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生,我――”
“把票給我看看。
”羅馬諾從送票人手裡接過飛機票看了看,“星期五。
我星期五到裡約熱内盧去幹什麼?”
“這個問題提得好。
”安東尼-奧薩蒂說,他正站在送票人的身後,“喬,你為什麼要到裡約熱内盧去?”
“托尼,這完全是誤會。
”羅馬諾把票朝送票人遞過去,“哪兒拿來的,送回哪兒去。
”
“别那麼着急。
”安東尼-奧薩蒂接過票,察看起來,“這是一張頭等機票,靠通道的座位,允許吸煙的,星期五飛往裡約熱内盧,單程。
”
喬-羅馬諾笑了:“一定是弄錯了。
”他轉身對他的秘書說,“瑪奇,打電話給旅遊社,告訴他們弄錯了。
有個可憐的蠢貨要白白損失一張機票了。
”
這時,助理秘書喬琳走了進來:“請原諒,羅馬諾先生,皮箱送來了。
要我簽收嗎?”
喬-羅馬諾盯着他:“什麼皮箱?我沒訂購什麼皮箱。
”
“叫他們送進來!”奧薩蒂命令道。
“天哪!”喬-羅馬諾說,“大家是不是都瘋了?”
一個送貨人提着三隻維頓公司生産的手提箱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沒訂購過皮箱呀。
”
那送貨人核對了一下送貨單:“上面寫着:約瑟夫-羅馬諾先生,博德拉斯街二百一十七号,四零八房間。
”
喬-羅馬諾發火了:“那上面是怎麼寫的,我他媽的管不着。
這不是我訂的,把它們拿出去。
”
奧薩蒂正在察看那些皮箱。
“喬,這上面有你姓名的字頭呢。
”
“什麼?噢,等一等!也許是人家送來的禮物。
”
“你今天過生日嗎?”
“不是。
托尼,您知道那些婊子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他們總是送禮。
”
“你去巴西有什麼事嗎?”奧薩蒂問。
“巴西?”喬-羅馬諾笑了,“托尼,一定是有人在開玩笑。
”
奧薩蒂文雅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對秘書和那兩個送貨人說:“出去。
”
當門在他們身後關上時,安東尼-奧薩蒂說:“喬,你在銀行存了多少錢?”
喬-羅馬諾看着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
我想有一千五或者二千。
有什麼事嗎?”
“随便問問,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到銀行核實一下?”
“為什麼?我――”
“喬,核實一下嘛。
”
“可以,隻要您高興。
”他按了一下通到秘書那裡的電鈴,“給我接第一商業銀行的會計主任。
”
一分鐘後,電話接通了。
“哈羅,親愛的。
我是約瑟夫-羅馬諾。
您能幫我查查我的活期存款有多少嗎?我的出生日是十月十四日。
”
安東尼-奧薩蒂拿起了電話分機,過了一會兒,會計主任回到了電話機旁。
“抱歉,讓您久等了,羅馬諾先生。
截止今天上午,您的活期存款是三十一萬九百零五元三十二分。
”
羅馬諾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什麼?”
“三十一萬零九百零五――”
“你這隻蠢豬!”他喊道,“我帳上沒有這些錢,你弄錯了。
讓我跟――”
他感到有人把話筒從他手裡拿開,接着奧薩蒂把電話挂斷了。
“喬,這些錢是從哪裡搞來的?”
羅馬諾面無人色:“托尼,我向天發誓,關于這些錢的事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
“不知道?”
“您得相信我!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有人在陷害我。
”
“那一定是位非常喜歡你的人。
他給了你三十一萬美元的送行禮物。
”奧薩蒂重重地坐在一把綢面安樂椅上,盯着羅馬諾看了很久,“一切都準備妥了,嗯?一張去裡約的單程機票,嶄新的皮箱……看來你在計劃過一種全新的生活了。
”
“不!”喬-羅馬諾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天哪,您是了解我的,托尼,我對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的。
您待我就象是我的父親。
”
他滿頭是汗。
有人敲了敲門,瑪奇把頭探進來,手裡拿着一份電報。
“很抱歉,打擾你們了。
羅馬諾先生,這裡有您一份電報,您得親自簽收。
”
憑着落入陷阱的野獸的本能,羅馬諾說:“等會兒,我正忙着呢。
”
“給我看看。
”奧薩蒂說。
那女秘書還沒關上門,他就離開了椅子。
他不慌不忙地讀着電文,然後把目光集中到羅馬諾身上。
奧薩蒂的聲音低極了,羅馬諾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奧薩蒂說:“我念給你聽聽,喬。
‘請證實您從九月一日,本周五起預定了我們的特等套間兩個月。
’署名是:‘裡約熱内盧裡約奧頓飯店經理S-蒙塔爾本德。
’這是你自己預定的,喬,但你現在用不着它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