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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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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她喜上加喜,那股高興勁就更沒法說了。

     柯察金家的小房子裡,一家人又團聚了。

    兄弟倆經曆過千辛萬苦和嚴峻的考驗,都平安地回來了…… “往後,你們倆打算怎麼辦呢?”瑪麗亞·雅科夫列夫娜問。

     “還是幹我的鉗工去,媽。

    ”阿爾焦姆回答。

     保爾呢,他在家裡住了兩個星期,又回到了基輔,因為那裡的工作正在等着他。

     共青團鐵路區委員會調來一位新書記,他就是伊萬·紮爾基。

    保爾是在書記辦公室見到他的。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的勳章。

    對這次見面,保爾一開頭說不上心頭是什麼滋味,内心深處多少有些妒忌。

    紮爾基是紅軍的英雄。

    正是他,烏曼戰鬥一打響,就以英勇善戰、出色完成戰鬥任務而著稱,是部隊裡數一數二的人物。

    如今紮爾基成了區委書記,恰好是他保爾的頂頭上司。

     紮爾基把保爾當作老朋友,友好地接待了他。

    保爾對一閃而過的妒意感到慚愧,也熱情地同紮爾基打了招呼。

     他們一起工作很順手,成了大家都知道的知心朋友。

    在共青團省代表會議上,鐵路區委有兩個人當選為省委委員——保爾和紮爾基。

    保爾從工廠領到一小間住房,四個人搬了進來,除保爾外,還有紮爾基、廠團支部宣傳鼓動員斯塔羅沃伊和團支部委員茲瓦甯,組成了一個公社。

    他們整天忙于工作,總要到深夜才回到家中。

     黨要實行新政策的消息傳到了共青團省委,不過,起初隻是一些零碎的、不成形的說法。

    過了幾天,在第一次學習研讨政策提綱的會上出現了分歧。

    保爾不完全理解提綱的精神實質。

    他離開會場的時候心裡沉甸甸的,想不通。

    他在鑄造車間遇到杜達爾科夫,一個矮墩墩的工長,******員。

    杜達爾科夫臉朝亮光向保爾眨了眨白不呲咧的眼睛,叫住了他,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要讓資本家東山再起?聽說還要開商店,大做買賣。

    這倒好,打呀打呀,打到最後,一切照舊。

    ” 保爾沒有答理他,可心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了。

     不知不覺中他站到了黨的對立面,而一旦卷入反黨活動,他便表現得十分激烈。

    他在共青團省委全會上的第一次發言激起了争論的巨浪。

    會場上馬上形成了少數派和多數派。

    接下來是痛苦的日日夜夜。

    整個黨組織、團組織,辯論争吵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保爾和他的同夥們的死硬立場在省委内造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共青團省委書記阿基姆身闆結實,高額頭,渾身充滿活力,政治上也很成熟,他同麗達·烏斯季諾維奇一起找保爾和觀點同他相同的人個别談心,解決他們的問題,但是毫無結果。

    保爾開門見山,粗魯而又直截了當地說:“你回答我,阿基姆,資産階級又有了生存的權利。

    我弄不清那些高深的理論。

    我隻知道一點:新經濟政策是對我們事業的背叛。

    我們過去進行鬥争,可不是為了這個目的,我們工人不同意這麼做,要盡全力來反對這種做法。

    你們大概甘願給資産階級當奴才吧?那就悉聽尊便。

    ” 阿基姆火冒三丈。

     “保爾,你腦子開開竅,你都說了些什麼話?你是在侮辱整個黨,诽謗黨。

    你得的是狂熱病,還固執己見,不想弄明白簡單的道理。

    要是繼續執行戰時********政策,我們就是葬送革命,就會給******分子以可乘之機,發動農民來反對我們。

    你不想理解這一點。

    既然你不打算用布爾什維克的方式來探讨解決問題,反而以鬥争相威脅,那我們隻好奉陪了。

    ” 兩個人分别的時候,已反目成仇。

     在全區黨員大會上,從中央跑來的工人反對派代表發表演說,遭到了多數與會者的痛斥,接着,保爾上台發言,以不可容忍的激烈言辭指責黨背叛了革命事業。

     第二天,團省委召開緊急全會,決定将保爾和另四名同志開除出省委會。

    保爾同紮爾基不說話,他們屬于兩個不同的營壘。

    保爾在團支部擁有多數,他們在支部會上狠狠整了紮爾基一頓。

    鬥争深入了,結果保爾被開除出區委會,被撤銷支部書記職務。

    此舉引起軒然大波,有二十來個人交出團證,宣布退團。

    最後,保爾和他的同伴被開除出團。

     保爾苦惱的日子從此開始了,這是他一生中最黯淡無光的日子。

     紮爾基離開公社走了。

    脫離了生活常規的保爾心情壓抑,站在車站的天橋上,無神的目光望着下面來來往往的機車和車輛,卻什麼都看不見。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是一個叫奧列什尼科夫的共青團員,滿臉雀斑和疙疸,善于鑽營,又自命不凡。

    保爾過去就不喜歡他。

    他是磚瓦廠的團支部書記。

     “怎麼,把你給開除了?”他問,兩隻白不呲咧的眼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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