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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梅格踏足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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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姑娘,即使有兩對新手套和絲襪也無濟于事。

     不過,她并沒有多少時間來煩惱,因為三位年輕姑娘忙于打發"快樂時光"。

    她們整天逛商店、散步、騎馬、探訪朋友,晚上則上劇院或留在家裡嬉戲,因為安妮結交了不少朋友,熟谙待客之道。

    她的幾個姐姐都是十分漂亮的年輕女子,一個已經訂婚,而訂婚是極為有趣而浪漫的,梅格想。

    莫法特先生是個體胖、快活的老紳士,認識她的父親;莫法特太太,一位體胖、快活的老太太,跟自己的女兒一樣十分喜歡梅格。

    一家人全都寵愛她,”黛茜",如他們所稱,被慣得有點頭腦發熱。

     臨到"小型晚會"那天晚上,她發現那件府綢裙子根本應付不了場面,因為其他姑娘們全都穿着薄薄的裙子,個個打扮得美若天仙;于是塔拉丹出動了,但跟莎莉簇新的裙子一比,立即相形失色,顯得殘舊不堪、寒酸落伍。

    梅格看到姑娘們掃了它一眼後,都互相交換個眼色,雙頰頓時燒得通紅。

    她雖然性格溫柔,但自尊心極強。

    大家對此并沒有說什麼,不過莎莉主動提出跟她梳理頭發,安妮幫她紮腰帶,貝兒,那位訂了婚的姐姐,則稱贊她潔白的雙臂。

    雖然大家全出于好意,但梅格看到的隻是對貧窮的憐憫而已。

    她獨自站立一旁,心情十分沉重,而姑娘們則又說又笑,像披着薄紗的蝴蝶一樣到處跑來跑去。

    正當梅格心酸難受之際,女傭人突然送進來一箱鮮花。

    未等她說話,安妮已把蓋子打開,衆人随即發出一陣驚呼,原來裡頭裝的全是絢麗的玫瑰、杜鵑和綠蕨。

     “準是送給貝兒的,喬治常常送她一些,不過這些可真是太美了,”安妮叫道,深深地聞了一下。

     “那位先生說,這些花是送給馬奇小姐的。

    這裡有張字條,”女傭人插話說,并把字條遞給梅格。

     “多有趣,是誰送來的?不知道你還有個情人呢,”姑娘們嚷起來,圍着梅格轉來轉去,顯得十分好奇和驚訝。

     “字條是媽媽寫的,鮮花是勞裡送的,”梅格簡單地回答,暗暗感激勞裡沒有忘掉自己。

     “噢,原來如此!”安妮怪模怪樣地說了一句。

    梅格把字條塞進口袋,把它當作一種抵禦妒忌、虛榮和僞自尊的護身符。

    裡頭寥寥數語,一片慈愛真情,梅格看後精神為之一振,而美麗動人的鮮花也使她心情好轉起來。

     梅格幾乎恢複了愉快的心情,她拈出幾支綠蕨和玫瑰留給自己,随即将其餘的分成幾把精美的花束,分給朋友們點綴在胸前、頭發和衣裙上。

     她做得既愉快又得體,大姐卡萊拉不禁稱她為"她所見到的最甜美的小東西",衆人也十分欣賞她的小心意。

    這一善舉把她的沮喪心情一驅而散。

    其他人都跑到莫法特太太跟前展覽去了,她獨個兒把幾支綠蕨插在自己的鬈發上,又把幾朵玫瑰在裙子上别好,這時裙子在她心目中變得沒有那麼難看了,臨鏡一照,看到了一張喜氣洋洋雙目明亮的臉孔。

     那天晚上她盡興起舞,玩得十分開心;大家都非常友善,她還被人奉承了三次。

    安妮讓她唱歌,有人稱贊她聲音十分甜美。

    林肯少校問"那位水靈靈的美目小姑娘"是誰,莫法特先生堅持要和她跳舞,因為她"不躲懶、舞步輕快有力",他很有風度地說。

    這一切都使她的心情十分愉快,不料,她後來不經意聽到了幾句閑話,情緒頓時一落千丈。

    那時她正坐在溫室裡面,等舞伴給她帶冰塊過來,突然聽到花牆的另一面傳來一個聲音問道——“她有多大?”“十六七歲吧,我想,”另一個聲音答道。

     “這将對那些姑娘們的其中一個大有好處,你說是吧?莎莉說他們現在關系很密切,老人挺寵愛他們。

    ”“馬奇太太早有計劃,我敢說,而且一定馬到功成,雖然這事早了一點,那姑娘顯然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莫法特太太說。

     “她剛才撒了個小謊,好像真的知道紙條是她媽媽寫的;鮮花送進來時還飛紅了臉。

    可憐的人!如果她打扮得時髦一點,一定漂亮極了。

    你說如果我們提出借條裙子給她星期四穿,她會生氣嗎?”另一個聲音問。

     “她是有點傲氣,但我不相信她會介意,因為那條邋遢的塔拉丹就是她的一切。

    她大可今天晚上把它撕破,那就有借口給她送條體面的了。

    ”“走着瞧吧。

    我要特意為她邀請小勞倫斯,那我就有好戲看了。

    ”這時梅格的舞伴走回來,看到她臉紅耳赤,情緒相當激動。

    她确實是個傲氣的姑娘,也幸虧如此,她才忍住了沒有發作,雖然她對剛才聽到的閑話感到又羞又氣、十分厭惡;因為無論她多麼天真無邪,也不至于不明白這種閑話的意思。

    這些話揮之不去,一直在她耳邊糾纏:什麼"馬奇太太早有計劃",”撒了個小謊",”邋遢的塔拉丹",等等。

    她真想大哭一場,沖回家去傾訴苦惱,尋求忠告。

    無奈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隻得強裝笑臉。

    由于心情激動,她一點也沒有露出破綻,沒有人想象得出她心裡正在翻江倒海。

    終于盼到人散燈滅,她靜靜躺在床上,千思百想,憤憤不平,一直弄得腦袋生痛,又灑下幾滴清淚,涼絲絲地落在燒得赤熱的臉頰上。

    那些沒有惡意的無聊話為梅格開辟了一個新天地,把她一直以來孩子般生活着的純真、平靜的舊天地攪得漣漪陣陣。

    她和勞裡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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