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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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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住了他的聲音。

    圖夫塔氣憤地指着會場上的情況,要主席團看看。

     “不管你們怎麼笑,我還是要再說一遍:青年就是晴雨表。

     列甯有好幾次就是這樣說的。

    ” 會場上霎時安靜了下來。

     “列甯是怎麼說的?”有人問。

     圖夫塔馬上來了精神。

     “準備十月起義的時候,列甯曾經下令把最堅定的青年工人召集起來,發給他們武器,把他們和水兵一起派到最重要的地方去。

    我把這段話讀給你們聽聽怎麼樣?列甯的原話我通通抄下來了,全在卡片上呢。

    ”說着,他把手伸進了皮包。

     “這個我們知道!” “關于團結的問題,列甯是怎麼說的?” “關于黨的紀律呢?” “列甯在什麼地方把青年和老一代近衛軍對立起來過?” 圖夫塔接不上碴,趕快換個話題:“剛才塔莉亞·拉古京娜在這裡讀了尤列涅娃的信。

    辯論中出現一些反常現象,我們可不能負責。

    至于柯察金被攆出門去這件事,我表示欣賞。

    一九二一年的時候,他也是反對派,他并沒有制止他們的人把黨委代表攆到門外去,具體來說,被攆的就是本人。

    在工廠裡,兩個小夥子挾着我的胳膊,不管我的反對,把我推到門外。

    舒姆斯基可以作證,他當時在場。

    現在讓柯察金也嘗嘗這滋味,看是不是好受。

    ” 茨韋塔耶夫氣得要死,對坐在身旁的什科連科小聲說:“真是,你讓傻瓜向上帝祈禱,他連頭都能磕破,太過分了!” 什科連科也小聲說:“是啊!過個笨蛋準會把咱們徹底拖垮。

    ” 圖夫塔那又尖又細的聲音還在往聽衆耳朵裡鑽:“你們在這裡叱責我們,說我們瓦解黨分裂黨。

    我們有什麼辦法呢?既然黨的多數派手裡有黨的機關作為武器,那我們也要有相應的對策。

    既然你們組織了多數派黨團,我們也就有權利組織少數派黨團。

    ” 會場上又掀起了一陣風暴。

     憤怒的吼聲把圖夫塔的耳朵都要震聾了。

     “你說什麼?再一次分裂成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嗎?” “俄國******不是議會!” “他們這是為所有的孟什維克賣力氣——從米亞斯尼科夫到馬爾托夫!” 圖夫塔像要跳水似的揚起兩隻手,又起勁地講起來,而且越說越快:“對,就是要有組織集團的自由。

    否則,我們這些持不同政見的人,怎麼能同這麼有組織、有紀律、團結一緻的多數派鬥争,來捍衛自己的觀點呢?” 會場上吵嚷聲越來越大了。

    潘克拉托夫站起來喊道:“讓他把話說完,聽聽大有好處!圖夫塔總算把有些人憋在肚子裡的話端出來了。

    ” 會場又安靜下來。

    圖夫塔這才發覺他說走了嘴。

    這些話恐怕現在還不該說。

    他腦子一轉,趕忙收場,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托洛茨基迫使中央全會承認了黨内生活不正常。

    是他作出努力,使中央作出了關于黨内民主的決定。

    你們當然可以開除我們,把我們打入冷宮。

    這不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嘛。

    安東諾夫—奧夫謝延科的共和國革命軍事委員會政治部主任的職務就給撤了嘛,可安東諾夫—奧夫謝延科是跟托洛茨基一起領導了十月革命的人。

    再說我吧,也從省團委給排擠出來了。

    論關系,究竟誰是誰非,很快就能見分曉。

    我們不怕你們指責我們破壞黨内的和睦。

    列甯也受到過孟什維克同樣的指責。

    莫斯科有百分之三十的黨組織支持我們。

    我們還要戰鬥下去。

    ”說完,他匆匆跑下了主席台。

     杜巴瓦接過茨韋塔耶夫寫給他的條子:“德米特裡,你馬上上去發言。

    當然,咱們的敗局已定,無法挽回,不過圖夫塔的話必須糾正,他是個信口開河的渾蛋。

    ” 杜巴瓦要求發言,立刻得到允許。

     他走上主席台的時候,全場的人都靜悄悄地等待着。

    這種講話前的沉寂本來是會場上常有的現象,現在卻使杜巴瓦感到,大家都對他冷淡而疏遠。

    他在各支部發言時的那股慷慨激昂的勁頭已經沒有了。

    他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

    現在就像一堆被水澆滅的篝火,隻能冒出一股嗆人的濃煙;這濃煙就是他那被明顯的失敗和老朋友們無情的反擊刺傷了的病态的自尊心,以及他那堅持錯誤的頑固态度。

    他決心硬着頭皮幹到底,雖然他明知這樣一來,一定會離開大多數同志更遠。

    他說話的聲音不高,但是非常清楚:“我請求大家不要打斷我,也不要中途插話。

    我想把我們的觀點完整地申述一下,雖然我早就料到,這是白費唇舌,因為你們是多數。

     “我盡量簡短些。

    這十天來說的話已經不少。

     “你們都知道《四十六人聲明》這個文件。

    托洛茨基同志和黨的許多著名領導幹部在這個文件裡尖銳批評了中央的工業政策。

    我們要求工業的高度集中——這是第一。

    我們還認為,财政改革和發行壟斷性的切爾沃涅茨[切爾沃涅茨是蘇俄1922——1924年币制改革時發行的紙币,有多種面額,一切爾沃涅茨相當于十盧布。

    流通到1947年。

    ——譯者]會把我們引向危機。

    我們本該向農民的小資産階級自發勢力施加壓力,以無産階級專政的全部威力逼迫農民交出他們的财産,但是中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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