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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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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想個主意啊,于是我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計劃。

    我知道,我說的話他們是會相信的,因為我在北方佬軍隊的軍官中有那麼多朋友呀。

    使我受寵若驚的是他們向乎拿我當自己人看待,因為他們知道我在本地人當中是————就說是'不得人心'吧,你看,我今天晚上一開始就在貝爾的酒吧裡打撲克。

    有十個向北方佬軍隊的軍官能證實這一點。

    貝爾和她那些姑娘們更會情願不顧臉面地扯謊,說威爾克斯先生和另外幾個人都是————整個晚上在她們樓上的,她們的話,北方佬也會相信的。

    因為北方佬就是這麼怪,他們想不到這個————這個行業中的女人也會極為忠誠,或者說有強烈的愛國心,這些今晚自稱開會的人究竟在哪裡,亞特蘭大的正派女人無論說什麼,北方佬也不會相信,但是他們相信那些————那些花花姑娘說的話,我想,有了我這個投敵分子和十幾個花花姑娘所作的保證,也許能有希望讓他們幾個人逃脫。

    "瑞德說到最後幾句話時,臉上露出了冷笑,但是他一看媚蘭是以充滿感激之情的臉相迎,他那冷笑的面孔也就消失了。

     "巴特勒船長,你真能幹!隻要能教他們的命,即便你說他們今天晚上在地獄裡待着,我也不會計較。

    因為我知道,其他一些重要的人也知道,我丈夫從來不到那種可怕的地方去!""不過————"瑞德感到不大好說,"事實上,他今天晚上的确去過貝爾那裡。

    "媚蘭冷漠地直了直身子。

     "我永遠也不相信你這種謊話!" "媚蘭小姐,請聽我解釋一下,今天晚上我趕到沙利文舊址以後,發現威爾克斯先生受了傷,和他在一起的有休·埃爾辛、米德大夫,還有梅裡韋瑟老人————""怎麼還有這位老先生?"思嘉喊道。

     "人老了也不見得就不傻,還有你那亨利叔叔————""哎喲,我的天哪!"皮蒂姑媽大聲說。

     "和軍隊一交鋒,有些人就四散奔逃,沒走的就來到沙利文舊址,把袍子藏到煙囪裡,也來看一看威爾克斯的先生傷勢如何。

    要不是他受了傷,我們就都會逃到得克薩斯去了。

    可是他不能騎馬走長路,他們也不願意離開他。

    這就需要證明他們當時不在現場,而是在别的地方。

    因此我就帶他們走後門來到貝爾·沃特琳那裡。

    ""噢,我明白了。

    我剛才說話太冒失,請你原諒,巴特勒船長。

    現在我明白是有必要帶他全到那裡去的,不過————巴特勒船長,一定有人看見你們進去吧!""沒有人看見。

    我們是走自用的後門進去的,這後門對着鐵路,總是黑黑的,而且是鎖着的。

    ""那你們是怎麼————?""我有鑰匙,"瑞德直截了當說。

    他和媚蘭的眼光正好相遇。

     等媚蘭完全意識别這句話的含義時,她覺得很不好意思,手也不聽使喚了,那毛巾就完全從傷口上滑開了。

     "我并不是有意追問————"她含含糊糊地說,她那張白臉也紅起來,一面連忙把毛巾挪回原處。

     "我不得不對一位太太說這樣一件事,我感到遺憾。

    ""看來這是真的喽!"思嘉心裡想,同時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痛苦。

    "看來他的确是住在沃特琳這個可惡的家夥那裡!那所房子還是他的呢!""我見到貝爾,跟他說明了情況。

    并給了她一張名單,把今晚出去活動的人都列在上面了,要求她和她那些姑娘們證明這些人今天晚上都在她們那裡。

    後來我們出來的時候,為了更引起人們注意,她把在那裡維持秩序的兩個打手找來,把我們拖下樓來,我們自己彼還在厮打,他們拖着我們穿過酒吧間,把我們推到大街上,說我們酒後胡鬧,擾亂了這個地方的秩序。

    "瑞德回憶當時的情景,笑了笑,又接着說:"米德大夫裝醉裝得一點都不像,到這種地方來,他就已經覺得有失體面了。

    但是亨叔叔和梅裡韋瑟爺爺裝得像極了。

    要是沒有他倆,這出戲要大為遜色。

    他們好像興緻勃勃。

    梅裡韋瑟先生演得很認真,恐怕把亨利叔叔的眼睛打青了。

    他————"後門突然開了,英迪亞走一進來。

    後面是迪安老大夫。

    他那長長的白發亂蓬蓬的,他的舊皮包在披肩底下翹着。

    他微微點了點頭,但沒有跟在場的人說話,馬上揭開了蓋在傷口上的毛巾。

     "稍高一點,沒有傷肺,"他說"要是沒有打斷鎖骨。

    問題就不嚴重。

    多拿幾條毛巾來,太太們,要是有棉花,也拿一點來,還要點白蘭地。

    "瑞德從思嘉手裡把燈拿過來,放在桌上。

    媚蘭和英迪亞跑來跑去,拿大夫要的東西。

     "這裡人你也插不上手,到客廳裡去烤烤火吧,"瑞德說着,拉起思嘉的胳臂,把她拽走了。

    這時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聲音,都與平時不同,非常溫和。

    "你這一天可真夠嗆,是不是?"思嘉聽憑瑞德拉着她來到客廳,她雖然就站在爐前的地毯上,卻渾身還是發起抖來。

    她心中的疑團————那個水泡現在漲得更大了。

    不僅是懷疑,幾乎已經肯定了,多麼可怕呀! 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瑞德,一時說不出話來,然後問道:"弗蘭克在————貝爾·沃特琳那裡嗎?""不在。

    "瑞德的聲音是呆闆的。

     "阿爾奇正在把他搬到貝爾家附近的空地去。

    他死了,一槍打他頭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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