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假的。
”
那婦人道:“不會假?”鮑大楚道:“薛香主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橫練功夫,尋常刀劍也砍他不入,可是給人五指插入胸膛,将一顆心硬生生的挖了出去。
除了這厮之外,當世更無第二人……”
令狐沖正聽得出神,突然之間,肩頭有人輕輕一拍。
這一拍事先更無半點朕兆,他一驚之下,躍出三步,拔劍在手,回過頭來,隻見兩個人站在當地。
這二人臉背月光,瞧不見面容。
一人向他招了招手,道:“兄弟,咱們進去。
”正是向問天的聲音。
令狐沖大喜,低聲道:“向大哥!”
令狐沖急躍拔劍,又和向問天對答,屋中各人已然聽見。
鮑大楚喝問:“甚麼人?”
隻聽得一人哈哈大笑,發自向問天身旁的人口中。
這笑聲聲震屋瓦,令狐沖耳中嗡嗡作響,隻覺胸腹間氣血翻湧,說不出的難過。
那人邁步向前,遇到牆壁,雙手一推,轟隆一聲響,牆上登時穿了一個大洞,那人便從牆洞中走了進去。
向問天伸手挽住令狐沖的右手,并肩走進屋去。
鮑大楚等四人早已站起,手中各執兵刃,臉上神色緊張。
令狐沖急欲看到這人是誰,隻是他背向自己,但見他身材甚高,一頭黑發,穿的是一襲青衫。
鮑大楚顫聲道:“原……原來是任……任前輩到了。
”那人哼了一聲,踏步面前。
鮑大楚、黃鐘公等自然而然退開了兩步。
那人轉過身來,往中間的椅中一坐,這張椅子,正是鮑大楚适才坐過的。
令狐沖這才看清楚,隻見他一張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隻是臉色實在白得怕人,便如剛從墳墓中出來的僵屍一般。
他對向問天和令狐沖招招手,道:“向兄弟,令狐沖兄弟,過來請坐。
”
令狐沖一聽到他聲音,不禁驚喜交集,道:“你……你是任前輩?”那人微微一笑,道:“正是。
你劍法可高明得緊啊。
”令狐沖道:“你果然已經脫險了。
今天……今天我正想來救……”那人笑道:“今天你想來救我脫困,是不是?哈哈,哈哈。
向兄弟,你這位兄弟很夠朋友啊。
”
向問天拉着令狐沖的手,讓他在那人右側坐了,自己坐在那人左側,說道:“令狐兄弟肝膽照人,真是當世的堂堂血性男兒。
”那人笑道:“令狐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住了兩個多月,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這時令狐沖心中已隐隐知道了些端倪,但還是未能全然明白。
那姓任的笑吟吟的瞧着令狐沖,說道:“你雖為我受了兩個多月牢獄之災,但練成了我刻在鐵闆上的吸星大法,嘿嘿,那也足以補償而有餘了。
”
令狐沖奇道:“那鐵闆上的秘訣,是前輩刻下的?”那人微笑道:“若不是我刻的,世上更有何人會這吸星大法?”
向問天道:“兄弟,任教主的吸星神功,當世便隻你一個傳人,實是可喜可賀。
”令狐沖奇道:“任教主?”向問天道:“原來你到此刻還不知任教主的身分,這一位便是日月神教的任教主,他名諱是上‘我’下‘行’,你可曾聽見過嗎?”
令狐沖知道“日月神教”就是魔教,隻不過他本教之人自稱日月神教,教外之人則稱之為魔教,但魔教教主向來便是東方不敗,怎地又出來一個任我行?他嗫嚅道:“任……任教主的名諱,我是在那鐵闆上摸到的,卻不知他是教主。
”
那身材魁梧的老者突然喝道:“他是甚麼教主了?我日月神教的教主,普天下皆知是東方教主。
這姓任的反教作亂,早已除名開革。
向問天,你附逆為非,罪大惡極。
”
任我行緩緩轉過頭來,凝視着他,說道:“你叫做奏偉邦,是不是?”
那魁梧老人道:“不錯。
”任我行道:“我掌執教中大權之時,你是在江西任青旗旗主,是不是?”秦偉邦道:“正是。
”任我行歎了口氣,道:“你現今身列本教十長老之位了,升得好快哪。
東方不敗為甚麼這樣看重你?你是武功高強呢,還是辦事能幹?”秦偉邦道:“我盡忠本教,遇事向前,十多年來積功而升為長老。
”任我行點頭道:“那也是很不錯的了。
”
突然間任我行身子一晃,欺到鮑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
鮑大楚大駭,右手單刀已不及揮過來砍對方手臂,隻得左手手肘急擡,護住咽喉,同時左足退後一步,右手單刀順勢劈了下來。
這一守一攻,隻在一刹那間完成,守得嚴密,攻得淩厲,确是極高明手法。
但任我行右手還是快了一步,鮑大楚單刀尚未砍落,已抓住他胸口,嗤的一聲響,撕破了他長袍,左手将一塊物事從他懷中抓了出來,正是那塊黑木令。
他右手翻轉,已抓住了鮑大楚右腕,将他手腕扭了轉去。
隻聽得當當當三聲響,卻是向問天遞出長劍,向秦偉邦以及其餘兩名長老分别遞了一招。
三長老各舉兵刃相架。
向問天攻這三招,隻是阻止他們出手救援鮑大楚,三招一過,鮑大楚已全在任我行的掌握之中。
任我行微笑道:“我的吸星大法尚未施展,你想不想嘗嘗滋味?”
鮑大楚在這一瞬之間,已知若不投降,便送了性命,除此之外更無第三條路好走。
他決斷也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