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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日邊事既定,然後白太上,請下一诏,與天下共棄之,誰曰不可!”帝曰:“卿論甚善,為朕作诏書,以此意布告在位。
”
庚午,佥書樞密院事宇文虛中罷,知青州,以言者劾其議和之罪也。
癸酉,命趙野為道君皇帝行宮奉迎使。
丙子,改撷景園為甯德宮。
錄司馬光後。
壬午,诏曰:“朕承道君皇帝付托之重,十有四日,金人之師已及都城。
大臣建言捐金帛,割土地,可以纾禍。
賴宗社之靈,守備弗缺,久乃退師。
而金人要盟,終弗可保。
今肅王渡河北去未還,宗翰深入南破隆德,未至三鎮,先敗元約,及所過殘破州縣,殺掠士女。
朕夙夜追咎,何痛如之!已诏元主和議李邦彥,奉使許地李棁、李邺、鄭望之,悉行罷黜,又诏種師道、姚古、種師中往援三鎮。
朕唯祖宗之地,尺寸不可與人,且保塞陵寝所在,誓當固守,不忍陷三鎮二十州之民,以偷頃刻之安。
與民同心,永保疆土,播告中外,使知朕意,仍劄與三鎮帥臣。
”
種師中以兵渡河,上言:“宗翰在澤州,臣欲由邢、相間捷出上黨,搗其不意,當可以逞。
”朝廷疑不用。
宗望攻中山、河間,兩鎮皆固守不下。
師中因進兵以逼之,宗望遂北還。
癸未,遣李綱迎道君皇帝于南京,以徐處仁為禮儀使。
時用事者言道君将複辟于鎮江,人情危駭。
既而太上皇後先還,或謂後将由端門入直禁中,内侍輩頗勸帝嚴備,帝不從。
既而道君還至南京,以書問改革政事之故,且召吳敏、李綱。
或慮道君意不可測,綱曰:“此無它,不過谷知朝廷事耳。
”綱詣行宮,具道:“皇帝聖孝思慕,請陛下早還京師。
”道君詢近日都城攻圍守禦次序,具以實對。
道君曰:“敵退,師方在河,何不邀擊?”綱曰:“以肅邸在敵營故。
”道君曰:“為宗社計,豈複論此!”因及行宮止遞角等事,綱曰:“當時恐金人知行宮所在,非有它也。
”因言:“皇帝每得诘問之诏,辄憂懼不食。
臣竊譬之,家長出而強寇至,子弟之任家事者,不得不從宜措置。
長者但當以其能保田園大計而慰勞之,苟誅及細故,則為子弟者何所逃其責邪!皇帝傳位之初,适當強敵來侵,不得不小有變更。
陛下回銮,臣謂宜有以大慰皇帝之心,勿問細故可也。
”道君感悟,出玉帶、金魚、象簡賜綱,且曰:“卿捍守宗社有大功,若能調和父子間,使無疑阻,當遂垂名青史。
”綱還,具言道君意,帝始釋然。
金使尼楚赫圍太原,宗翰還西京。
宗望罷常勝軍,給還燕人田業,命将士分屯安肅、雄、霸、廣信之境。
乙酉,迎道君皇帝于宜春苑,太後入居甯德宮。
丙戌,知中山府詹度為資政殿大學士,知太原府張孝純、知河間府陳遘并為資政殿學士,知澤州高世由直龍圖閣,賞城守之勞也。
丁亥,朝于甯德宮。
诏:“扈從行宮官吏,候還京日,優加賞典;除有罪之人,迫于公議已行遣外,馀令台谏勿複用前事糾言。
”
庚寅,姚古複隆德府;辛卯,複威勝軍。
壬辰,有流星出紫微垣。
甲午,以戶部侍郎錢蓋為陝西制置使。
監察禦史胡舜陟言:“陛下踐阼之初,放朱勔于田裡,天下稱頌。
然典刑未正,士論籍籍。
”诏:“勔安置廣南,籍沒其财産。
”
命陳東初品官,賜同進士出身。
東辭不拜而歸。
乙未,诏:“金歸朝官民,未發遣者止之。
”
左司谏陳公輔奏乞竄逐蔡京以慰天下公議。
制:“京責授崇信軍節度副使,德安府安置;子攸前去省侍。
”
夏,四月,戊戌,夏人破鎮威城,攝知城事朱昭阖門死之。
昭,府谷人也。
初,金宗翰遣使夏國,許割天德、雲内、金肅、河清四軍及武州等八館之地,約攻麟州,以牽河東之勢。
夏人遂渡河,取四軍八館之地,因攻鎮威城。
昭力戰而敗,乃盡殺其妻子,納屍井中,複帥士搏戰死,城遂破。
既而金将希尹以數萬騎陽為出獵,奄至天德,逼逐夏人,悉奪有其地。
夏人請和。
金人執其使。
己亥,道君皇帝至自南京,帝迎于都門。
道君将至,宰執進迎奉儀注。
耿南仲議欲屏道君左右,車駕乃進。
李綱言:“天下之理,誠與疑、明與暗而已。
自誠明推之,可至于堯、舜;自疑暗推之,其患有不可勝言者。
耿南仲不以堯、舜之道輔陛下,乃暗而多疑。
”南仲怫然曰:“臣适見左司谏陳公輔,乃為李綱結士民伏阙者,乞下禦史置對。
”帝愕然。
綱曰:“臣與南仲所論,國事也,南仲乃為此言!願以公輔事下吏。
”因求去,帝不允。
壬寅,朝于龍德宮。
癸卯,立長子谌為皇太子。
以耿南仲為門下侍郎。
乙巳,置《春秋》博士。
戊申,置詳議司于尚書省,讨論祖宗法度。
己酉,乾龍節,群臣上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