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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慨饮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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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帶走,好在師父面前有個交代。

    ”那少女歎道:“憑我一個弱女子,又怎能阻擋青城派的方大俠、于大俠?”方人智拱手道:“姑娘言重了。

    ” 于人豪俯身解開了林震南和王夫人的穴道。

    林震南剛出口罵得“好賊子”三字,于人豪出指如風,又已點中了他二人“肩貞”“大椎”二穴,這麼一來,他夫婦雙腳已可行走,上身卻仍是無法活動。

    于人豪跟着抽出長劍,指住林震南的背心,喝道:“你不聽話走路,我一劍斬了你老婆的右臂。

    你老婆不聽話走路,我一劍斬了你的右臂。

    若想七零八碎的受苦,老子自會如你們的意,滾吧!” 林震南夫妻瞧着兒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下,顯已毒發身死,當真是心如刀割,但聽于人豪之言,這人兇悍無比,隻要稍一違抗,勢必真的會出劍傷人,倘若劍削自己,那也罷了,他偏偏說斬了自己配偶的右臂,實是叫人想拚命也有所不能,兩人悲憤交集,踉跄走出飯店。

    王夫人回頭向那少女瞧了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怨毒之情。

    那少女轉過了頭,隻作不見。

     方人智俯身一探林平之的鼻息,隻覺他呼吸若斷若續,立時便要斷氣,生怕那少女待自己走後又用解藥替他救治,罵道:“賊小子!”舉足往他頭頂“百會穴”重重踢了一腳。

    那少女大驚,搶過去欲待阻攔——。

     林平之喝了三杯毒水之後,已然昏昏沉沉,眼見父母被于人豪挾持而去,要想叫嚷,卻叫不出聲來,突然間頭頂被方人智猛力踢了一腳,隻覺腦後像是被人一刀劈開一般,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才漸漸醒轉,便如正做惡夢,全身壓得氣也透不過來,想使勁掙紮,卻又動彈不得。

    他睜大眼睛,但見黑漆一團,四肢百骸,痛楚難言,他心中害怕異常:“我已經死了,現在我是鬼,不是人。

    我是在陰間,不是在陽世。

    ”過了良久,又掙紮了幾下,張口欲待大叫,忽然無數泥沙,落入了嘴中,林平之大驚:“我果然是被埋在墳墓中了。

    ”雙手一撐,竟從泥土中鑽了上來。

     他爬在地上,張口而望,原來仍是在那小飯鋪之旁,四下裡一片黑暗,已是深夜,山野間蟲聲唧唧,卻聽不到半點人聲。

    便在這時,一勾新月從黑雲中隐隐約約的現出,慘淡的月光将竹杆的影子斜斜映在地上,随風而動,面如鬼魅欲擇人而噬。

    林平之心中怦怦而跳,頭頂處更是痛得猶似刀割。

    他爬到一株樹旁,伸手扶着樹杆,站直身子,隻見身旁一個土坑,自己适才當真曾被埋在坑中,尋思:“我明明口服了那女人的毒水,頭頂又被重重踢了腳,怎地居然未死?是誰将我埋在這裡的?當然是那個華山派的醜姑娘了。

    ”想起她的埋葬之情,對她的怨憤不禁減弱了許多。

     他腳步蹒跚,回入飯鋪,心想:“我爹爹媽媽給那兩個惡人捉了去,自是兇多吉少,我非趕去相救不可。

    我雖非那兩個惡人之敵,但暗中下手,或有可乘之機。

    真的不濟,爹爹媽媽既死,我又焉能獨活?”一想到要去搭救父母,又是焦急,又是興奮,精神為之一振,尋思:“我必須易容改裝,叫那兩個惡人當面見到我,也認不出來,否則一下子我給他們殺了,那裡還救得到爹媽?”他一心一意要去救人,頭頂的痛楚也已忘記了,隻是計議如何喬裝改扮,走到竈下,黑暗中東西摸索,摸到了火刀火石,打着了火,點燃了油燈,走入飯店主人的房中,想去找一套衣服,豈知山鄉窮人真是窮得出奇,連一套替換的衣衫也無,房中雖有幾套補繭子補釘的粗布衣褲,卻都是女裝的。

     林平之沉吟半晌,端着油燈去到飯鋪之外,隻見飯鋪主人夫婦的屍首兀自躺在地下,心道:“說不得,隻好換上死人的衣服。

    ”,突然間一陣冷風吹來,油燈立滅,黑暗中就在一雙死屍之旁,不由得汗毛直豎,腳也軟了,當下跟搶回到竈下,重點油燈,再去将那男子的死屍拖将起來,動手除他衣衫。

    若是換着平日,林平之見到這種死屍,早就遠遠避開,此刻為了相救父母,再為難的事也就做了。

     他除去死人的衣衫後,拿在手中,但覺穢臭沖鼻,心想該當洗上一洗,再行換上,但轉念又想:“當日聽得爹爹言道:救人如救火。

    我若為圖一時清潔,耽誤得一時半刻,錯過良機以緻救不得爹爹媽媽,成為千古大恨,以後如何做人?” 一咬牙齒,将全身衣衫脫得清光,穿上了死人的衣衫,幸好大小倒也相差不遠。

    他将赤裸的死屍胡亂裹在自己原來的衣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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