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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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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巡城,見宋師列栅城外,旌旗滿野,知為左右所蔽,始驚懼,乃收繼勳付獄,殺之,軍士争脔割其肉,頃刻都盡。

    繼勳既誅,凡兵機處分皆自澄心堂宣出,實洎等專之也。

    于是遣使召神衛軍都虞候朱全赟以上江兵入援。

    全赟擁十萬衆屯湖口,諸将請乘江漲速下,全赟曰:“我今前進,敵人必反據我後。

    戰而捷,可也;不捷,糧道且絕,奈何?”乃以書召南都留守柴克貞使代鎮湖口,克貞以病遷延不行,全赟亦不敢進,國主累促之,全赟不從。

     诏以嶺表之俗,疾不呼醫,自皇化攸及,始知方藥;商人赍生藥度嶺者勿算。

     六月,辛亥,河決頓丘。

     辛酉,前鳳翔節度使、太師兼中書令魏王符彥卿卒,辍三日朝,官給葬事。

     甲子,彗出柳,長四丈,晨見東方,西南指,凡八十三日乃滅。

     丁卯,曹彬等敗江南兵于城下。

     秋,七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初,江南捷書累至,邸吏督李從镒入賀,潘慎修以為“國且亡,當待罪,何賀也?”自是群臣稱慶,從镒即奉表請罪。

    帝嘉其得禮,遣中使慰撫,供帳牢饩,悉從優給。

    壬午,複命李穆送從镒還國,手诏促國主來降,且令諸将緩攻以待之。

     遼黃龍府衛将燕頗殺都監強瑚以叛,遣敞史耶律曷裡必讨之。

     左司員外郎權知揚州侯陟,受赇不法,為部下所訟,追赴京師。

    陟素善參知政事盧多遜,私遣人求哀。

    時金陵未拔,帝以南土卑濕,秋暑,軍多疫,議令曹彬等退屯廣陵,休士馬為後圖,多遜争不能得。

    會陟新從廣陵來,多遜教令上急變言江南事。

    陟時被病,帝令皇城卒掖入見,即大言:“江南平在旦夕,陛下奈何欲罷兵?願急取之。

    臣若誤陛下,願夷三族。

    ”帝屏左右,召升殿問狀,遽寝前議,赦陟罪不治。

    八月,甲辰,複以陟判吏部流内铨。

     癸亥,丁德裕言敗江南軍于潤州城下。

     九月,壬申,帝狩近郊,逐兔,馬蹶,墜地,因引佩刀刺馬,殺之,既而悔之曰:“吾為天下主,輕事畋獵,又何罪馬哉!”自是遂不複獵。

     遼耶律曷裡必敗燕頗于治河,遣其弟安抟追之。

    燕頗走保兀惹城,安抟乃還,以其馀黨千馀戶城通州。

     初,江南聞有宋師,國主以京口要害,擢素所親任侍衛都虞候劉澄為潤州留後,臨行,謂曰:“卿未合離孤,孤亦難與卿别,但此行非卿不可。

    ”澄泣涕辭歸,盡辇金玉以往,謂人曰:“此皆前後所賜,今當散此以圖勳業。

    ”國主聞之喜。

    及吳越兵初至,營壘未成,左右請出兵掩之,澄不肯。

    國主尋命淩波都虞候盧绛引所部舟師八千來援,時澄已通降款,徐謂绛曰:“間者言都城受圍日久,若都城不守,守此何為!”绛亦知城終陷,遂潰圍而出。

    戊寅,澄帥将吏開門請降,潤州平。

     李從镒至江南谕帝旨,國主欲出降,陳喬、張洎以為城守甚固,北軍旦夕當自退,國主乃止。

    李穆還,帝複命諸将進兵。

     及潤州平,外圍愈急,始謀遣使入貢,求緩兵。

    道士周惟簡,常以冠褐侍講周易,累官至虞部郎中緻仕,于是張洎薦惟簡,複召為給事中,與修文館學士承旨徐铉同使京師。

    時國主方督朱全赟舉湖口兵入援,謂铉曰:“汝既行,即當止上江援兵。

    ”铉曰:“臣此行未必有濟,城中所恃者援兵耳,奈何止之?”國主曰:“方求和而複召兵,汝豈不危?”铉曰:“當置臣于度外耳。

    ”國主泣下,又親寫十數紙題寫奏目,令惟簡乘間求哀,欲謝政養病。

     冬,十月,己亥,曹彬等遣使送铉及惟簡赴阙。

    铉居江南,以名臣自負,其來也,欲以口舌馳說存其國。

    于是大臣亦先白帝,言铉博學有才辯,宜有以待之,帝笑曰:“第去,非爾所知也。

    ”既而铉入朝,仰而大言曰:“李煜無罪,陛下師出無名。

    ”帝徐召升殿,使畢其說。

    铉曰:“煜事陛下,如子事父,未有過失,奈何見伐?”其說累數百言。

    帝曰:“爾謂父子為兩家,可乎?”铉不能對。

    惟簡尋以奏目進,帝覽之,謂曰:“爾主所言,我亦不曉也。

    ”帝雖不為緩兵,然所以待铉等,皆如未舉兵時。

    壬寅,铉等辭歸江南。

     辛亥,诏:“郡國令佐察民有孝弟力田、奇才異行或文武可用者,遣詣阙。

     丁巳,遣使修洛陽宮室,帝始謀西幸也。

     江南國複遣使貢銀五萬兩、絹五萬匹,乞緩師。

     朱全赟自湖口以衆援金陵,号十五萬,縛木為筏,長百馀丈,戰艦大者容千人,将斷采石浮梁,會江水涸,戰艦不能驟進。

    王明屯獨樹口,遣其子馳騎入奏,帝密遣使令明于洲浦間多立長木若帆樯之狀以疑之。

    己未,全赟獨乘大航,高十馀重,上建大将旗幡。

    至皖口,行營步軍都指揮使劉遇揮兵急攻之,全赟以火油縱燒,遇軍不能支。

    俄而北風,反焰自焚,其衆不戰自潰,全斌惶駭,赴火死。

    擒其戰棹都虞候王晖等,獲兵仗數萬。

    金陵獨恃此援,由是孤城愈危蹙矣。

     監察禦史劉蟠,性清介寡合,頗任數設詐以蔔人主之遇。

    蟠時領染院,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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