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也許最好能避免戰争。
我厭煩透了。
恰好這時候,有人在隔壁房間裡叫我:“巴恩斯!喂,巴恩斯!雅各布.巴恩斯!”
“有個朋友在叫我,”我解釋了一下就走出房去。
布雷多克斯和一幫人坐在一張長桌邊,有科恩、弗朗西絲.克萊恩、布雷多克斯太太,還有幾個人我不認識。
“你要去參加舞會,對不?”布雷多克斯問。
“什麼舞會?”
“什麼,就是跳舞呗。
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恢複舞會了?”布雷多克斯太太插嘴說。
“你一定要來,傑克。
我們都去,”弗朗西絲在桌子另一頭說。
她是高個子,臉上挂着笑意。
“他當然會來的,”布雷多克斯說。
“進來陪我們喝咖啡吧,巴恩斯。
”“好。
”“把你的朋友也帶來,”布雷多克斯太太笑着說。
她是加拿大人,充分具備加拿大人那種優雅大方的社交風度。
“謝謝,我們會來的,”我說。
我回到小單間。
“你的朋友是些什麼人?”喬傑特問。
“作家和藝術家。
”
“塞納河這一邊這樣的人多的是。
”
“太多啦。
”
“是這樣的。
不過,他們當中有些人倒挺能掙錢。
”
“哦,是的。
”
我們吃好了飯,喝完了酒。
“走吧,”我說。
“我們跟他們喝咖啡去。
”
喬傑特打開她的手提包,對着小鏡子往臉上撲了點粉,用唇膏把嘴唇重新勾勒了一通,整了整帽子。
“好了,”她說。
我們走進滿屋是人的房間裡,圍着桌子就坐的布雷多克斯和其他男人都站起來。
“允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喬傑特.萊布倫小姐,”我說。
喬傑特嬌媚地一笑,我們和大家握手。
“你是歌唱家喬傑特.萊布倫的親戚吧?”布雷多克斯太太問。
“不認識。
”喬傑特回答。
“可是你們倆同名同姓,”布雷多克斯太太真誠地說。
“不,”喬傑特說。
“根本不對。
我姓霍賓。
”
“可是巴恩斯先生介紹你時說是喬傑特.萊布倫小姐。
他确實是這麼說的,”布雷多克斯太太堅持說。
她說起法語來很激動,往往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啥。
“他是個傻子,”喬傑特說。
“哦,那麼是說着玩兒的羅,”布雷多克斯太太說。
“是的,”喬傑特說。
“逗大家笑笑。
”
“你聽見了,亨利?”布雷多克斯太太朝桌子另一頭的布雷多克斯喊道。
“巴恩斯先生介紹他的未婚妻叫萊布倫小姐,其實她姓霍賓。
”
“當然啦,親愛的。
是霍賓小姐,我早就認識她。
”
“霍賓小姐,”弗朗西絲.克萊恩叫道。
她的法語說得很快,可她不象布雷多克斯太太,并不因為自己說一口地道的法語就故作姿态地洋洋自得起來。
“你在巴黎待很久了?你喜歡巴黎這個地方嗎?你很愛巴黎,對吧?”
“她是誰?”喬傑特扭頭問我。
“我該同她談嗎?”
她掉回去望着弗朗西絲,隻見弗朗西絲笑眯眯地坐着,叉着雙手,長脖子承着腦袋,撅起雙唇準備繼續說話。
“不,我不喜歡巴黎。
既奢侈,又肮髒。
”
“是嗎?我倒覺得這裡特别幹淨。
數得上是全歐洲最幹淨的城市之一。
”
“我認為巴黎很髒。
”
“多怪啊!也許你在巴黎沒待多久吧。
”
“我在這兒待的時間夠長的了。
”
“可這裡有些人倒很好。
這點必須承認。
”喬傑特扭頭對着我。
“你的朋友們真好。
”弗朗西絲已略有醉意。
如果不送咖啡來,她還會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
拉維涅還端上了利久酒,喝完酒後我們都走出餐廳,動身上布雷多克斯搞的跳舞俱樂部去。
跳舞俱樂部在聖傑尼維那弗山路的一家大衆舞廳内。
每周有五個晚上,先賢飼區的勞動人民在這裡跳舞。
每周有一個晚上歸跳舞俱樂部使用。
星期一晚上不開放。
我們到那裡的時候,屋裡還空空的,隻有一名警察靠門口坐着,老闆娘待在白鐵酒吧櫃後面,此外還有老闆本人。
我們進屋以後,老闆的女兒從樓上下來。
屋裡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