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靜江府詹儀之為通判沈作器乞宮觀,帝曰:“此門亦不可開。
監司按通判則可,知州于通判按舉皆不可。
若通判隻是随州,焉用通判!其改差别處通判。
”
乙卯,步軍都虞候梁師雄,奏射鐵簾合格官兵人數,帝曰:“聞射鐵簾諸軍,鼓躍奮勵,可作士氣。
”周必大對曰:“兵久不用則氣惰。
今陛下以此激勸,将見人人皆勝兵矣。
”
癸酉,帝謂侍臣曰:“朕觀唐世大将,得人頗多,蓋緣内讨方鎮,外有吐蕃、回纥,無時不用兵,所以人皆習熟。
國朝仁厚,不動兵革馀三五十年,故名将少。
”王淮曰:“人材遇事乃見。
但中外多事,用兵不已,亦非美事也。
”
金主還都。
乙亥,诏曰:“每季求仕人,問以疑難,令剖決之。
其才識可取者,仍察訪政迹,如其言行相符,即加升用。
”
丙子,帝曰:“自古人主讀書,少有知道,知之亦罕能行之。
且如‘與人不求備’、‘檢身若不及’二語,人君豈不知之!然所行不至。
陸贽論谏諄複不已者,正欲德宗知而行之,如魏征于太宗,則言語不甚諄複。
且德宗之時何時也?而與陸贽論事,皆是使中人傳旨。
且事有是非,當面反覆诘難,猶恐未盡,投機之會,間不容發,豈可中人傳旨!朕每事以太宗為法,以德宗為戒。
”
三月,丙戌,淮東、淮西總所具到軍庫見錢、會子及務場錢數。
诏:“就本府認數樁管,非朝旨,不得擅行支使。
”
己醜,金尚書省拟奏除授,金主曰:“卿等在省,未嘗薦士,止限資級,安能得人!古有布衣入相者,聞宋亦多用山東、河南流寓疏遠之人,皆不拘于貴近也。
以本朝境土之大,豈無其人!朕難遍知,卿又不舉,自古豈有終身為相者!外官三品以上,必有可用之人,但無故得進耳。
”左丞張汝弼曰:“下位雖有才能,必試之乃見。
”參政程輝曰:“外官雖有聲,一旦入朝,卻不稱任,亦在沙汰而已。
”
辛卯,以福建運判王師愈職事修舉,除直秘閣,再任。
夏,四月,庚戌,帝讀陸贽奏議《論度支折稅事狀》,蕭燧言:“自古聚斂之臣,務為欺誕以衒己能,未有不先分更制度者。
”帝曰:“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耳。
”讀贽所論裴延齡書,燧言:“人君未嘗不欲去小人,然嘗為小人所勝,如蕭望之為恭、顯所勝,張九齡為李林甫所勝,裴度為皇甫镈所勝。
”帝曰:“皇甫镈亦延齡之徒也。
”诏:“沒官田産,合拘收租入常平,違者科罪。
”
壬子,金主謂侍臣曰:“朕常禦膳務從簡省,若欲豐腆,雖日用五十羊亦不難,然皆民之脂膏,不忍為也。
遼主聞民間乏食,謂何不食幹臘,蓋幼失師保之訓,及即位,遂不知民間疲苦。
想前代之君,享富貴而不知稼穑艱難者甚多,其失天下,皆由此也。
”又曰:“隋炀帝時,楊素專權行事,乃不慎委任之過。
與正人同處,所知必正道,所聞必正言,不可不慎也。
今原王府屬,當選純謹秉性正直者充之,勿用有權術之人。
”戊午,金左丞張汝弼罷。
汝弼奏事阿順,金主謂左右曰:“卿等每事多依違苟避,不肯盡言,高爵厚祿,何以勝任!如烏庫哩元忠,剛直敢言,義不顧身,誠可尚也。
”于是徙元忠知真定尹。
壬戌,金太尉、左丞相完顔守道緻仕,為鹹平尹,封華國公。
金主遣人谕之曰:“鹹平自斡罕亂後,民業尚未複舊。
朕聽卿歸鄉裡,所以安輯一境也。
”
五月,己卯,蕭燧奏讀陸贽《奏議》聖語,帝曰:“朕每見贽論德宗事,未嘗不寒心,正恐未免有德宗之失,卿等言之。
”又曰:“德宗不肯推誠待下,雖更奉天離亂,終不悔悟,此以知其不振也。
”
甲申,金以大興尹原王瑪達格為尚書右丞相,賜名璟,以司徒、樞密使圖克坦克甯為太尉、尚書左丞相,判大宗正事趙王永中複為樞密使。
參知政事程輝緻仕。
輝喜雜學,尤好論醫。
神童常添壽者,方數歲,輝召與語,因書“醫非細事”。
添壽塗“細”字,改作“相”字,輝大慚。
戊子,盧溝決于上陽村,金主命集議。
先是決顯通寨,發中都三百裡内民夫塞之;至是複決,議者恐枉費工物,遂弗治。
庚寅,金禦史大夫曹王永功罷,以豳王永成為禦史大夫。
戊戌,金以尚書右丞鈕祜祿額特喇為左丞,參知政事張汝霖為右丞。
六月,己未,臣僚言:“臨安守臣将本府胥吏除合存留外,罷逐百馀人,更有不曾根括不得姓名人,盡行汰斥,亦幾二百馀。
臨安在辇毂之下,而吏輩額外增置,私自存留,如此其衆,況四方郡邑之廣,胥徒之冗,何可勝計!請令提舉将此縣人吏,照紹興二十六年指揮存留正額外,其馀盡行罷逐。
其合存留之人,不系過犯,不經斷勒,方許存役。
”從之。
己巳,金主謂宰執曰:“朕與卿等皆老矣,薦舉人才,當今急務,人之有幹能固不易得,然不若德行之士最優也。
”
秋,七月,丙申,金以禦史中丞馬惠迪為參知政事。
是月,诏:“諸路州縣并以見錢、會子中半交收。
”帝因言:“聞軍民不要見錢,卻要會子,朕聞之甚喜。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