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門。
直達線路急速地傳遞着密碼電報。
所有收到電報的地方,共和國的保衛者們顧不得睡覺,立即行動起來,連夜搗毀匪巢。
紮爾基接到了阿基姆的電話:“各支部的會議都布置好了嗎?是嗎?好。
你跟區黨委書記馬上來開會。
木柴問題比原來想的還要糟糕。
你們來了,咱們再談吧。
”紮爾基聽見阿基姆堅定而急促地說。
“真是,這個木柴問題快把我們搞瘋了。
”他咕哝着,放下了聽筒。
古戈·利特克開着汽車,飛快地把兩位書記送到了地方。
他們下了車,一登上二樓,立刻就明白了:叫他們來決不是為了木柴的事。
辦公室主任的桌子上架着一挺馬克沁機槍,特勤部隊的幾個機槍手在它旁邊忙碌着。
走廊上有本市的黨團員積極分子站崗,他們都默不做聲。
省委書記辦公室的門緊閉着,裡面的省黨委常委緊急會議就要結束了。
兩部軍用電話機的電線,經過氣窗,通到室外。
人們都壓低了聲音說話。
紮爾基在房間裡見到了阿基姆、麗達和米海拉。
麗達還是那副裝束,跟當連指導員的時候一樣:戴着紅軍的盔形帽,穿着草綠色的短裙和皮夾克,挎着一支沉甸甸的毛瑟槍。
“這是怎麼回事?”紮爾基驚疑地問麗達。
“這是演習緊急集合,伊萬。
我們馬上到你們區去,集合地點在第五步兵學校。
各支部開完會就直接到那兒去。
最要緊的是這個行動不要讓别人發覺。
”麗達告訴紮爾基說。
步兵學校周圍的樹林裡靜悄悄的。
參天的百年柞樹默默地挺立着。
池塘在牛蒡和水草的覆蓋下沉睡,寬闊的林蔭道已經很久沒有人迹了。
在樹林中間,在白色的高圍牆裡面,從前是武備學堂的樓房,現在已經改為紅軍第五步兵軍官學校。
夜深了,樓上沒有燈光。
表面上看,這裡一切都很平靜。
過路的人一定會以為裡面的人全都睡了。
但是,那扇大鐵門為什麼敞開着呢?
門旁邊那兩個像大蛤蟆似的東西又是什麼呢?不過,從鐵路工人區的各個角落到這裡來集合的人都知道,既然下了緊急集合令,軍校裡的人是不可能睡覺的。
參加支部會的人聽到簡短的通知以後,就直接到這裡來了。
路上沒有人說話。
有的是一個人單獨走,有的是兩個一起走,最多不超過三個人。
每個人的衣袋裡都有印着“******(布爾什維克)”或“烏克蘭********青年團”字樣的證件。
隻有出示了這樣的證件,才能走進那扇鐵門。
大廳裡已經有很多人了。
這裡燈光明亮,四周的窗戶都用帆布帳幕擋着。
集合在這裡的黨團員悠閑地抽着自己卷的煙,拿這次緊急集合的種種規定當作笑談。
誰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緊急情況,不過是集合一下,讓大家體會體會特勤部隊的紀律,以防萬一罷了。
但是,有戰鬥經驗的人,一進校門,就感到氣氛有點異樣,不大像演習。
這裡的一切簡直太靜了。
軍校學員整隊的時候一聲不響,口令也像耳語一樣。
機槍是用手抱出來的。
從外面看不見樓裡有一點光亮。
“德米特裡,不是要出什麼大事吧?”保爾走到杜巴瓦跟前,低聲問。
杜巴瓦正跟一個保爾不認識的姑娘并肩坐在窗台上。
前天保爾在紮爾基那裡匆匆見過她一面。
杜巴瓦開玩笑地拍拍保爾的肩膀,說:“怎麼,把魂都吓丢了吧?沒關系,我們會教會你們打仗的。
你跟她不認識嗎?”杜巴瓦點頭指了指姑娘問。
“她的名字叫安娜,姓什麼我也不知道。
官銜嗎,是宣傳站站長。
”
那個姑娘一邊聽杜巴瓦诙諧的介紹,一邊打量着保爾。
她用手理了理從淡紫色頭巾下滑出來的頭發。
她和保爾的目光碰到一起了,雙方對視了好幾秒鐘,各不相讓。
她那兩隻烏黑的眼睛閃着挑戰的光芒,睫毛又長又密。
保爾把目光轉向了杜巴瓦。
他覺得臉上發熱,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然後勉強笑着說:“你們倆到底是誰宣傳誰呀?”
大廳裡一陣喧嘩。
米海拉·什科連科登上椅子,喊道:“第一中隊在這兒集合!快一點,同志們,快一點!”
朱赫來、省委書記和阿基姆一起走進了大廳。
他們是剛到達的。
大廳裡站滿了排着隊的人。
省委書記登上教練機槍的平台,舉起一隻手,說:“同志們,我們把你們召集到這裡來,是為了完成一項嚴肅艱巨的任務。
現在要告訴你們的,甚至昨天還不能說,因為這是重大的軍事秘密。
明天夜裡,在這個城市,以及在全烏克蘭的其他城市,将要發生******暴亂。
咱們城裡已經潛伏進來許多反動軍官。
周圍也集結了好幾股土匪。
有些陰謀分子甚至混進我們的裝甲車營,當上了駕駛員。
但是,他們的陰謀給肅反委員會察覺了,所以現在我們要把整個黨團組織都武裝起來。
第一和第二********大隊要配合肅反工作人員和軍校學員,跟這兩支有豐富戰鬥經驗的隊伍一起行動。
軍校的隊伍已經出發。
同志們,現在該你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