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看着我,結果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恐怖堡裡那個房間,聽說波頓家族的人把敵人的皮剝下來挂在那兒。
”
“那隻是老奶媽的故事,”布蘭說,一絲懷疑卻爬進了他的嗓音。
“對吧?”
“我不知道。
”哥哥虛弱地搖搖頭。
“賽文大人打算帶他女兒一道南下,說要為他煮飯。
可席恩卻肯定,某天夜裡我一定會發現這女孩躺進我的睡鋪。
我好希望……我好希望父親也在……”
布蘭、瑞肯和羅柏城主總算在這件事上達成一緻:他們都希望父親還在身邊。
但艾德公爵畢竟身在千裡之外,身陷囹圄,或許成了亡命奔逃的通緝犯,甚至已經死去。
真相究竟如何,沒有人能确定,每個旅人所說的版本都不一樣,而且一個比一個可怕:父親手下衛士的頭被插在槍尖,挂在紅堡城牆上腐爛啦;勞勃國王死在父親手中啦;拜拉席恩家的軍隊圍攻君臨啦;艾德公爵和國王的壞弟弟藍禮一同逃往南方啦;艾莉亞和珊莎都被獵狗所殺啦;母親殺了小惡魔提利昂,把他的屍體挂在奔流城城牆上啦;或者是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率兵往鷹巢城進發,沿途燒殺擄掠之類。
有個渾身酒味的說書人,甚至宣稱雷加·坦格利安已經死而複生,正在龍石島上号召千古英雄,準備奪回他父王的寶座呢。
所以,後來當渡鴉帶着由珊莎手書,蓋了父親印章的信件抵達時,殘酷的事實似乎也不再那麼令人驚訝。
布蘭永遠忘不了羅柏讀着姐姐來信時臉上的表情。
“她說父親和國王的兩個弟弟密謀篡位,”他念道,“勞勃國王已死,母親和我應火速前往紅堡向喬佛裡宣誓效忠。
她說我們必須保證忠貞不貳,等她嫁給喬佛裡,她會請求他饒父親一命。
”他用力握拳,把珊莎的信捏得稀爛。
“她隻字未提艾莉亞的情形,沒有,一個字都沒有!真是該死!這女孩到底怎麼回事?”
布蘭的心涼了半截。
“她沒了小狼。
”他虛弱地說,憶起那天父親手下四名衛士從南方歸來,帶回淑女的遺骸,還沒走過吊橋,夏天、灰風和毛毛狗便開始了凄楚的長嚎。
在首堡的陰影下,有座古老的墓園,其中的墓碑上爬滿了蒼白的地衣,從前的冬境之王便是在此安葬他們忠誠的部屬。
他們在這裡葬了淑女,她的兄弟不安地在墳墓間來回走動。
她前往南方,歸來卻隻剩骨骸。
他們的祖父,老瑞卡德公爵,也曾前往南方,去的還有父親的哥哥布蘭登,以及公爵手下兩百名精銳武士,結果無人歸來。
父親也去了南方,他帶着艾莉亞和珊莎,喬裡、胡倫、胖湯姆和其他人,後來母親和羅德利克爵士亦跟着去了,他們至今也都沒回來。
而今羅柏也要去,況且目的并非前往君臨宣誓效忠,而是手握利劍,殺到奔流城去。
假如父親大人真的身在獄中,此舉等于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布蘭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羅柏非去不可,請您們務必看顧他,”在遠古諸神透過心樹紅眼睛的注視之下,布蘭向他們祈求。
“也請您們看顧他的部下,看顧哈爾、昆特他們,以及安柏大人、莫爾蒙夫人和其他諸侯。
還有,還有席恩罷。
請幫助他們打敗蘭尼斯特家的軍隊,救出父親,把他帶回家。
”
一陣微風拂過神木林,有如深沉的歎息,紅葉沙沙作響,彼此竊竊私語。
夏天露出利齒。
“小子,你聽見他們的回答了嗎?”一個聲音問。
布蘭擡起頭,發現歐莎站在水池對面,正好在一棵古老的橡樹底下,樹葉遮住了她的臉。
即使戴着手铐腳鐐,這名野人依舊敏捷如貓。
夏天繞過池子,朝她嗅了嗅。
高個女人不禁一縮。
“夏天,過來。
”布蘭喚道。
冰原狼聞了最後一下,轉身跑回。
布蘭伸手抱住它。
“你在這裡做什麼?”自她在狼林被俘之後,布蘭便沒再見過她,但他知道她被派去廚房工作。
“他們也是我的神,”歐莎道,“在長城之外,他們是惟一的真神。
”她逐漸長長的棕色短發,和着那件樸素的棕色粗布衣,使她看起來比較像個女人。
至于她的盔甲和皮革背心,早在被捕時就被拿走了。
“蓋奇時常會放我來這兒禱告,當我有需要的時候;而我也會讓他掀起我的裙子辦事,當他有需要的時候。
對我來說這沒什麼,我還挺喜歡他手上的面粉味,更何況他比史帝夫溫柔多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鞠了個躬。
“我不打擾了,還有些罐子要涮呢。
”
“不,留下來。
”布蘭命令她。
“你剛才說能聽見神說話,告訴我那是什麼意思。
”
歐莎端詳着他。
“你向他們祈求,而他們正在回答。
豎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