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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開工率不到百分之七十,我們門市就受了很大的影響。

    ”柳惠光敬仰地望着唐仲笙,暗中責怪自己為啥沒想到這一層。

     唐仲笙顯出比徐義德更高明,給柳惠光一支持,心裡越發得意洋洋。

    馬慕韓聽了,也認為唐仲笙不含糊,和徐義德比起來,各有千秋,不相上下;特别是在稅法上,徐義德不如唐仲笙,他看見服務員推門進來,把一大碗紅燒獅子頭送到桌子當中,這是莫有财的名菜。

    快吃飯了,民建和工商聯的問題再不談,就要耽誤了。

    他怕兩将相争,堅持不讓,誤了他的大事。

    他喝了一口陳年白蘭地,興奮地說: “我們私營工商界的事,總是息息相關,互相影響的。

    商業困難影響到工業,工業困難也影響到商業。

    這些困難都是‘五反’以後的暫時現象。

    誰也不能怪誰。

    我們希望私營工商業都好。

    私營工商業存在着許多問題,說句老實話,和我們消極的情緒很有關系,大家積極起來,有困難的行業完全可以克服的。

    當然,公私關系沒有完全調整好,也是一個原因。

    政府在這方面已經注意了,也調整了,可是,工商界像個得了重病的人一樣,不是馬上可以調養好的。

    根據鄭主任的指示辦,這些問題完全可以解決。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怕是主要原因,就是私營工商業者過去有一套生産經營的方式方法,我們也習慣了這一套資本主義的方式方法。

    現在新民主主義的社會,要進入社會主義社會,這一套東西行不通了,應該加以批判。

    目前是青黃不接的時期,舊的要批判掉,新的還沒有吸收來,大部分工商界朋友彷徨等待,對生産經營産生消極情緒。

    國家要實行計劃經濟,很好,那麼,等國家有了計劃,我們照做,一點也不主動。

    主要原因是老一套不行了,新一套沒有,一下子改變也不容易。

    不但我們資方消極彷徨,資方代理人也感到事體難辦,想辭職;職員也是這樣,原來那一套經營管理方式不行了,新的還沒有學會。

    轉變的過程是困難最多的時期,舊社會遺留下來的缺點不是一下子就能改造好。

    我們工商界的困難也不能完全依靠各行各業自己解決,”馬慕韓看大家的注意力給他這一番話吸引住了,連潘信誠也閉着眼睛凝神谛聽,一邊聽,一邊深思。

    他趁着大好時機,急轉直下,立即談到本題,喘了一口氣,說,“要共同解決,最最關鍵的問題是要組織起來,上海工業過去在帝國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壓迫下生長的,各式各樣都有,種類繁多,相當複雜;大規模的,基礎好的,非常之少。

    解放後,生産關系改變,生産力發展了,千頭萬緒的工業不好好組織起來,一不好領導,二不會發展。

    要是能夠在國營經濟領導之下組織起來,一定能夠發揮很大力量。

    我記得去年機器業曾經組織過專業聯營,用大廠作為核心,帶動小廠,通過聯營争取國家經濟的領導和幫助,可以大大發揮潛在的生産力。

    ”“這個事可别提了,”宋其文一提到聯營就有點汗毛凜凜。

    他抹了抹胡須,搖頭說,“‘五反’當中,暴露了聯營有問題,容易搞‘海底籬笆’。

    千萬搞不得。

    ” “那是因噎廢食。

    為啥不可以又聯營又不搞‘海底籬笆’呢?政府不信,可以檢查。

    ”馬慕韓氣宇軒昂,毫不在乎。

     “慕韓兄的意見可以考慮,組織起來力量大,我想沒有壞處。

    ”馮永祥支持馬慕韓的意見,說,“慕韓兄水平高,每天都要讀幾頁毛澤東選集。

    他把問題提到馬列主義的理論上來了,談的是生産力和生産關系。

    黨的方面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大問題,革命就是要改變生産關系,發展生産力。

    這可是一個根本問題呀,是根本問題中的根本問題。

    慕韓兄真不簡單,整天在家裡啃馬列主義,是上海工商界的出色人物!”“不,”馮永祥接着更正道,“是全國工商界的出色人物,是工商界第一流人物,是一流人物當中的這個!” 他伸出大拇指來,在桌子當中晃了晃。

    潘信誠看馬慕韓和馮永祥那股盛氣淩人的樣子,厭惡地閉上了眼睛,拒絕看馮永祥那一副腔調。

    他深知馬慕韓學習毛澤東選集,是為了學習共産黨那一套,好對付政府,進行合法鬥争;不是真的學馬列主義理論。

     “慕韓兄是我們工商界的理論家。

    ”江菊霞不甘寂寞,也捧了一句。

     “我談不上理論二字。

    ”馬慕韓向江菊霞拱拱手,敬謝不領。

     “大姐欽定,你怎麼敢推辭!”馮永祥笑着說。

     潘宏福聽了“欽定”二字,有點詫異,便問馮永祥: “江大姐也不是皇帝,怎麼好說‘欽定’?” “你忘記了嗎?我們江大姐的名字原來叫MarryKiang,有位皇後不是也叫瑪莉嗎?瑪莉皇後封的理論家,怎麼不可以叫欽定呢?” “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子,我才明白。

    以後還希望你多多指教。

    ” 潘信誠睜開眼睛,斜視了兒子一下,斥責道: “你不明白的事體多着哩,以後要用心聽,少打斷别人的話。

    ” 潘宏福不知道父親為啥突然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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