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
癸醜,诏曰:“吏以廉稱,自古有之。
今絕不聞,豈不自章顯而壅于上聞欤?其令侍從、卿監、郎官各舉廉吏,将顯擢焉。
”
甲寅,蒙古主如上都。
戊午,蒙古阿珠與劉整上言:“圍守襄陽,必當以教水軍、造戰艦為先務。
”诏許之。
于是造戰艦五千艘,日練水軍七萬人,雖雨不能出,亦畫地為船而習之。
蒙古平章尚書省事阿哈瑪特,勢傾中外,一時大臣多阿附之。
中書左丞許衡,每與之議,必正言不少讓。
已而其子呼遜有同簽樞密之命,衡獨執奏曰:“國家事權,兵、民、财三者而已。
今其父典民與财,子又典兵,不可。
”蒙古主曰:“卿慮其反耶?”衡對曰:“彼雖不反,此反道也。
”帝以語阿哈瑪特,阿哈瑪特由是怨衡,欲以事中之。
衡屢入辭免,蒙古主不許。
四川制置司遣将修合州城,蒙古立武勝軍以拒之。
總帥汪惟正,臨嘉陵江作栅,扼其水道,夜懸燈栅間,編竹為籠,中置火炬,順地勢轉走,照百步外,以防不虞。
南師知有備,不敢逼。
廉希憲既罷,蒙古主念之,嘗問侍臣:“希憲居家何為?”侍臣以讀書對。
蒙古主曰:“讀書固朕所教,然讀之而不肯用,多讀何為?”意責其罷政而不複求進也。
阿哈瑪特因讒之曰:“希憲日與妻怒宴樂爾。
”蒙古主變色曰:“希憲清貧,何從宴飲!”阿哈瑪特慚而退。
希憲有疾,醫言須用沙糖,家人求于外,阿哈瑪特與之二斤,希憲卻之曰:“使此物果能活人,吾終不受奸人所與求活也。
”蒙古主聞而遣賜之。
夏,四月,戊寅,以文天祥兼崇政殿說書、真學士院,尋罷。
賈似道以去要君,命學士降诏。
天祥當制,語皆諷似道。
時内制,相承必先呈稿于宰相,天祥獨不循此例。
似道見制,意不滿,諷别院改作,天祥援楊億故事,亟求解職,遷秘書監,似道又使台官張志立劾罷之。
天祥數被斥,乃援錢若水例緻仕,時年三十七。
壬午,蒙古檀州隕黑霜二夕。
己醜,蒙古高麗行省奏言:“高麗林衍死,其子惟茂擅襲令公位,為尚書宋宗禮所殺。
島中民皆出降,已還之舊京。
衍黨裴仲孫等複集馀衆,立王禃庶族承化侯為王,竄入珍島。
”
五月,辛醜,以吳革為沿江制置宣撫使。
癸卯,四川制置司遣都統牛宣,與蒙古陝西簽省伊蘇岱爾、嚴忠範等戰于嘉定、重慶、釣魚山、馬湖江,皆敗,宣為蒙古所獲,遂破三寨。
丁未,蒙古以同知樞密院事哈達為平章政事。
丙辰,蒙古尚書省言:“諸王遣使取索諸物及鋪馬等事,請自今并以文移,毋得口傳教令。
”從之。
蒙古改宣徽院為光祿司,仍以烏珍充使。
六月,庚午,诏:“《太極圖說》、《西銘》、《易傳序》、《春秋傳序》,天下士子宜肄其文。
”
庚辰,皇子憲薨。
丙申,蒙古立籍田于大都之東南郊,從張文謙之言也。
蒙古禁民擅入宋境剽掠。
秋,七月,複開州,更鑄印給之。
蒙古都元帥伊蘇岱爾侵光州。
八月,戊辰朔,蒙古築環城以逼襄陽。
壬辰,诏:“郡縣行推排法,虛加寡弱戶租,害民為甚。
其令各路監司詢訪,亟除其弊。
”
诏賈似道入朝不拜。
每朝退,帝必起避席,目送之出殿庭始坐。
癸巳,诏十日一朝。
時蒙古攻圍襄、樊甚急,似道日坐葛嶺,起樓閣亭榭,作半閑堂,延羽流,塑己像其中,取宮人葉氏及倡尼有美色者為妾,日肆淫樂,與故博徒縱博,人無敢窺其第者。
有妾兄來,立府門若将入狀,似道見之,縛投火中。
嘗與群妾據地鬥蟋蟀,所押客戲之曰:“此軍國重事耶?”酷嗜寶玩,建多寶閣,一日一登玩。
聞餘玠有玉帶,已殉葬,發冢取之。
人有物,求不與,辄得罪。
自是或累月不朝,雖朝享景靈宮亦不從駕。
有言邊事者,辄加貶斥。
一日,帝問曰:“襄陽圍已三年,奈何?”似道對曰:“北兵已退,陛下何從得此言?”帝曰:“适有女嫔言之。
”似道诘其人,誣以它事,賜死。
由是邊事雖日急,無敢言者。
蘭溪處士金履祥,以襄、樊之師日急,進“牽制搗虛”之策,請以重兵由海道直趨燕薊,則襄、樊之師不攻而自解,聞者以為迂闊。
然履祥所叙海舶經由之郡縣,以及巨洋、别塢,難易遠近,後驗之無或爽者。
九月,庚戌,以黃萬石為沿海制置使。
冬,十月,丁醜,诏:“範文虎總統殿前司兩淮諸軍,往襄、樊備禦,賜犒師錢一百五十萬。
”
台州大水;己卯,诏發倉米赈之。
甲申,以陳宗禮、趙順孫兼權參知政事。
乙酉,蒙古享于太廟。
己醜,蒙古主歸自上都,議立三省。
侍禦史高鳴上封事曰:“臣聞三省設自近古,其法,由中書出,改移門下。
議不合,則有駁正或封還诏書;議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