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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淫威陡发指弹剑义忿难平血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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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三人連手,我是一敗塗地,逃也逃不走了。

    四人連手攻我,血刀老祖死無葬身之地。

    嘿嘿,這些中原江湖中人,說話有什麼信用?擄着這妞兒為質,尚有騰挪餘地,一将她放走,那是給他們占盡上風的局面了!』當下一聲吆喝,一鞭往狄雲所乘的馬臀上抽去,左手牽了那新郎的坐騎,向西奔馳,回過頭來,口中念念有辭。

     狄雲和水笙聽不見他說些什麼,水岱等一幹人卻聽得一個怪異之極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水老爺子,血刀門的兩掌門人已做了你的女婿。

    第四代掌門是你的女婿,第六代掌門也是你女婿。

    丈人追女婿,口水點點滴滴,妙極,妙極!』原來這又是血刀門一項陰邪的内功,聲音遠送,叫人聽在耳裡,心意煩亂,怒發如狂,等到真的交戰,功力便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别說他聲音中的另有蠱惹人的邪術,單是這幾句話,水岱便是氣得心胸幾乎炸破。

    他明知血刀門的惡僧奸淫燒殺,無惡不作,這種壞事他說得出做得到,師徒二人一同污辱自己女兒,在他血刀門乃是事屬平常。

    别說真有其事,單是這幾句話,便教他顔面無光。

    一個稱霸中原數十年的老英雄,今日竟受如此挫折,若不将血刀師徒碎屍萬段,日後如何做人?當下催馬力追。

    隻是各人胯下的坐騎均不及血刀老祖和狄雲所乘的兩匹大宛名駒良駿,說什麼也追趕不上。

     這時随着水岱一齊追趕的,除了和水岱齊名,并稱『南四奇』的陸、花、劉三老之外,尚有中原三十餘名好手,這些好手或為镖局中的著名镖客,或為名門派的掌門,或為武林隐逸,或為幫會首腦。

    原來血刀門的惡僧最近在湖廣一帶鬧得天翻地覆,不分青紅皂白的做案,将中原白道黑道所有的人物盡都得罪了。

    這一動公憤,大夥兒都追了下來,均覺這不單單是助水岱奪還女兒而已,若不将血刀門這老少二惡僧殺了,所有中原的武林人士均是氣憤難平。

     群豪一路追來,每到一處州縣市集,便設法換馬。

    群豪換馬不換人,在馬背上嚼吃幹糧,喝些清水,便又急追。

     血刀老祖雖然意示閑暇,仗着坐騎神駿,遇到茶鋪飯館,往往還打尖休息,但住宿過夜卻終究不敢。

    便因中原群豪追得甚緊,水笙這數日中終于保得清白。

     如此數日過去,已從湖北追到了四川境内。

    群豪與巴蜀英俠向來聲氣相通。

    川東武林人物一聽到訊息,紛紛率馬搬兵,加入追趕。

    待到川中渝州一帶,川中豪傑不甘後人,又都參與其事,巴蜀的豪傑與此事并非切身相關,反正有勝無敗,正好湊湊熱鬧。

    待過得渝州,追趕的人衆已逾百數。

    四川武人有錢者多,大批騾馬跟随其後,運送衣被糧食。

    隻是得到訊息之人,都已在血刀老祖與狄雲、水笙之後,隻能随後追趕,卻不及迎頭攔截。

    那些西蜀武人慰問一番之後,都道:『唉,早知如此,我們攔在當道,說什麼也不放那老少兩個淫僧過去。

    』水岱口中道謝,心下卻甚忿怒:『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憑你們這幾塊料,能攔得住那老少二僧?』 這一前一後的追逐,轉眼間将近二十日,血刀老祖幾次想轉入岔道,将追趕者撇下。

    但中原群豪之中,有一人乃是來自關東的馬賊,善于追蹤之術,不論血刀老祖如何繞道轉彎,他總是能銜尾追至。

    但這麼一來,一行人越走越荒僻,深入了川西的崇山峻嶺之中。

    群豪均知血刀老祖是想逃回西藏老家,一到了他的老巢,血刀門本門喽啰不少,再加上奸黨淫朋,勢力着實雄大,那時再和中原群豪一戰,有道是強龍不鬥地頭蛇,鹿死誰手,那就不能說了。

     群豪越追越是焦急,這一日中午時分,群豪追上了一條陡削的山道,忽見一匹黃馬,倒斃在道旁,正是汪嘯風的坐騎。

    水岱和汪嘯風大喜,齊聲大叫:『賊子倒了一匹坐騎,咱們快追,淫僧逃不掉啦!』 叫喊聲中,忽見隔着一條深溝的對面峰上,一大片白雪滾将下來。

     群豪身處之地,乃是西川極西,更向西行,便是藏邊。

    當地已屬大雪山山脈,地勢高峻,寒風徹骨那是不必說了,最難受的是人:心跳氣喘,除了内功特高的數人之外,餘人均感周身疲乏,恨不得躺下來休息他幾個時辰。

    隻是參與追逐之人,個個頗有名望來頭,誰都不肯示弱,以至壞了一世的聲名。

    這幾日中,極大多數人已萌退志,若是有人倡議罷手不追,隻怕有一大半人便要歸去。

    尤其是川東、川中的豪傑之中,頗有一些養尊處優的富室子弟,武功雖是不差,卻吃不起這等苦頭。

     這時見到血刀老祖所乘的坐騎黃馬倒斃于地下,料得敵人再也無法逃遠,人人精神為之一振。

    那知天有不測風雲,便在此時,突見西北角山頭上有一片白雪滾了下來。

     一名川西的老者叫道:『不好,要雪崩,大夥兒退後!』話聲未畢,但聽得雷聲隐隐,山頭上滾下來的積雪更加多了。

    群豪一時不明所以,七張八嘴的叫道:『那是什麼?』『雪崩有甚麼要緊?大夥兒快追!』『快!快!搶過這條山嶺再說。

    』 隻隔得片刻,隐隐的雷聲已變作轟轟隆隆、震耳欲聾的大響。

    衆人這時才感害怕。

    那雪崩初起時相距甚遠,但從高峰上一路滾将下來,每過一尺之地,便挾了大量積雪加入,以緻聲勢越來越大,到得半山,當真如群山齊裂、怒潮驟至一般,說不以盡的可怖可畏。

     群豪中幾個人發一聲喊,撥轉馬頭便向後奔,餘人聽着那山崩地裂的巨響,似覺頭頂的天也塌了,一齊壓将下來,隻吓得心膽俱裂,無不催馬快奔。

    有幾匹馬吓得呆了,竟然不會舉足,馬背上的乘客見情勢不對,隻得躍下馬背,展開輕功急馳。

     但雪崩之至,比之馬馳人奔更加迅捷,頃刻之間便已滾到了山下,七八個逃得較慢之人都被壓在數十萬石的白雪之中,連叫聲都被白雪淹沒,任他武功再高,那也是半點施展不出了。

    縱然英雄蓋世,又如何兇得過了天地間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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