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镌罷。
诏:“史彌遠降奉化郡公,薛極、鄭清之、喬行簡各降一秩。
”
丁巳,诏兩浙轉運判官趙汝憚予祠,以臣僚言其火後營繕、科擾州縣也。
戊午,馮榯及主管侍衛步軍司王虎各奪一官,罷之,以蔣重珍之言也。
癸酉,度正言:“蜀報蒙古兵深入,事勢頗危。
又聞七方關已潰散,才透文、隴,便入綿、漢,皆是平地,蜀便難保。
願早擇帥,付之事權。
蜀中材用已乏,願陛下不惜出内庫金帛應付之。
”帝曰:“當早為擇帥,應付财帛。
”
蒙古兵攻河中,金權簽樞密院事草火額爾克、元帥闆子額爾克懼軍力不足,截故城之半以守。
蒙古築松樓,高二百尺,下瞰城中,土山地穴,百道并進。
晝夜力戰,樓橹俱盡,白戰又半月,力竭,城破。
草火額爾克親搏戰數十合,始被擒,就死;闆子額爾克以敗卒三千奪船走阌鄉。
初,闆子額爾克在鳳翔,為監戰奉禦陸爾所制,有隙。
及改河中總帥,同赴召,陸爾遂谮額爾克奉旨防秋,畏怯違避,金主信之,至是怒其不能死節,因杖殺之。
兩額爾克皆内族,一得賊,好以草火燒之,一嘗誤呼宮中牙牌為闆子,時人因以别之。
自宣宗喜用内侍以為耳目,伺察百官,至是仍而不改,故奉禦輩采訪民間,号“行路禦史”,或得一二事入奏之,即抵罪。
又,方面之柄,雖委将帥,複差一奏禦在軍中,号曰:“監戰”,每臨機制變,多為所牽制,遇敵辄先奔,故師多喪敗,以至亡國。
蒙古主命平陽移粟輸雲中,都總管李守賢言百姓疲敝,不任輸載,蒙古主命罷之。
冬,十月,甲子,以餘天錫為戶部侍郎兼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戊寅,以煥章閣待制、知遂甯府李埴為煥章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知成都府,四川制置副使趙彥呐進直龍圖閣兼知興元府、利路安撫副使。
金丞相薩布行省京兆,謂都事商衡曰:“古來宰相必用文人,以其知為相之道。
我何所知,而居此位!恐它日史官書之:‘某時以某為相而國乃亡。
’”遂至仕。
十一月,乙酉,诏:“忠義總管田遂,贈武節大夫、忠州刺史,特與加封立廟。
”以四川制置司言其總率忠義力戰而沒也。
诏:“四川關外州軍,近經蒙古兵殘破去處,未能複業,軍民日前或有诖誤陷于罪戾,合行曲赦,令三少條其事件以聞。
”
福建招捕使司奏,知邵武縣劉純殃于王事;诏贈純官三等,與一子下州文學。
十二月,癸醜,臣僚“請嚴饬州縣科籴及人戶投粜不即給錢多取斛面之弊;其州縣折苗,并依祖宗成法,止以下戶畸零減直折錢,違者奏劾,重置典憲。
”
蒙古圖壘攻破饒風關,由金州而東,将趨汴京,民皆入保城堡險阻以避之。
金主召宰執台谏入議,皆曰:“北軍冒萬裡之險,曆二年之久,方入武休,其勞苦已極。
為吾計者,以兵屯睢、鄭、昌武、歸德及京畿諸縣,以大将守洛陽、潼關、懷、孟等處,嚴兵備之,京師積糧數百萬斛,令河南州郡堅壁清野,彼欲攻不能,欲戰不得,師老食盡,不擊自歸矣。
”金主太息曰:“南渡二十年,所在之民,破田宅,鬻妻子,以養軍士。
今敵至不能迎戰,徒欲自保京城,雖存何以為國!天下其謂我何!朕思之熟矣,存亡有天命,惟不負吾民可也。
”乃诏諸将屯襄、鄧、完顔哈達、伊喇布哈諸帥入鄧州,完顔彜、楊沃衍、武仙兵皆會之。
戊辰,蒙古兵渡漢,哈達、布哈召諸将議曰:“由光化截漢與戰,及縱之渡而後戰,熟愈?”張惠、阿達茂皆曰:“截漢便。
縱之渡,則我腹空虛,為我所潰。
”布哈不從,曰:“使彼在沙碛,且當往求之,況自來乎?”遂次于順陽。
丙子,蒙古兵畢渡,哈達、布哈始進至禹山,分據地勢,列步座于山前,騎士于山後。
蒙古兵至,大師以兩小旗前導來觀,已而散如雁翎,轉山麓,出金騎兵之後,分三隊而至。
哈達曰:“今日之勢,未可戰也。
”俄而蒙古騎兵突前,金兵不得不戰,短兵接,三合,蒙古兵少卻。
其在西者,望布哈親軍,環繞甲騎後而突之。
金富察鼎珠力戰,始退。
哈達曰:“彼衆号三萬,而辎重居其一。
今相持二三日,彼不得食,吾乘其卻而摧之,必勝矣。
”布哈曰:“江路已絕,黃河不冰,彼入重地,将安歸乎?何以速為!”遂下逐。
明日,蒙古兵忽不見。
己卯,邏騎還,始知在光化對岸棗林中,晝作食,夜不下馬,望林中,往來不六十步,而四日不聞音響。
庚辰,哈達、布哈議入鄧州就糧;辰巳間到林後,蒙古兵忽至,哈達、布哈迎戰,方交綏,蒙古兵以百騎邀辎重而去,金兵幾不成列。
逮夜二鼓,哈達、布哈乃入鄧州城,恐軍士迷路,鳴鐘招之。
哈達、布哈隐其敗,以大捷聞;百官表賀,諸相置酒省中。
左丞李蹊且喜且泣曰:“非今日之捷,生靈之禍可勝言哉!”于是民保城壁者皆散還鄉社。
不數日,蒙古遊騎突至,多被俘獲。
辛巳,诏出封樁庫缗錢二十萬,下臨安府赈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