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2節

首頁
    眸子,冷靜的注視著。

    然後在自己的小日記本裡,寫下她的看法和感想:“生命的本身就是掙紮和矛盾,上帝造人,比別的動物多造了一份靈性、智慧、和感情。

    而這三件東西,就是使人類永遠在掙紮和矛盾中翻滾和浮沉,無法解脫,無法快樂的主要因素。

    ”天氣漸漸的熱了,亞熱帶的春天特別短促,杜鵑花隻絢爛了短短的兩個月,就已意態闌珊。

    四月,春的痕跡淡了,低氣壓使氣溫驟然提升,郁積的雲層帶來了初夏第一次的豪雨。

     夜并不太深,窗外的雨和風在喧囂著。

    可欣倚著窗子,在淡綠色台燈的光線下,凝視著窗外黑色的雨。

    窗欞震動,窗外一片昏蒙,雨聲如萬馬奔騰,敲打著,追趕著,急驟的聲調使人心慌意亂。

    可欣的額角靠著玻璃,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嘴唇。

    雨洗不掉許多記憶,也帶不走雜亂的思潮。

     大門在響,給她們煮飯的阿巴桑下班了。

    她聽到她冒雨出去,一會兒,門又響了,阿巴桑又折了回來,她忘記什麼了?側著頭,她無意識的聽到阿巴桑和母親間對白的片段: “那個人又在巷口。

    ”阿巴桑略帶緊張的聲調。

     “什麼樣子的人?”沈雅真不安的詢問。

     “看不清楚呀,帽子遮住臉,什麼都看不見。

    ” “很高?”“很高很大,太太要小心點呀!” 阿巴桑走了。

    沈雅真推開女兒的房門,帶著一臉擔憂的神色走進來。

    “可欣!”“嗯?”可欣迷茫的擡起眼睛。

     “夜裡把窗子關緊了睡覺,大門也要鎖好閂牢,阿巴桑說最近每天夜裡她走的時候,都看到一個服裝不整的男人在我們門口蕩來蕩去,我們家沒有男人,一切還是小心一點好。

    我看,趁早去養一隻狼狗,要不然真有點提心吊膽的。

    張太太家裡,連白天買菜時都丟了東西。

    ” “哦。

    ”可欣應了一聲。

     “你在想什麼?可欣?”沈雅真蹙起眉頭,疑惑的望著女兒。

    “我?我——沒有想什麼。

    ”可欣回過神來,勉強的望著母親:“你說什麼?一個男人?” “是的,一個男人,每晚在我們門口逛,你說多可怕?” “一個——男人——”可欣緩緩的轉動著眼珠,神思恍惚。

    突然間,她驚跳了起來,一把拉住雅真的手臂,急促的問:“你說什麼?一個男人?怎麼樣的男人?” “誰知道!”雅真驚疑的望著可欣:“你緊張些什麼?” 可欣拋開了雅真,猛的轉過身子,向大門口跑去。

    雅真追在後面,急急的喊:“你到那裡去?可欣?你發神經病了?” “我去看看!”可欣喊著,已經跑到玄關,穿上鞋子,沖到院子裡去了。

    “下那麼大的雨!可欣!你還不回來!”雅真直著喉嚨喊。

    “要去也打把傘呀!” 可欣根本沒有去聽她的話,她的身子迅速的穿過雨線密集的院子,消失在大門外面了。

    雅真站在玄關的地闆上,扶著紙門,呆呆的瞪視著外面大滴大滴的雨點,和檐前一瀉如注的雨水。

    過了許久,可欣才慢慢的走了回來,她的衣服被雨淋得透濕,頭發緊貼在額上,向下淌著水。

    但她一點也沒有在意那繼續向她包圍的雨點,卻像個夢遊病患者那樣輕緩的邁著步子,機械化的關上大門。

    走上榻榻米,她斜靠在牆上茫然的望著沈雅真,凄楚的搖了搖頭,做夢般的低聲說: “他走了!我沒有找到他!” 雅真凝視著可欣,半晌之後,她輕輕的拉住可欣的手,把她帶回房間裡,用一條幹毛巾包住她滴著水的頭發,又找出一身幹衣服給她,冷靜的說: “把你的濕衣服換下來,然後把你的故事告訴我。

    ” “哦,媽媽。

    ”可欣無助的搖著頭。

    “不,媽媽。

    ” “你先換掉衣服。

    ”雅真溫和的帶點命令的語氣說。

     可欣順從的換掉了衣服。

     “現在,告訴我吧,可欣。

    ”雅真握住可欣的手。

    “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你和嘉文之間是怎麼回事?說吧!可欣,把我當你最好的朋友,假如你有秘密,除了告訴我,你還能告訴誰呢?” 可欣凄苦的搖頭,軟弱的說: “不,媽媽,你會對我失望。

    ” “那麼——”雅真的心冷了一半,不信任似的說:“我所懷疑的是真的了?你——不再愛嘉文了?” “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