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不急之官,宜汰之兵,亦可以次第省廢,其于大農歲計,不為小補。
”帝曰:“遽然省罷,人必怨懼。
可行敕令所參照條法,合省減人數,且令依舊,俟離司或事故,更不作阙。
其合減兵卒,亦許存留,如事故更不差撥。
”
前将作監朱安國言:“文思院制造,有物料未到者,轉移以應急切之須。
願明诏,自今文思院制造,不得轉料。
又,皇城司差親從官二人充本院監作,動辄脅持,邀取常例,宜罷差。
”帝曰:“然。
親從官誠宜罷之。
”
以知漳州黃啟宗清廉律己,撫字有勞,除秘閣,再任。
庚寅,金葬宣孝太子于大房山。
金主欲加以帝号,問于群臣,翰林修撰趙可對曰:“唐高宗追谥太子宏為孝敬皇帝。
”左丞張汝弼曰:“此蓋出于武後。
”遂止。
乃建廟于衍慶宮。
戊戌,金以皇子曹王永功為禦史大夫。
辛醜,冬至,郊。
先是诏史浩、陳俊卿陪祠,皆辭。
十二月,庚戌朔,加太上皇尊号“紹業興統明谟盛烈”八字,皇太後“備德”二字。
壬子,王淮等賀冊寶禮成。
帝曰:“前日慈顔甚歡。
”淮曰:“陛下奉親至誠,載籍所未聞。
”帝曰:“太上賜朕銷金背子一領,但色差淺,此便是昔人斑衣。
來歲慶壽日,更服以往。
”淮等曰:“洵盛事也。
”
癸醜,尚書右司郎中何萬言:“今之風俗,視舊日侈,此家給人足不能如往時也。
本朝自淳化後,已号極治,仁宗深慮風俗易奢,景祐二年诏:‘天下士庶之家,非品官無得起門屋;非宮室寺觀毋得彩繪門宇;器用毋得純金及表裡用朱;非三品以上及宗室、戚裡家毋得金棱器及用玳瑁器;非命婦毋得金為首飾及真珠裝綴首飾、衣服;凡有床褥之類,毋得用純錦繡;民間毋得乘檐子,其用兜子者,舁無過四人;非五品以上毋得乘鬧裝銀鞍。
違者,物主、工匠并以違制論。
’令請考其違戾于禮法者,開具名件,嚴立禁戢,始自中都,以至四方,則用度有制,民力自寬。
”诏禮部參照景祐诏書并見行條令讨論聞奏。
甲寅,茶馬司言宕昌馬場歲額所管,皆是遠蕃入中,其間多蹄黃怯瘦之類,若行排撥,必緻損斃。
令于西和州置豐草監,并宕昌良馬監,務應歇養。
金樞密使圖克坦克甯請立金源郡王為皇太孫,以系天下之望,曰:“此事貴果斷,不可緩也。
緩則起觊觎之心,來讒佞之言,豈惟儲位久虛,而骨肉之禍恐自此始矣。
”金主以為然。
戊午,诏起複皇孫金源郡王瑪達格判大興尹,進封原王。
庚申,知成都府留正以病告,帝曰:“留正病,可即擇人知成都。
”王淮等薦趙汝愚,帝曰:“朕亦思之,無如汝愚,其處事不偏,可任也。
”
癸亥,權發遣簡州丁逢朝辭,論今日财賦,窠名之數多,養兵之費重,民力有限,而州縣之吏,并緣名色,巧計侵移,重困民力,請嚴行禁止。
帝曰:“卿到簡州,當遵守所言。
”
丙寅,金左丞相完顔守道,左丞張汝弼,右丞鈕祜祿額特喇,參知政事張汝霖,坐擅增東京諸皇孫食料,各削官一階。
丁卯,湖北提舉趙善譽言:“江陵府高陂河渡,請盡廢官課,聽從近便居民各以舟船渡載,庶幾豪民不得專其利,而民力無迫脅阻滞之患。
”從之。
甲戌,金主謂宰臣曰:“太尉守能,論事止務從寬,犯罪罷職者多欲複用。
若懲其首惡,後來知畏;罪而複用,何以示戒!”
金主聞有司市面,不時酬直,怒監察不舉劾,杖之,以問參知政事程輝,輝曰:“監察君之耳目,所犯罪輕,不贖而杖,亦一時之怒也。
”金主曰:“職事不舉,是故犯也。
杖之何不可?”輝曰:“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
”
乙亥,忠翊郎、殿前司左翼軍統制盛雄飛,特降兩官,送隆興府居住,以不親臨教閱,添置回易,泉州以其事來上,故有是诏。
丙子,金主謂宰臣曰:“原王大興行事如何?”額特喇對曰:“聞都人皆稱之。
”金主曰:“朕令察于民間,鹹言見事甚明,予奪皆不失常,曹、豳二王弗能及也。
又聞有女真人訴事,以女真語問之,漢人訴事,漢語問之。
大抵習本朝語為善,不習則淳風将棄。
”張汝弼對曰:“不忘本者,聖人之道也。
”額特喇曰:“以西夏小邦,崇尚舊俗,猶能保國數百年。
”金主曰:“事當任實。
一事有僞,則喪百真,故凡事莫如真實也。
”
金主嘗與宰臣議古有監軍之事,平章政事襄曰:“漢、唐初無監軍,将得專任,故戰必勝,攻必克。
乃叔世始以内臣監軍,動為所制,故多敗而少功。
若将得其人,監軍誠不必置。
”金主嘉納之。
是歲,知龍州王偁上《東都事略》。
诏舒、蕲二州鐵錢監歲鑄并以二十萬貫為額。
淳熙十三年金大定二十六年
春,正月,庚辰朔,帝詣德壽宮行慶壽禮。
大赦,推恩。
戊戌,诏:“淮東、淮西、湖廣總所并江、池州、襄陽、江陵府大軍庫見在金銀錢會,并限半月具申尚書省。
”
甲辰,金主如長春宮春水。
二月,庚戌,诏:“潼川運判嶽霖職事修舉,除直徽猷閣,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