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津遣,須管來晚到行在。
”
時金國都元帥越國王宗弼以書來,朝議遣光遠往聘,而光遠方以贓罪為監司所按,故趣召之。
翌日,光遠至行在,帝面谕以前罪一切不問,遂以為拱衛大夫、利州觀察使,而左武大夫、吉州刺史曹勳亦遷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令與光遠偕行。
丙辰,右護軍都統制吳璘,及金統軍呼珊戰于剡家灣,敗之。
初,呼珊與迪布祿合軍劉家圈,呼珊善戰,迪布祿善謀,二人皆老于兵者,狃其常勝,且據險自固,前臨峻嶺,後控臘家城,進退有守,謂南軍必不敢輕犯。
璘揣知其情,先一日,召諸将,問:“何以必勝?”統制官姚仲曰:“戰于原上則勝。
”璘以為然,諸将議不同,璘曰:“諸将所以不同,憚辭勞苦,不欲攻原上耳。
若金人乘勢而下,我兵敗矣。
”卒如仲議。
璘既相視其地,乃遣人告敵曰:“明日請戰。
”金人聞之皆笑,愈不設備,夜半,璘遣仲與鄜延經略使兼知成州王彥率所部銜枚直進,渡河,涉峻嶺,截坡上,出其不意,約與敵對栅,然後發火。
又遣将張士廉等取間道以兵控臘家城,戒曰:“敵根本在彼,若敗必趨入城。
汝等截門,勿縱一騎入。
”
二将所部軍行,寂無人聲,又大陰霧,既上嶺,列栅乃發火。
金人大駭,倉卒備戰,我軍已畢列。
遊騎有聞金帥以馬捶敲镫者,曰:“吾事敗矣!”
我軍氣益振,璘策迪布祿有謀,必謂我趨戰欲速,不肯徑出。
呼珊恃其百戰百勝,與迪布祿異議,宜可挑取。
已而遣輕兵嘗敵,果見呼珊勒兵而出,與我軍合,鏖擊數十,更休疊戰。
敵及三陳,戰急,大将有請曰:“敵居高臨下,我戰地不利,宜少就平曠以緻其師,宜可勝。
”璘叱曰:“如此,則我走,敵遂勝矣。
敵已潰,毋自怯。
”璘輕裘駐馬陳前,麾軍亟戰。
軍皆殊死鬥。
金人大敗,遁去,騎兵追襲,斬首六百三十,生擒七百人。
騎将楊萬,膂力過人,生擒一千戶詣璘。
璘曰:“萬可斬也,戰方急,豈可得一人而遽返邪!”萬投千戶于地,倉遽複上馬入陳。
騎将馬廣者,所部号八字軍,察敵将潰,越陳挑逐,既而大靡,俘馘人馬數千,敵兵降者萬馀人。
璘悉釋之,聽其自便。
金殘兵果趨城走。
張士廉違節制後期,二帥僅以身入城。
翌日,第賞,馬廣獨不及,反将誅之,曰:“此違約束,輕犯令者也。
”
呼珊入城,率馀兵拒守。
璘圍之。
戊午,劉光遠、曹勳辭于内殿,遂命持金帥報書以行。
癸亥,言者請令有官人铨試,并兼習兩場。
故事,铨試有官人分五場:曰經義,曰詩賦,曰時義,曰斷案,曰律義;願試一場者聽。
議者謂“試之以經義、詩賦、時義者,欲使之通古今;試之以《刑統》義、斷案者,欲使之明法令。
宜令二者各兼一場,庶使人人明古今,通法令,而無一偏之失。
”事下吏部,乃命任子如所請。
右軍都統制吳璘自臘家城班師。
初,金統軍呼珊在城中,璘急攻之。
城且破,朝廷以驿書命璘,遂歸。
宣撫副使胡世将聞之,歎曰:“何不降金字牌,且來世将處!”
即日,世将以金人之俘三千人獻于行在,命利州路轉運判官郭遊卿,就俘獲中以聲音容貌驗得女真四百五十人,同日斬于嘉陵江上,斂其屍以為京觀;馀皆涅其面,于界上放還。
敵氣大沮。
泾原經略使秦弼,以策應不及,緻失呼珊,遂罷兵柄。
是日,武顯大夫、西和州巡檢元成,與金人戰,死之。
時宣撫司命成以所部牽制熙河敵兵,行至鞏州,與敵遇,自度必死,南向而哭曰:“長于行陳,死于兵戎,竟不得見吾君矣!”遂自刎而死。
商州管内安撫使邵隆,及金知虢州賈澤戰,敗之,複虢州。
是秋,金境多蝗。
冬,十月,戊辰,川陝宣撫司都統制楊政,及金萬戶通檢戰于寶雞,敗之。
時通檢屯渭北,政欲攻拔其城。
是日,黎明,通檢将精兵萬衆出戰,政鼓勇士鏖戰縣旁,至日晡,五十馀合,勢未分。
政遣裨将騎突出陳後山上,持幟以招,陽為麾軍。
金人望見,大呼曰:“伏發矣!”乃驚而潰,政乘勢掩殺,通檢至城門而橋已絕,乃擒之。
己巳,劉光遠等至金軍。
乙亥,金宗弼遣劉光遠等還。
宗弼之入侵也,首破泗、楚二郡,樞密使張俊在鎮江,遣其侄統制官子蓋以輕兵屯維揚、盱眙之間,伺敵進止。
俊不以兵渡江,恐妨和議,謂人曰:“南北将和,敵謂吾怠,欲摅柘臯之忿爾。
勿與交鋒,則敵當自退。
”
時右谏議大夫、知鎮江府、沿江安撫使劉子羽建議清野,盡徙淮南人于鎮江。
民兵雜居,子羽撫以恩信,無敢相侵擾者,境内貼然。
既而金兵久不至,俊以問子羽,子羽曰:“此敵異時入侵,飄如風雨,今更遲回,是必有他意。
”至是宗弼遣光遠等還報,大略言當遣尊官右職、名望夙著者持節而來,蓋金欲速和故也。
戊寅,宗正丞邵大受言:“宗正舊有四書:日《玉牒》,曰《仙源積慶圖》,曰《宗藩慶系錄》,曰《宗枝屬籍》。
建炎南渡,寺官失職,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