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如萬戟鈎心,聲以痛極而轉低,眼為血流而緊閉,是諸苦楚不可說,不可說矣,尚忍言哉。
嗟乎!此豬宿世為人時,豈無父母珍之如手足,奈何膳夫視之如泥沙;豈無妻孥愛之如腹心,奈何屠戶戕之如草芥。
前生惡業可畏,此日方知;夙昔蓋世英雄,而今何在?不求解脫,人人難免如斯。
一入輪回,在在皆成堕落。
故西方淨土,是男是女總堪修;戒殺放生,若智若愚當自勉。
各請直下回頭,莫緻他生自悔。
群豕索命(出《醒迷瑣言》)
宋淳熙初,台州徑山路口,有趙倪者,世業屠沽。
一夕夢豕百千頭,俱作人言,告曰:‘我輩被殺,受盡痛苦,今汝罪已盈,可速去。
’明日将起宰豕,忽叫号發狂而死。
[按]餘聞屠戶殺豬,尖刀刺心,豬方就斃,不然,猶叫号不已也。
嗚呼!此豬前世,吾決其必定殺生。
其所以殺生者,心也;決其必定食肉,其所以食肉者,心也;決其必定毀謗三寶,其所以毀謗三寶者,亦心也。
心自作之,焉得不心自受之乎?
嗔殺現報(見《敬戒堂筆乘》)
浙江邵某,業屠沽,豢豬數頭,視肥瘠而宰之。
忽一豬長跪泣下,邵略不悲憫,反加嗔怒而殺之。
是日天微雨,置肉幾案,至晚無一買者。
邵怨怒,著屐立凳,取肉挂于梁之鐵鈎上,不意用力過猛,腳滑凳倒,肉反堕地,而鈎穿掌心,虛懸難脫。
家人急救,已痛極悶絕矣。
時方釀酒,号痛時,辄取酒與糟啖之。
淋漓污溷,宛然一豬,叫卧二十餘日而死。
[按]人情莫不欲富厚,而屠者偏赤貧;人情莫不欲善終,而屠者必橫死;人情莫不欲室家完聚,而屠者偏離散,亦何苦業其術乎?佛世有一屠者,教子以殺羊法,子欲投佛出家,不受其教。
父怒,以一刀一羊,并子,同閉一室。
曰:‘汝若不殺此羊,即以此刀自殺。
’其子沉吟良久,以為與其破佛禁戒,不如自喪身命。
遂舉刀自殺。
一彈指頃,魂神即生忉利天,受無量樂(詳見《藏經》)。
所以,蓮大師雲:‘我勸世人,若無生計,甯丐食耳。
造業而生,不如忍饑而死也。
’
勸庖人
今人隻為衣食二字,吃盡大虧,受盡大苦,結盡大怨。
究竟吃虧、受苦、結怨,甚為不必。
何則?傷生為業,不過為事父母、畜妻子,繼饔飧耳。
然他業營生者,父母未嘗不事,妻子未嘗不畜,饔飧未嘗不繼。
此則枉結萬世怨仇,豈非愚癡之甚乎?若雲落在行業中,不得不然,則落在廁中者,竟長居廁中以沒世耶?嗚呼!今人動雲改業不便,不知戴角披毛後,更有大不便在。
盍(*何不)從小不便時,毅然改之。
慘同車裂(見《自召編》)
杭州方湖,司庖為業,而兼開肉鋪。
杭俗歲暮,例必殺牲祀神,方則執刀,沿門代人屠戮。
積之數年。
後入長安,醉眠道左,忽有大車疾過,裂其胸腹肺腸,見者無不掩鼻。
[按]殺生之人,命終作豬羊雞犬聲,張目吐舌而斃者,見聞不可勝紀。
此等皆未知佛法,所以造此業障。
仁人君子,宜發憐憫心,委曲開導,勸之改業,若能翻然悔悟,不啻救數萬生靈矣。
迂闊之诮,又何惜焉。
死狀如鳅(見《殺生炯戒》)
秀州人陳五,炙幹鳅甚美,人競買之。
後陳得疾,但跳踯床上,遍身潰爛。
其妻乃說五烹鳅之法最慘,今病狀,宛然如鳅死雲。
[按]經言:‘一切畏刀杖,無不愛壽命。
’每見世人,活切鳅頭,身猶跳踯,何其忍也。
安得起陳五,而遍告殺鳅者哉?
瘡中出鳝(出《護生錄》)
吳興一小民,賣鳝為業,後生惡瘡,每瘡形如鳝頭,遍身纏繞,痛苦而絕。
妻子亦相繼餓死。
[按]學士周豫,嘗煮鳝,見有鞠躬向上,以首尾就湯者,剖之,乃腹中有子,鞠躬避湯耳。
恻然感歎,永斷不食。
回心出世(出《龍舒淨土文》)
唐張鐘馗,殺雞為業。
後得病,恍見一绯衣人,驅群雞來,啄其兩目、兩手,痛苦徹骨。
一老僧聞之,急為其鋪佛像,焚香敬禮,稱阿彌陀佛聖号,兼令鐘馗至心稱念。
方半日,忽異香盈室,安然而化。
[按]《地藏經》雲:‘臨命終時,他人為其稱念佛名,彼諸罪障,亦漸消滅,何況衆生自稱自念。
’鐘馗因惡相現前,回心念佛,其真切懇至,倍厥尋常萬萬。
雖有重罪,譬如千年暗室,一燈照破矣。
何罪不滅,何福不生耶?昔阿彌陀佛,未成佛時,發四十八大願。
有曰:‘我若作佛時,名聲超十方,人天欣得聞,皆來生我刹,地獄鬼畜生,亦生我刹中。
’(詳見《大本阿彌陀經》)。
故知不問天仙人鬼,但能念佛,無不接引。
豈非超出輪回之捷徑乎?
勸開熟食酒肆者
人人知道有來春,各家藏著來春谷。
人人知道有來生,何不修取來生福?如殺生為業,本圖口食,然命未終而夭橫因之,恐怖因之,命既終而償債因之,地獄因之。
豈非所得甚微,所失甚大乎?仁人以因果懇切告之,獲福無量。
臨終異相(見《好生錄》)
杭州鄭某開熟盆酒肆,所殺不一。
殁時見群畜索命,口稱雞來,則兩臂扇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