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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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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

    全糧援路窮,與兄福謀,福曰:“二人俱死,無益也。

    汝身系南北輕重,我當死守孤城,汝間道南歸,提兵赴援,可尋生路。

    ”全曰:“數十萬勍敵,未易支也。

    全朝出,則城夕陷矣,不如兄歸。

    ”于是全留青,福還楚。

     庚午,工部侍郎兼崇政殿說書鄭清之,晚講讀《通鑒》漢朱穆嫉宦官恣橫事,清之因言:“西漢士大夫得出入禁中,人主不專與婦寺相處。

    ”帝曰:“朕觀成周之制,宮中宿衛盡用士大夫,使人君目見正人,耳聞正論,所以為進德之基。

    西漢去古未遠,尚有成周遺意,使人君得親近士大夫,真良規也!”歎羨久之。

     徐晞稷罷,以劉琸為淮東制置使。

    朝廷聞李全為蒙古所圍,稍欲圖之;以晞稷畏懦,謀易帥。

    琸雅意建阃,使鎮江都統彭忄乇延譽,忄乇亦心觊代琸,慫惥尤力。

    故以琸代晞稷,忄乇代琸知盱眙。

     冬,十月,甲申,程珌等奏《甯宗禦集》閣請以寶章為名,诏置學士、待制。

     丙申,诏:“中外系囚,杖以下釋之。

    ” 辛醜,雷。

    诏輔臣曰:“連雨不止,朕深憂之。

    惟是寬恤刑獄,蠲放逋欠,悉已施行矣。

    可以惠及下民者,更議行一二事,庶幾感召和氣,速獲晴霁。

     壬寅,複诏大理寺、三衙、臨安府、兩浙軍州決系囚。

     庚戌,宰臣率百寮請禦正殿,從之。

     己卯,改湖州為安吉州。

     十一月,丙辰,始禦紫宸殿。

    诏曰:“朕以眇躬,嗣承大統,實戴皇太後覆育推佑之恩,豐功盛德,宜極尊崇。

    今将舉冊寶禮,朕欲于未進奏之前,恭上尊号,可令輔臣拟定進呈。

    ” 戊午,以倉部郎官潘槱為大理少卿。

    诏曰:“朕為天下國家之本在身,每于躬行之際,尤所緻謹。

    比覽潘槱首疏,所奏深契朕心,可特除以示嘉獎。

    ” 劉琸至楚州,心知下能制馭盱眙四總管,惟以鎮江兵三萬自随。

    夏全請從,琸素畏其狡,不許。

    彭忄乇自以資望視琸更淺,曰:“琸止夏全,是欲遺患盱眙。

    彼猶憚夏全,我何能用!”乃激夏全曰:“楚城賊黨,不滿三千,健将又在山東,劉制使圖之,收功在旦夕。

    太慰何不往赴事會?”夏全欣然,帥兵徑入楚城,時青亦自淮陰入屯城内。

    琸駭懼,勢不容卻,複就二人謀焉。

     時傳李全已死;全妻楊妙真使人行成于夏全曰:“将軍非山東歸附耶?狐死兔悲,李氏滅,将軍甯獨存?願将軍垂盼!”夏全許諾。

    妙真盛飾出迎,與案行營壘,曰:“人言三哥死,吾一婦人,安能自立!便當事太慰為夫,子女玉帛、幹戈倉廪,皆太尉有,望即領此,無多言也。

    ”夏全心動,乃置酒歡甚,飲酣,就寝如歸,轉仇為好。

    更與李福謀逐劉琸,遂圍楚州治,焚官民舍,殺守藏吏,取貨物。

    時琸精兵尚萬人,窘束不能發一令,太息而已。

    夜半,琸缒城僅免。

    鎮江軍與賊戰死者大半,将校多死,器甲錢粟悉為賊有。

    張正忠不從賊,經妻子于庭,遂自焚。

    琸步至楊州,借兵自衛,猶劄楊州造旗幟,聞者大笑。

     夏全既逐琸,暮歸,妙真拒之。

    全恐其圖己,因大掠,趣盱眙,欲為亂。

    盱眙将張惠、範成進閉城門,全不得入,狼狽降于金。

    金封全為金源郡王。

     蒙古主攻夏靈州,夏遣威明令公來援。

    蒙古主渡河,擊敗之。

    蒙古主駐鹽州川。

     十二月,癸未,诏:“皇太後宜上尊号曰壽明皇太後,有司詳具儀注,朕當親率群臣詣慈明殿奉上冊寶。

    ”鄭清之晚講畢,宣坐,帝備言太後慈愛,且曰:“太後聖體康強,頤養大勝往日,此朕所以尤喜也。

    ” 金人聞夏師屢敗,召陝西行省及陝州總帥完顔額爾克、靈寶總帥赫舍哩約赫德赴汴議兵事。

    又诏谕兩省曰:“倘邊方有警;内地可憂,若不早圖,恐成噬臍。

    旦夕事勢不同,随機應變,若逐旋申奏,恐失事機,并從行省從宜規畫。

    ” 辛醜,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點檢提領酒所茶鹽賞錢。

     癸卯,親飨太廟。

     蒙古授張柔行軍千戶、保州等處都元帥。

     蒙古富珠哩引兵入山東,先遣李喜遜招谕李全。

    全欲降,部将田世榮等不從,喜遜見殺。

     金完顔彜少為蒙古所掠,久之,與從兄色埒殺蒙古監卒,奉母還金,補護衛,未幾,轉奉禦。

    色埒以總領屯方城,彜随往軍中,事皆預知之。

    色埒病,防軍葛宜翁與人相毆,就決于彜。

    彜察宜翁事不直,量笞之。

    宜翁素兇悍,恥以理屈受杖,郁郁死,語其妻曰:“必報陳和尚。

    ”陳和尚。

    彜之小字也。

    妻訟彜以私忿侵官,故殺其夫,訴于台省及近侍,彜系獄。

    議者疑彜狃于禁近,必橫恣違法,當以大辟,金主不能決,系久之。

    色埒入朝,金主怪其瘠甚,慰之曰:“卿甯以方城獄未決耶?吾行赦之矣。

    ”是歲,色埒卒。

    金主聞之,馳赦彜曰:“有司奏汝以私忿殺人,汝兄死,失吾一名将。

    今以汝兄故,曲法赦汝,天下必有議我者。

    他日汝奮發立功名,國家得汝力,始以我為不妄赦矣。

    ”彜泣拜,悲動左右。

    乃以白衣領紫微軍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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