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秦四眼大概是因為太過激動,舉着電筒的手有些微微發顫,以至于我眼前的光都在不住的晃動。
胖子推了推我的手臂,催促我快點兒揭開毯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扯。
身後停放屍體的地方猛的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我頭皮一麻,握住駝毯的手跟着抖了一下,原本就快松散開來的屍體一下子撲到了我身上,一具渾身長滿蓮蓬洞的屍體筆直的朝我壓了下來。
黑暗中,胖子警覺的朝地上的屍體高舉起工兵鏟,管它三七二十一,辣起手來一通狠拍。
秦四眼也不知道給他打個光,偏偏一手拿着電筒,一手伸向我,想要幫我從屍體地下爬出來,無奈屍身上遍布了數不清的小洞,叫他無從下手。
我隻聽見胖子那邊打得熱火朝天,也顧不上什麼古屍不古屍的。
兩腳蜷縮至胸前一蹬,将壓在身上的屍體抛了出去。
我劈手奪過秦四眼的電筒,一扭身飛快的加入到戰局中。
對方忽然被強光閃了眼,急忙用手去擋,我乘機一腳踢了上去,正中對方腹部。
胖子快步沖上前要一鏟子剁死他。
我急忙攔住:“别開槍。
他腹部是軟的,可能是個活人。
”
對方一聽我的聲音幾乎要跳起來,大聲罵道:“胡八一,你們搞什麼鬼,本少爺差點兒被你們打死。
”
拿光一照,果真是王家大少爺,他此刻蹲在地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還挂了彩,一看就是胖子的傑作。
剛才那聲巨響,就是王清正從洞窟入口處摔下來的時候發出來的,他腰間還系着半截繩子,見我們三個都在,立刻爬起身來對着洞口喊:“他們都在這裡,暫時安全了,快把劉猛放下來。
”
他一起身,露出了一大片血紅的前襟,我心說胖子這一下也太黑了,弄出這麼多血,正要上前扶住王大少爺,沒想到他擺了擺手,對我們說:“血是劉猛的。
”
胖子擱下鏟子問:“怎麼,秃瓢受傷了?”
王大少用手抹了一下臉,擦了一把血:“他替我擋了一刀。
那些亞馬孫野人攻上山來了。
”
這時,洞口傳來了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我讓大家先準備好東西,先把秃瓢接下來再說。
我、胖子和秦四眼走了之後沒多久,大批莫瑞克野人就帶着武器沖上了馬裡克巢穴,王少他們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公然冒犯聖山,秃瓢為了這事還差點兒和林芳打起來,說野人根本沒把這座荒山放在眼裡,一切都是她編造的謊話,是故意把我們往絕路上引,動機不純。
林芳當然不服氣,就在兩人争吵的功夫裡,十幾個壯碩的野人已經沖到了我們按紮在石岩下的帳篷外面。
留秃瓢為了掩護王大少爺撤退,硬是挨了對方一刀,石刀不比一般鐵器,刀面雖然遁,殺傷力卻不少,一刀下去,秃瓢被砍得皮開肉綻,鮮血直下。
王清正給噴了一身的血,當場就蒙了。
好在林芳反應及時,一連開了好幾槍,打死了五六個帶頭的野人勇士,這才把局面暫時控制住,為撤退争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因為失去了意識的原因,想把秃瓢順利接到洞裡的行動便得困難重重洞窟入口呈直筒型,寬度有限,直徑不超過半米,隻能容納一個成年人豎直進入,我們在下面不知道林芳是如何為秃瓢捆綁繩索的,生怕他被攔腰捆住了半截身子,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在下降的過程中,必定會磕在四壁的岩石上,輕則頭破血流,重則切肉斷骨,甚至有性命之憂。
胖子說:“要不然,我先爬上去,再把它背下來。
好過拿命賭他的運氣。
”
我說:“先不說洞寬能不能同時容納你們兩個大男人,光是爬上去,少說也要個把鐘頭。
即使你真能爬上去,估計也之憂給秃瓢和林姑娘收屍的份兒。
”
任憑現代化的火器再厲害,子彈總有耗光的時候,敵人又是四面圍攻,單憑林芳一個人想要在毫無遮掩的山頭上堅持一個鐘頭,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現在唯有讓他們兩個先下到洞裡與我們會和,避開克瑞莫人大舉進攻的鋒芒才行。
隻是我實在想不通,視馬裡克巢穴為聖地的克莫瑞人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沖上山來,難道是族中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使得他們甯願違背傳承了上千年的古訓,也要闖一闖這座克瑞莫巫醫的群葬地?
“底下的人接着點兒,秃頭暈過去了。
”洞口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們都知道這是林芳的信号,我和胖子四手交替,握成了一個井字形的人梯,然後把我們這些人種身子骨最輕的秦四眼擡了上去,他整個人成一條直線,被我們送入洞窟的瓶頸口。
王少在衣襟上插着手電,蹲在一旁準備縫線,包紮用的急救物品。
四眼在洞裡幾次又喊又叫,顯然是秃瓢在下降的過程中遇到了危險,不一會兒的功夫,我感覺到手上的重量忽然沉了好幾分,知道這是秃瓢已經順利的被放了下來,我和胖子數了個“一、二、三”同時緩緩下蹲,将秦四眼和他接住的秃瓢放了下來。
四眼在狹窄的瓶頸裡悶了一身汗,下來之後兩腳發抖。
我接過秃瓢一看,好家夥,原來油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