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就好了。
當然,媚蘭所以能那樣盡心照顧他,主要是因為她隻有一個孩子,也用不着像思嘉那樣整天操心和工作。
至少思嘉自己是想用這樣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解的,不過扪心自問時她又不得不承認媚蘭是個愛孩子的人,她巴不得生上一打呢。
所以她那用不完的滿懷鐘愛也同樣傾注在韋德和鄰居家的孩子們身上了。
思嘉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她所感到的震驚,當時她趕車經過媚蘭家去接韋德,還在屋前走道上便聽見自己兒子提高嗓門在模仿南方士兵的号叫————韋德在家裡可整天不聲不響像隻耗子呢。
而像大人似的附和韋德的号叫的是小博的尖叫聲。
她走進那間起居室時才發現兩個孩子手中舉着大刀在向一張沙發進攻。
他們一見她便尴尬地不作聲了,同時媚蘭從沙發背後站起身來,手裡抓着頭發,搖晃着滿頭鬈發放聲大笑。
"那是葛底斯堡,"她解釋說。
"我是北方佬,無疑已徹底打敗了。
這位是李将軍,"她指着小博,"這位是皮克特将軍,"她摟着韋德的肩膀。
是的,媚蘭對孩子們有一套自己的辦法,那是思嘉永遠也不會懂得的。
"至少邦妮還愛我,也高興跟我玩叫,"她心裡想。
可是平心而論,她不得不承認,邦妮愛瑞德比愛她不知深過多少倍。
而且說不定她再也見不到邦妮了。
根據她至今所了解到的,瑞德可能到了波斯或者埃及,并且想永久在那裡定居了。
張。
這麼一來,她就想起了那個狂亂的夜晚,并且立即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
原來就在那神魂颠倒的片刻————即使那個狂嘉的片刻也因後來發生的事情而記不清楚了————懷上個孩子了。
這時她最先的感覺是高興又要添一個孩子。
要是個男孩該多好呀!一個漂亮的男孩,而不得像韋德那樣畏畏縮縮的小家夥。
她會多麼喜歡他啊!那時她既有工夫去專心照料一個嬰兒,又有錢去安排他的錦繡前程,這才真正高興呢!她心中馬止産生了一個沖動,要寫封信告訴瑞德,由他母親從查爾斯頓轉去。
上帝,他現在必須回來了!要是到嬰兒生下以後他才回家,那可不行!那她永遠也解釋不清了!
可是,如果她寫信去,他就會以為她是要他回家,就會暗暗笑起來,不,決不能讓他覺得她在想他或者需要他啊!
她很高興自己終于把這個沖動壓下去了,這時恰巧查爾斯頓的波琳姨媽來信了,傳來關于瑞德的第一個消息,似乎他正在那裡看望他母親。
得知他至今還在這個合衆國的領土上,哪怕波琳姨媽的信很使人生氣,也畢竟叫她放心。
瑞德帶着邦妮去看過她和尤拉莉姨媽,信中全充滿了對邦妮的誇獎。
"多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将來長大了,準會成為人人追求的美人兒呢。
不過我想你一定知道,誰要是向她求愛,就得同瑞德來一次搏鬥,因為我從沒見過這樣鐘愛女兒的一位父親。
嗯,親愛的,我想跟你說幾句心裡話。
在我沒有遇見巴特勒船長之前,查爾斯頓人的确從沒聽說過關于他的什麼好話,而且人人都替他的一家感到十分惋惜。
這樣我一直覺得你和他的婚姻是極不起配的。
事實上,尤拉莉和我都對于是否應當接待他猶疑不決————不過,畢竟那個可愛的孩子是我們的姨外孫女嘛。
這樣,當他來了後,我們一見便又驚又喜,非常的欣喜,并且發現聽信那些流言蜚語實在太不應該了。
你看他是那樣逗人喜歡,長得也很帥,而且又莊重又有禮貌。
何況還那麼鐘愛你和孩子呢。
""現在,親愛的,我得談談我們聽到的一些事情————一些尤拉莉和我最初不願意相信的事情。
當然,我們已經聽說你有時在肯尼迪先生留給你的那店鋪上所做的某些事情。
我們确實聽到過一些謠言,但我們否認了。
我們知道在戰後初期那些可怕的日子,那樣做是必要的,因為環境就是那樣嘛。
不過現在你就來說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我們知道巴特勒船長的境遇相當寬裕,而且有充分的能力替你經管所有的生意和财産。
我們還不怎麼了解那些謠傳的真相,隻好把這些使我們最傷腦筋的問題坦率地向巴特勒船長提了出來。
""他有點勉強地告訴我們說,每天上午的時間你都花在那家店鋪裡,也不允許别人替你經管賬目。
他還承認你對一家或幾家廠子都很有興趣(我們并沒有堅持要他談這些,事實上我們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覺得奇怪),因此得坐着馬車到處跑,而巴特勒船長告訴我們,趕車的那個惡棍還殺過人呢。
我們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