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而逸于江浒。
陛下比命重修《仙源慶系屬籍總要》,乃合三者而一之,固無愧于昔。
獨《玉牒》未修,望诏有司讨論一書,以備中興之盛典。
”從之。
少保、醴泉觀使嶽飛,下大理寺。
先是樞密使張俊言張憲謀反,行府已有供到文狀,左仆射秦桧乘此欲誅飛,乃送飛父子于大理獄,命禦史中丞何鑄、大理卿周三畏鞫之。
乙酉,虛恨蠻王曆階詣喜州乞降。
曆階既犯邊,獲寨将茹大猷以去。
提刑司調兵防扼,所費不赀,連年不能讨,大猷因以利啖之。
去年春,曆階款塞求降,不許,至是複申前請。
守臣邵博言于宣撫司,以便宜補曆階進武校尉,令還大猷等,且遺以色帶、茶、彩,命王士安往促之。
曆階遣其子阿帕、蠻将軍葉遇等送大猷歸,州令右宣校郎、知峨眉縣梁端即境上恩斯神祠折箭歃血,與盟而去。
曆階歸,其出沒鈔掠如故。
癸巳,揚武翊運功臣、太保、樞密使、英國公韓世忠罷,為橫海、武甯、安化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奉朝請,進封福國公。
世忠不以和議為然,由是為秦桧所抑。
至是魏良臣等複行,世忠乃谏,以為:“中原士民,迫不得已淪于域外,其間豪傑,莫不延頸以俟吊伐。
若自此與和,日月侵尋,人情銷弱,國勢委靡,誰複振乎?”又乞俟北使之來,與之面議,優诏不許。
世忠再上章,力陳秦桧誤國,詞意剀切,桧由是深怨世忠。
言者因奏其罪,上留章不出。
世忠亦懼桧陰謀,乃力求閑退,遂有是命。
世忠自此杜門謝客,絕口不言兵,時跨驢攜酒,從一二童奴遊西湖以自樂,平時将佐罕得見其面雲。
是月,金人破濠州。
商州安撫使邵隆及金人所命知陝州鄭賦戰,克之,複陝州。
起複川陝宣撫使胡世将,圖上右護軍都統制吳璘剡灣克捷之狀,且言:“臣詢究衆論,皆謂璘此戰比和尚原、殺金坪,論以主客之勢,險易之形,功力數倍。
據捉到蕃人供,金國中稱璘有‘勇似其兄’之語。
臣猥以書生,誤膺重寄,上賴朝廷指授,璘等為國宣力,川陝用兵以來,未有如此之勝,望優與遷擢,以為盡忠許國之勸。
”又奏:“本司都統制楊政,焚蕩敵寨十馀處,親率勝兵與薩裡幹迎敵,敵衆敗去,緻不敢并力熙、秦;樞密院都統制郭浩,于陝、虢等處攻卻敵寨,并皆獲捷,牽制敵軍,不緻并力秦、鳳;并乞優異推恩。
”乃賜璘等诏書獎谕,賜世将黃金二百兩,茶藥有差。
初,三将之并出也,璘複秦州,捷剡灣;政下隴州,破岐下諸屯;浩取華、同二州,入陝府,有破竹之勢。
世将亦遣要約陝西、河東忠義首領數十,願為内應。
而朝廷與金約和,秦、晉之人珠惜之。
三将歸,解嚴,第功,于是統制官姚仲、王彥、向起各落階官,仲、彥為華、虢兩州觀察使,起為邵州防禦使。
十一月,辛醜,金都元帥宗弼遣魏良臣等還,許以淮水為果,歲币銀、帛各二十五萬匹、兩;又欲割唐、鄧二州。
因遣其行台戶部侍郎蕭毅、翰林待制、同知制诰邢具瞻審定可否。
先是有舉人獻策于宗弼者,宗弼用之,于盱眙、龜山造舟為梁,引兵深入,東過臨淮,南至六合,西臨招信,晝夜不絕。
至是軍食不斷,士皆饑苦,宗弼乃遣毅等與良臣偕來焉。
壬寅,诏以四立日就行在權宜設位,祭五福太乙。
乙巳,诏吏部侍郎魏良臣就充接伴使,以金使蕭毅已過界也。
毅等過江,揭旗于舟,大書“江南撫谕”。
右朝散大夫、知鎮江府劉子羽見之,怒,夜,以他旗易之。
翌日,良臣見旗有異,大懼,乃索之,且以脅子羽,子羽曰:“吾為守臣,朝論無所預。
然揭此于吾之境,則吾有死而已。
”請不已,出境,乃還之。
丁未,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齊安郡王士祇,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
士祇數言事,秦桧患之。
嶽飛之下吏也。
士祇草奏欲救之,語洩。
桧乃使言者論:“頃嶽飛進兵于陳、蔡之間,乃密通書于士祇,叙其悃愊,蹤迹詭秘。
範同頃為浙東憲,與士祇通家往還,或以他故數日不克見,則必遣其屬邵大受往傳導言語,窺伺國論。
士祇身為近屬,在外則結交将帥,在内則結交執政,事有切于聖躬,望罷其宗師職事,庶幾助成中興之業。
”故有是命。
仍令刑部檢會宗室戚裡不得出谒接見賓客條法,申嚴行下。
己酉,金稽古閣火。
壬子,金審議使、行台戶部兼工部侍郎蕭毅、翰林待制、同知制诰邢具瞻等入見。
毅等至館,帝命工部侍郎莫将館伴。
時殿陛之儀,議猶未決。
議者以為兵衛單弱,則非所以隆國體;欲設仗衛,恐駭敵情。
秦桧與知閤門事鄭藻謀之,藻請設黃麾仗千五百人于殿廊,蔽以帟幕,班定徹帷,桧然之。
自是以為定制。
時秦桧議誓書事,以為:“自古盟會,各出意以為之誓,未有意自彼出,而反覆更易,必欲如其所要者。
”帝曰:“朕固知之。
然朕有天下而養不及親,徽宗既無及矣,太後年逾六十,日夜痛心。
今雖與之立誓,當奏告天地、宗廟、社稷,明言若歸我太後,朕不憚屈己與之和。
如其不然,則此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