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給你們十五分鐘的時間,領取武器,整理隊伍。
這次行動由朱赫來同志指揮。
他會給指揮員們做詳細指示。
我認為當前局勢的嚴重性已經十分清楚,沒有必要再向同志們解釋了。
我們必須先發制人,今天就制止明天的暴亂。
”
一刻鐘後,全副武裝的隊伍已經在校園裡集合好了。
朱赫來用眼睛掃了一遍肅立的行列。
在隊列前三步,并肩站着兩個紮皮帶的人:一個是大隊長梅尼亞伊洛,他是個彪形大漢,烏拉爾的鑄工;另一個是政委阿基姆。
左面是第一中隊的隊伍。
隊伍前兩步,也站着兩個人——中隊長什科連科和指導員烏斯季諾維奇。
他們的後面是默無聲息的********大隊的行列。
一共三百名戰士。
朱赫來發出命令:“出發!”
三百個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行進。
城市在沉睡。
走到荒涼街對面的利沃夫大街,隊伍停了下來。
就在這裡開始行動。
他們一聲不響地包圍了整個地段。
指揮部就設在一家商店的台階上。
一輛汽車亮着車燈,從市中心沿利沃夫大街急馳過來,開到指揮部,刹住了車。
這一次古戈·利特克送來的是他的父親——本市的衛戍司令揚·利特克。
老利特克從車上跳下來,向兒子匆忙說了幾句拉脫維亞話。
汽車猛然向前一沖,一眨眼就拐到德米特裡大街,不見了。
古戈·利特克全神貫注地望着前方,兩隻手像長在方向盤上似的——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不停地打着舵。
哈哈,這回可用着他利特克開飛車的本領了!誰也不會因為他發狂似的急轉彎而關他兩天禁閉了。
小利特克的汽車疾如流星,在街上飛馳。
轉眼間,他就把朱赫來從城市的一頭送到了另一頭。
朱赫來不禁誇獎他說:“古戈,像你今天這樣開法,要是不出事,明天就獎給你一塊金表。
”
古戈·利特克喜出望外地說:“我還以為這樣開車要關我十天禁閉呢……”
最先遭到打擊的是陰謀分子的司令部。
第一批俘虜和繳獲的文件馬上送到了特勤部。
荒涼街上有一條胡同,也叫這個古怪名字,這條胡同的十一号住着一個姓秋貝特的人。
根據肅反委員會掌握的情報,他在這次******陰謀中扮演一個不小的角色。
他那裡藏有預定在波多拉區行動的軍官團的名單。
衛戍司令揚·利特克親自到荒涼街來逮捕這個家夥。
秋貝特住的房子有幾個窗戶朝着花園,越過花園的高牆,就是從前的修道院。
在這所房子裡沒有找到他。
據鄰居說,他今天一直沒有回來。
經過搜查,除一箱手榴彈外,還找到了一些名單和地址。
老利特克下令埋伏好,自己就在桌子旁邊翻看起搜到的材料來。
花園裡的哨兵是軍校的一個年輕學員。
他可以看到這個亮着燈光的窗戶。
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真不是滋味。
有點可怕。
他的任務是監視那堵高牆。
可這裡離那個能壯人膽的明亮窗戶很遠。
那個鬼月亮又很少露面,周圍黑洞洞的,灌木叢像是在動彈。
他用刺刀向四周探了探——什麼也沒有。
“幹嗎派我到這兒來站崗呢?牆這麼高——反正誰也爬不上來。
到窗子跟前瞧瞧怎麼樣?”年輕學員這樣想。
他再一次看了看牆頭,就離開了散發着黴味的牆角。
他在窗前停住了腳步。
老利特克正匆忙地收拾文件,準備離開那個房間。
就在這當口,一個人影在牆頭上出現了。
他從牆頭上看見了窗外的哨兵和屋子裡的老利特克。
人影像貓一樣,敏捷地從牆頭攀到樹上,溜到了地面,又像貓一樣悄悄地接近哨兵,一揚手,哨兵倒下去了。
一把海軍短劍刺進了哨兵的脖子,隻剩劍柄露在外面。
花園裡一聲槍響,包圍這個地段的人們就像觸了電一樣。
一陣皮靴聲,六個人飛速向這所房子跑來。
揚·利特克已經死了。
他坐在靠椅上,頭貼着桌子,滿臉鮮血。
窗戶的玻璃已被打得粉碎,但是敵人沒能把文件搶走。
修道院旁邊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兇手跳到街上,一面拼命向盧基揚諾夫廣場跑去,一面不斷向後開槍。
他并沒有逃脫:一顆子彈追上了他。
通夜進行了挨戶搜查。
幾百個沒報戶口、證件可疑、藏有武器的人被押到肅反委員會,在那裡由審查委員會進行甄審。
有幾個地方,陰謀分子進行了武力反抗。
在日良大街,安托沙·列别傑夫在一家搜查的時候,被人一槍打死了。
這天夜裡,索洛緬卡大隊損失了五個人,肅反委員會犧牲了一個老布爾什維克,他就是共和國的忠實保衛者揚·利特克。
暴動被制止了。
同一天夜裡,在舍佩托夫卡逮捕了瓦西裡神甫、他的兩個女兒以及他們的全部同夥。
一場風暴平息了。
然而,新的敵人又在威脅着這個城市——鐵路運輸眼看要癱瘓,饑餓和寒冷就會接踵而來。
現在,一切都取決于糧食和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