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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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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清除雜草的,美化協會的女士們卻堅決反對。

     米德太太代表後一種意見。

    她說:"為北方佬的墳拔草? 隻要給我兩分錢,我就把所有的北方佬都挖出來,扔到垃圾堆上去。

    "一聽這話,雙方都激動地站了起來,人人各抒己見,誰也不聽誰的。

    這次會是梅裡韋瑟太太家的客廳裡舉行的,當時梅裡韋瑟爺爺被她們轟到廚房裡去了,據他後來說,她們吵得就像富蘭克林戰場上的炮聲一樣,他還說,據他觀察,參加富蘭克林戰鬥要比參加這些女士們的會議安全得多。

     不知怎地,媚蘭站到了這夥人的中心,而且還以她那素來溫柔的聲音壓住了她們的争吵聲,她壯着膽身這群憤怒的人說話,心裡非常害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聲音也發顫,但是她不停地喊:"女士們,請聽我說!"後來人們漸漸安靜下來"我想說的是————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想了很久————我們不但應該把雜草除掉,還應該把鮮花種在————我————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每次往親愛的查理墓上放鮮花的時候總要在附近一個北方佬的墓上也放一些,看上去太AE郳par涼了!"人們一聽這話,又騷動起來,比剛才叫嚷得更兇了,不過這次兩個組織合在一起了,他們的意見一緻了的。

     "往北方佬的墓上放鮮花!媚蘭,你怎麼幹得出這樣的事!""他們殺死了查理!""他們還幾乎把你也殺了!""你忘了,那些北方佬大概連剛出生的小博也不會放過。

    他們甚至想把塔拉的房子燒掉,讓你無家可歸呢!"媚蘭靠在椅背上,勉強支撐着,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嚴厲指責,這壓力幾乎要把她壓垮了。

     "啊,朋友們!"她用祈求的語氣說。

    "請聽我把話說完! 我明白我沒有資格談論這個問題,因為我的親人之中就死了查理,而且托上帝的福,他埋在哪裡我還知道。

    而今天在座的許多人,他們的兒子、丈夫、兄弟死了,埋在什麼地方他們都不知道,而且————"她激動得講不下去,屋裡一片寂靜。

     米德太太憤怒地目光變得憂郁了。

    葛底斯堡戰鬥結束之後,她曾長途跋涉趕到那裡,想把達西的屍體運回來,但是沒人能夠告訴她達西埋在哪裡了,隻知道是在敵人的地區裡,埋在一條匆匆忙忙挖的溝裡了,阿倫太太的嘴唇顫抖了。

    她的丈夫和兄弟跟着倒黴的摩根進軍俄亥俄,她最後得到的消息是,北方的騎兵沖過來,他們就在河邊倒下了,埋在何處,她一無所知。

    艾利森的兒子死在北方的一個戰俘營裡,她是個最窮的窮人,無力把自己兒子的屍體運回家來,還有一些人從傷亡名單上看到這樣的字樣:"失蹤————據信已陣亡,"這就是他們送别親人這後了解到的最後一點情況,今後也不會聽到什麼消息了。

     大家都轉向媚蘭,她們的眼神似乎在說:"你為什麼又觸動這些創傷呢?不知道親人埋在哪裡————這樣的創傷是永遠無法愈合的。

    "在一片沉寂之中,媚蘭的聲音慢慢堅定起來。

     "他們的墳墓可能在北方地區的某個地方,正象有些北方人的墳墓在我們這裡,要是有個北方婦女說要把墳挖開,那有多麼可怕————"米德太太輕輕地驚叫了一聲。

     "可是如果有一個善良的北方婦女————我總覺得會有些北方婦女是善良的。

    不管人們怎麼說,北方女人肯定也不都是壞人。

    要是她們為我們的人清除墓上的雜草,擺上鮮花,雖然是敵人,也這麼做,我們要是知道了,該有多高興呀。

    如果查理死在北方,我會得到安慰,要是————我不管你們各位對我怎麼看,"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又顫抖起來。

    "我要退出你們這兩個俱樂部,我要————北方人的墳墓,凡是我能找到的,我就要把雜草清除幹淨,還要種上花,看誰敢阻攔我!"媚蘭懷着毫無畏懼的神情說完這番話以後,就哭着,踉踉跄跄地朝門口走去。

     梅裡韋瑟爺爺在時代少女酒館劃定的男子活動區裡平安無事,一小時後,對亨利·漢密爾頓叔叔說,大家聽了媚蘭的話,都哭起來,和他擁抱,最後形成了一次充滿友好情誼的盛會。

    就這樣,媚蘭當上了這兩個組織的秘書。

     "所以她們準備把雜草清除幹淨。

    糟糕的是多麗說我特别的願意幫助,因為我反正也沒有什麼别的事可做。

    我并不讨厭北方人,我認為媚蘭小姐是對的,另外那些潑婦是不對的。

    不對,在我這個年紀,再加上腰痛,也得去拔草,不可想象。

    "媚蘭還是孤兒院管理委會的委員,她還征集圖書,贈給剛成立的青年讀書會,塞斯庇安一家每月利用業餘時間演出一場話劇,就連他們也要媚蘭幫忙,媚蘭膽小,不敢站在煤油腳燈前面去講話,但是她會做服裝,需要時她能用粗布制作演戲的服裝。

    莎士比亞朗讀會決定朗讀莎翁的作品外,還讀些狄更斯先生和布爾沃一利頓先生的作品,而沒有采納一個年輕會員的建議,讀些拜倫勳爵的詩,這也是在媚蘭的幫助之下決定的。

    媚蘭私下裡認為那位年輕會員是一個放蕩不羁的單身漢。

     夏末的夜晚,在她燈光昏暗的小屋總是坐滿了人。

    椅子不夠坐的,婦女們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男人們靠在欄杆上,要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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