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也要成立共和國,不過,是蘇維埃共和國,沒有波托茨基之流的共和國,咱們一定要把那些家夥連根拔掉。
蘇維埃波蘭将由咱們自己當家做主人。
你們誰不認識布羅尼克·普塔申斯基?革委會已經任命他當咱們廠的委員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咱們也會有自己的慶祝勝利的節日,同志們,千萬别聽那些暗藏的毒蛇的鬼話!要是咱們工人齊心協力,那麼就一定能夠把世界人民團結在一起!”
特日茨基從内心深處,從一個普通工人的内心深處發出了這清新的呼聲。
當他走下講台的時候,青年們一齊向他歡呼,表示支持。
隻有年紀大的人不敢發表意見。
誰知道,也許明天布爾什維克就會撤走,那時候就得為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付出代價。
就是不上絞架,也肯定會被趕出工廠。
教育委員是切爾諾佩斯基。
他是一個身材瘦削而勻稱的中學教師。
目前,他是本地教育界中唯一忠于布爾什維克的人。
革命委員會對面駐紮着一個特務連。
這個連的戰士在革委會晝夜值勤。
一到晚上,在革委會院子裡,挨着大門,就架起一挺上好子彈帶的馬克沁機槍。
旁邊站着兩個拿步槍的戰士。
伊格納季耶娃同志正向革命委員會走來。
一個年輕的小戰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問:“小同志,你多大了?”
“快十七了。
”
“是本地人嗎?”
小戰士微笑着說:“是的,我是前天正打仗的時候參軍的。
”
伊格納季耶娃端詳着他。
“你父親是幹什麼的?”
“火車副司機。
”
這時,多林尼克和一個軍人走進栅欄門。
伊格納季耶娃對他說:“您瞧,我給共青團區委物色到了一個領導人,他是本地人。
”
多林尼克迅速打量了一下謝廖沙。
“你是誰家的孩子?”
“勃魯紮克家……”
“哦,紮哈爾的兒子!好哇,你就幹吧,把你的夥伴們組織起來。
”
謝廖沙驚訝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那我在連裡的事怎麼辦呢?”
多林尼克已經跑上台階,回過頭來說:“這個我們自有安排。
”
第二天傍晚,當地的烏克蘭********青年團委員會就建立起來了。
新的生活那樣突然而又迅速地闖了進來。
它占據了謝廖沙的整個身心,把他卷進了漩渦。
他已經把自己的家完全忘記了,雖然這個家就近在眼前。
他,謝廖沙·勃魯紮克,已經是一個布爾什維克了。
他多次從口袋裡掏出烏克蘭******(布)委員會發的白紙卡片,上面寫着:謝廖沙是共青團員、團區委書記。
要是有人居然還懷疑這一點,那麼,請看他軍便服皮帶上威風凜凜地挂着的那支曼利赫爾手槍,這是好朋友保爾送給他的,外面還套上了手縫的帆布槍套。
這可是一個最有說服力的證件。
唉,保夫魯沙要是在這裡該多好!
謝廖沙整天忙着執行革命委員會的各項指示。
現在伊格納季耶娃正等着他,他們要一道上火車站,到師政治部去,給革委會領書報和宣傳品。
他急忙往大門口跑去,政治部的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了小汽車,在那裡等着他們。
到車站去的路很遠。
蘇維埃烏克蘭第一師的政治部和參謀部就設在車站的列車上。
伊格納季耶娃利用乘車的時間,跟謝廖沙談了工作。
“你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組織建立了嗎?你的朋友都是些工人子弟,你要把他們發動起來。
要在最短時間内建立一個********青年小組。
明天我們就起草一個共青團的宣言,把它打印出來。
然後把青年召集到劇院裡,開個大會。
我再介紹你跟師政治部的烏斯季諾維奇同志認識認識。
她大概是做你們青年工作的。
”
麗達·烏斯季諾維奇原來是個十八歲的姑娘。
烏黑的頭發剪得短短的,穿着一件草綠色的新制服,腰裡紮着一條窄皮帶。
謝廖沙從她那裡學到了許多東西,她還答應幫助他進行工作。
分手的時候,烏斯季諾維奇給了他一大捆宣傳品,另外,還特意送給他一本共青團綱領和章程的小冊子。
天已經很晚了,他們才回到革命委員會。
瓦莉亞一直在花園裡等着他。
一見面,她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他一頓:“你真不害臊!怎麼,你一點都不顧家了嗎?為了你,媽天天哭,爸也老發脾氣。
這樣下去,準得鬧出事來!”
“放心好了,瓦莉亞,什麼事也不會出。
我是沒工夫回家。
說實在的,真沒工夫。
今天我也不能回去。
我正好想跟你談談。
到我屋裡去吧。
”
瓦莉亞簡直認不出弟弟來了。
他完全變了,就像讓誰給充了電似的。
他讓姐姐坐在椅子上,開門見山就說:“是這麼回事。
你加入共青團吧。
不明白嗎?就是********青年團。
我就是團的書記。
你不信?給你,看看這個!”
瓦莉亞看過了證件,難為情地望着弟弟,說:“我入共青團能幹些什麼呢?”
謝廖沙雙手一攤,說:“什麼?沒什麼可幹的?我的好姐姐!我忙得簡直連覺都顧不上睡。
發動群衆,有多少工作要做!伊格納季耶娃說:應當把大家都召集到劇院去,給他們講講蘇維埃政權的問題。
她說我也得講講話。
我想,這可不成,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講,準得出洋相。
好了,你還是直截了當說吧:入團的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