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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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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母後勉強不能為之事,而太後聖斷行之,略無難色,實為萬世母後臨朝之法。

    ”帝曰:“朕受太後之恩如天,朝夕思之,未知所報,便當力請。

    ”辛醜、壬寅,帝兩請太後仍垂簾,不允。

     丙午,诏:“今後見供職及在外帶職從官,依元祐十科舊制,歲舉三人。

    ”從右正言麋溧請也。

     辛亥,出豐儲倉米八萬石赈臨安貧民。

     己未,以端明殿學士薛極簽書樞密院事。

     五月,甲子,诏求直言。

     戶部郎官張忠恕上封事,其略曰:“天人之應,捷于影響。

    自冬徂春,雷雪非時,西霅,東淮,狂悖洊興。

    客星為妖,太白晝見,正統所系,不宜诿之分野。

    陛下于濟王之恩,自胃彌縫曲盡矣,然不留京師,徙之外郡,不擇牧守,混之民居,一夫奮呼,阖城風靡,尋雖弭患,莫副初心。

    謂當亟下哀诏,痛自引咎,複崇恤典,選立嗣子,則陛下所以處之者,庶幾天憾。

    險佞之徒,凡直言正論,率指為好名歸過。

    夫好名歸過,其自為者非也,若首萌逆億厭惡之心,則将令言者望風含疑,此危國之炀毒也。

    況迩來取人,以名節為矯激,以忠谠為迂疏,以介潔為不通,以寬厚為無用,以趣辦為強敏,以拱默為靖共,以迎合為适時,以操切為任事,是以正人不遇,小人見親。

    又,士習益壞,民生益艱,第宅之麗,聲伎之美,服用之侈,饋遺之珍,向所未有。

    公家之财,視為己物,薦舉、獄訟,軍伎、吏役,僧道、富民,凡可以得賄者,無不為也。

    如此而欲基本之不搖,殆卻行而求前也。

    ”魏了翁見其疏,歎曰:“忠獻有後矣!”忠恕,浚之孫也。

     進士井研鄧若水上封事曰:“行大義,然後可以弭大謗;收大權,然後可以固大位;除大奸,然後可以息大難。

    甯宗皇帝晏駕,濟王當繼大位者也,廢黜不聞于先帝,過失不聞于天下。

    史彌遠不利其立,夜矯先帝之命,棄逐濟王,并殺皇孫而奉迎陛下,曾未半年,濟王竟不幸死于湖州,揆以《春秋》之法,非弑乎?非篡乎?非攘奪乎?當悖逆之初,天下皆歸罪彌遠而不敢歸過于陛下者,何也?天下皆知倉卒之間,非陛下所得知,亦諒陛下必無是心也,亦料陛下必能掃清妖氛,以雪先帝、濟王父子終天之憤。

    今逾年矣,而乾剛不決,成斷不行,無以大慰天下之望。

    昔之信陛下之必無者,今或疑其有,昔之信陛下之不知者,今或疑其知,陛下何忍以清明天日而身受此污辱也?為陛下計,莫若遵泰伯之至德,伯夷之清名,季子之高節,而後陛下之本心明于天下,此臣所謂行大義以弭大謗,策之上也。

    自古人君之失大權,鮮有不自廢立之際而盡失之。

    當其廢立之間,威動天下,既立則眇視人主。

    是故強臣挾恩以陵上,小人怙強以無上,久則内外相為一體,上喑默以聽其所為,日朘月削,殆有人臣之所不忍言者。

    威權一去,人主雖欲固其位,保其身,有不可得。

    宣缯、薛極,彌遠之肺腑也,王愈,其耳目也,盛章、李知孝,其鷹犬也,馮榯,其爪牙也。

    彌遠欲行某事,害某人,則此數人者相與謀之,曷嘗有陛下之意行夫其間乎?臣以為不除此數兇,陛下非惟不足以弭謗,亦未可以必安其位,然則陛下何憚而久不為哉?此臣所謂收大權以定大位,策之次也。

    此而不行,又有一焉,曰除大奸然後可以弭大難。

    李全,一流民耳,寓食于我,兵非加多,土地非加廣,勢力非特盛也。

    賈涉為帥,庸人也,全不敢妄動,何也?名正而言順也。

    自陛下即位,乃敢倔強,彼有辭以用其衆也。

    其意必曰:濟王,先皇帝之子也,而彌遠放弑之。

    皇孫,先皇帝之孫也,而彌遠戕害之。

    其辭直,其勢壯,是以沿淮數十萬之師,不敢睥睨其鋒。

    雖今暫無事,安知一日不羽檄飛馳,以濟王為辭,以讨君側之惡為名!彌遠之徒,死有馀罪,不複可惜,宗社生靈何辜焉!陛下今日誅彌遠之徒,則全無辭以用其衆矣。

    上而不得,則思其次,次而不得,則思其下,悲夫!”奏上,彌遠以筆橫抹之。

     丙寅,以師彌知大宗正事;以不熄嗣濮王。

     許國既死,李全牒彭義斌于山東曰:“許國謀反,已伏誅矣,爾軍并聽吾節制。

    ”義斌大罵曰:“逆賊背國厚恩,擅殺制使,我必報此仇!”乃斬赍牒人,南向告天誓衆,見者憤激。

    于是全自青州攻東平,不克。

    乃攻恩州,義斌出兵與戰,全敗走,獲其馬二千。

    劉慶福引兵救全,又敗。

    全退保山崮,抽山陽忠義以北。

    楊妙真及劉全皆欲親赴難。

    會全遣人求晞稷書,與義斌連和,乃止。

     義斌緻書沿江制置使趙善湘曰:“不誅逆全,恢複不成。

    但能遣後扼淮,進據漣海以蹙之,斷其南路,此賊必擒。

    賊平之後,收複一京、三府,然後義斌戰河北,盱眙諸将、襄陽騎士戰河南,神州可複也。

    ” 盱眙四總管亦遣使緻書請助讨賊,知揚州趙範亦以為言,史彌遠戒範無出位專兵,各享安靖之福。

    範複以書力論之曰:“先生以撫定責之晞稷,而以鎮守責之範。

    責晞稷者,函人之事也;責範者,矢人之事也;既責範以惟恐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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