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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淫威陡发指弹剑义忿难平血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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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身子,這才失手,是不是?』狄雲道:『不是。

    』血刀老祖笑道:『老實招來!你給人拿住,送入牢獄,是不是受了女子之累?』狄雲一怔,心想:『我被萬震山的小妾陷害,說我偷錢拐逃,那果然是受了女子之累。

    』不由得咬着牙齒,恨恨的道:『不錯,這賤人害得我好苦,終有一日,我要報此大仇。

    』水笙忍不住插口罵道:『你自己做了許多壞事,還說人家累你。

    這世界上的無恥之尤,以你小賊為首。

    』 血刀老祖笑道:『這小妞兒好大的膽子,孩兒,你将她全身衣衫除了,剝得赤條條地,咱們這便‘淫’給她看看,瞧她還敢不敢罵人。

    』狄雲應了一聲:『是!』水笙怒罵:『小賊,你敢?』其實此刻她絲毫動彈不得,狄雲倘若是輕薄之徒,依看血刀老祖之言而行,水笙又有什麼法子抵抗?這『你敢』兩字,也不過是虛聲恫吓而已。

     狄雲見血刀僧斜眼淫笑,眼光不住在水笙身上轉來轉去,顯是不懷好意,心下盤算:『如何方能移轉他的心裡,别盡打這姑娘的主意?』随口問道:『師祖爺爺,徒孫這塊廢料,還能練武功麼?』血刀老祖道:『那有什麼不能?便是兩隻手兩隻腳一齊斬斷,也能練我血刀門的功夫。

    』狄雲叫道:『那可好極了!』 兩人一面說話,一面按缰徐行,這時轉到了一條大路之上。

    忽聽得鑼聲當當,跟看絲竹齊奏,迎面來了一隊迎親的人衆,一共是四五十人,簇擁着一頂花轎。

    轎後一人披紅戴花,服色光鮮,騎了一匹白馬,便是新郎了。

     狄雲一撥馬頭,讓在一旁,心中惴惴,生怕給這一幹人瞧破了行藏,血刀老祖卻縱馬向迎親的人衆沖了過去。

    衆人大聲吆喝:『喂,喂!讓開,幹什麼的?』『臭和尚,人家做喜事,你還不避開?』 血刀老祖沖到迎親隊之前兩丈之處,勒馬停住,雙手叉腰,笑道:『喂,新娘子長得怎麼樣,俊不俊啊?』迎親隊中一條大漢從從花轎中抽出一根轎杠,搶出隊來,聲勢洶洶的喝道:『狗賊秃,你活得不耐煩了?』那根轎杠比手臂還粗,有一丈來長,他雙手橫持,倒真的威風凜凜。

     血刀老祖向狄雲笑道:『你瞧清楚了,這又是一路功夫。

    』身子向前一探,血刀顫動,刀子便如一條赤練蛇一般,迅速無倫的在那轎杠上自左而右爬行而過,他一收刀,哈哈大笑。

     迎親隊中有人喝罵:『老賊秃,攔在花轎面前,當真的不吉利!』罵聲未絕,那手持轎杠的大漢『啊喲』一聲,叫出聲來。

    隻聽得拍、拍、拍、拍一連輕響,一塊塊兩寸來長的木塊掉在地下,他雙手所握,也隻是兩塊數寸長的木塊。

    原來适才這頃刻之間,一根長達丈許的轎杠,已被血刀老祖批成了數十截,手法之快之奇,直如魔術一般,縱然是武林高手,也必驚異,迎親隊中一幹常人,自是瞪目結舌,霎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血刀老祖哈哈大笑,血刀直一下,橫一下,登時将那大漢剖成四截,喝道:『我要瞧瞧新娘子,是給你們面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 衆人見他青天白日之下在大道之上如此行兇,無不吓得魂飛魄散。

    膽子大的,發一聲喊,四散走了,一大半人卻是腳都軟了,有的人連尿屎也吓了出來,哪敢動彈?血刀老祖朝血刀一晃,已将花轎的帷幕割掉,左手抓住新娘的胸口,将她拉了出來。

    那新娘尖聲嘶叫,沒命的掙紮。

     血刀老祖血刀一挑,将新娘遮在臉前的霞披削去,露出她驚惶失色的臉來。

    但見這新娘不過十六七歲年紀,還是個孩童模樣,相貌也很醜陋。

    血刀僧呸的一聲,一口痰往那新娘身上吐去。

    說道:『這樣醜怪的女子,做什麼新娘!』血刀一晃,竟将新娘的鼻子割了下來。

     那新郎僵在馬上,隻是瑟瑟發抖,血刀老祖叫道:『孩兒,再瞧我一門功夫,這叫做‘嘔心瀝血’!』說着手一揚,那血刀脫手飛出,一溜紅光,徑向那馬上的新郎射去。

    血刀老祖這刀一脫手,随即縱馬向那新郎沖去,快馬繞過新郎,突然間飛身躍出,反手一抄,又将血刀抄在手中。

    狄雲和水笙瞧那新郎時,隻見他胸口穿了一洞,血如噴泉,身子慢慢垂下,倒撞下馬,原來那血刀穿過他的身子,又給血刀老祖接在手裡。

     狄雲一路上敷衍血刀老祖,一來他害怕,二來他救了自己性命,于己有恩,總不免有感激之意,雖然明知他作惡多端,不是好人,但并沒親眼見到,自是隔了一層。

    此刻見他割傷新娘,又連殺二人,這三人和他毫不相識,竟然下此毒手,不由得氣憤填膺,大聲叫道:『你……你怎可如此濫殺無辜?這些人礙着你什麼事了?』血刀老祖一怔,笑道:『我生平就愛濫殺無辜。

    要是有罪的才殺,世上哪有這許多有罪之人?』說到這裡,血刀一揚,又砍去迎親隊中一人的腦袋。

     狄雲大怒,拍馬上前,叫道:『你……你不能再殺人了。

    』血刀老祖笑道:『小娃兒,見到流血就怕,是不是?那有什麼屁用?』 便在此時,隻聽得馬蹄聲響,有數十人自遠追來。

    有人長聲叫道:『血刀老祖,你放下我女兒,咱們兩下罷休,否則你便逃到天邊,我也追你到天邊。

    』聽來馬蹄之聲尚遠,但水岱這長聲呼叫,卻是字字清晰,足見他内力充沛,非同小可。

    水笙低聲道:『是爹爹!』又聽得四個人的聲音齊聲吟道:『落花流水兮——水流花落!落花流水兮——水流花落!』 這四人嗓音各各不同,或蒼老,或雄壯,或悠長,或高亮,但内力之厚,各擅勝場。

    血刀老祖皺起眉頭,罵道:『中原的狗賊,偏有這許多臭張緻!』 隻聽水岱又道:『你武功再強,決計難敵我‘南四奇’落花流水的連手相攻,你将我女兒放下,大丈夫言出如山,不再追你就是。

    』 血刀僧心下尋思:『适才已見識過水岱和那老道的功夫,一對一相鬥,我決計不懼。

    他二人連手,我便是輸多赢少,非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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