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子建中與宗闵俱死。
提舉軍馬、榮州團練使陳迪,猶率馀衆巷戰,嘔血誓衆,敵大入,死之。
事聞,贈重資政殿學士,谥恭愍,宗闵貴州防禦使,它贈官推恩有差。
忠孝嘗師事程頤,或勸雲“監司出巡,可以免禍。
”忠孝不答,遂遇害。
己亥,秘閣修撰、河南尹、京西北路安撫制置使孫昭遠為叛兵所殺。
初,金攻西京,昭遠率麾下南去,行至陳、蔡間,潰兵滿野,昭遠猶欲安集之,而麾下單弱,乃欲擁這以行,昭遠罵之曰:“若等衣食縣官,不以此時報國,南去何為!”叛兵怒,擊昭遠,死焉。
事聞,贈徽猷閣待制,後谥忠愍。
庚子,主客員外郎謝亮為陝西撫谕使,持诏書賜西夏主乾順;從事郎何洋為太學博士,偕行。
金遊騎至京城下,宗澤示以不備,疑不敢入。
是日,統制官劉衍與金人遇于闆橋,敗之;追擊至滑州,又敗之。
金人引去。
是日,張遇陷鎮江府。
初,遇自黃州引軍東下,遂犯江甯,江淮制置使劉光世追擊之,遇乃以舟數百絕江而南,将犯京口。
既而回泊真州,士民皆潰。
将作監主簿馬元穎妻榮氏為賊所得,榮氏厲聲罵賊,為所害。
榮氏,薿女弟也。
翼日,遇自真州攻陷鎮江,守臣錢伯言棄城去。
辛醜,入内内侍省押班邵成章除名,南雄州編管。
時金人攻掠陝西,京東諸郡,而群盜起山東,黃潛善、汪伯彥皆蔽匿不以奏。
及張遇焚真州,去行在六十裡,帝亦不聞。
成章上疏,條具潛善、伯彥之罪,及申潛善使聞之。
帝怒,謂成章不守本職,辄言大臣,故有是命。
右文殿修撰鄧紹密,依舊知興仁府。
初,濟南阙守,而新知府事張悅遲留不行,乃以紹密知濟南府。
至是紹密留興仁,更命中奉大夫劉豫。
豫,阜城人,世為農,至豫始舉進士,仕至殿中侍禦史、河北西路提刑,後挂冠去,避亂真州。
靖康末,落職,緻仕;召還,道梗不能赴。
及是中書侍郎張悫與豫有河北職司之舊,力薦于朝,除知濟南府。
時山東盜起,豫欲易江南一郡,而執政厭其頻數,皆拒之,豫怏怏而去。
是日,金人破鄭州,通判州事、直秘閣趙伯振率兵巷戰,為流矢中,墜馬,金剖其腹而殺之。
後贈朝請大夫,官其二子。
癸卯,金人破濰州。
時右副元帥宗輔引兵下山東,而京東無帥,士大夫亦皆避地。
朝議大夫周中,世居濰州,獨不肯去,率家人乘城拒守。
中弟辛,家最富,盡散其财以享戰士。
城破,中阖門百口皆死,守臣韓浩亦遇害。
浩,琦孫也。
宗輔又破青州,知監淄縣、承議郎陸有常率民兵拒守,死于陳;知益都縣張侃、知千乘縣丞丁興宗亦死。
後贈有常朝散郎,錄其家三人;贈侃、興宗二官,官一子。
宗弼至千乘縣,市民率士軍、射土、保甲及濱州潰兵葛進等擊敗之,金人棄青、濰去。
洛索自長安分兵攻延安府,會鄜延經略使王庶在鄜州寓治。
于是金破府東城,權府事劉選率軍民據西城以守。
甲辰,直秘閣、知壽春府康允之奏丁進解圍。
帝謂輔臣曰:“此郡守得人之效也。
卿等六人,宜廣詢人才,若人得二人,則列郡便有十馀守稱職。
然須參議,不可徇私。
”張悫曰:“崔祐甫嘗謂‘非親非舊,安敢與官!’今日當問所除當否耳。
”尋遷允之直龍圖閣。
時進既受閤門宣贊舍人、京城外巡之命,遂引所部屯京城,往參留守宗澤。
将士疑其非真,主管侍衛步軍司公事呂勍等請以甲士陰衛,澤曰:“正當披心待之,雖木石可使感動,況人乎!”及進至,澤拊勞甚至,待之如故吏,進等感服。
翼日,請澤詣其壁,澤許之不疑,進益懷感畏。
後其黨有謀亂者,進自擒殺之。
初,進既受招,其所刺良民有複還鄉裡者,允之請刺填諸軍阙額,帝許之。
初,大臣有薦泸州草澤彭知一者,有康濟略,隐居鳳翔,得旨,令津發赴行在所。
既入潮,乃以所燒金及藥術為獻。
乙巳,帝劄付三省曰:“朕不忍燒假物以誤後人,其遣還之,仍毀其燒金之具。
”
丁未,诏谕流民、潰兵之為盜賊者,釋其罪。
北京留守兼河北東路制置使杜充奏磁、洺解圍,诏尚書省榜谕。
遂以右監門衛大将軍、貴州團練使、權知洺州士珸為洺州防禦使。
東京留守宗澤複奉表請帝還京師。
澤至是凡十二奏矣。
辛亥,诏曰:“近緣臣僚論列,乞以崇甯以來無狀之人編為一籍,已降指揮,候谏官、禦史具到,令三省、樞密院參酌施行。
念才行難于兼全,一眚不可終廢,當宏大度,鹹俾圖新。
除參酌到罪惡深重不可複用人外,并許随材選任;如顯有績效,可以補前行之失者,因事奏陳,特與湔洗,仍許擢用。
”
是日,兩浙制置使王淵,招賊張遇降之。
遇自金山寺進屯揚子橋,衆号二萬。
會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