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它的血會沾污了自己的衣服。
嘉文的神志恢複了,伸伸脖子,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望著那隻飛鼠,不禁大大的失望起來。
“不過是隻飛鼠!”他說:“我還以為是一隻什麼了不起的猛獸呢!”“能打到一隻飛鼠已經不錯了!”紀遠說:“你希望是什麼?大象?”嘉文的臉微微發熱,暗中也為自己的過份緊張而失笑。
他雖沒有“希望”是大象,也幾乎“以為”是大象了。
“別期望太高,”紀遠拍拍他的肩膀,有股老大哥的味道。
“不要弄錯了,這兒是卡保山,并不是非洲的蠻荒地區!”
這隻飛鼠使他們的興緻提高了很多,總之,這一次的狩獵絕不會一無所獲了。
拿到營地去也可以向可欣她們炫耀一番。
重新檢查了一下槍彈,他們又繼續搜索著向前面走去。
紀遠手中是一管可以連發七顆子彈的新型獵槍,零點二二的口徑,和普通步槍相同。
也是紀遠慣用的一枝獵槍,據說紀遠為了這枝獵槍,曾經負債達半年之久。
那三個山地人已經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紀遠這聲槍聲并沒有把山地人喚來,可見他們一定距離紀遠他們很遠了。
在這黑夜的山林裡,彼此想保持聯系和距離是很困難的。
好在紀遠對黑夜和山林都不陌生,也不太需要山胞的協助。
摸索著,他們向前面又繼續走了一個多小時,從樹林裡仰視天空,繁星已疏,曉月將沉,看樣子,這一夜不會再有什麼收獲了。
突然間,遠處的草叢裡,有什麼東西在移動,深草簌簌的響了起來。
同時,一串類似鷓鴣鳥的啼聲在草裡清脆的鳴喚。
嘉文迅速的舉起了槍,正想管他三七二十一,也放一槍試試運氣,還沒來得及扣扳機,紀遠立即撲過來,壓下了槍管,用一對發亮的眼睛瞪著他。
“怎麼這樣魯莽!”紀遠責備的說:“難道是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這是他們!那幾個山胞,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麼,在向我們打招呼。
”嘉文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種打招呼的方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訥訥的說。
“是人幹嘛不發人聲,要做出這種怪腔怪調?”
“發出人聲就把野獸嚇跑了。
”紀遠說,也學著對方那樣叫了幾聲,然後向他們所在的地方跑去。
嘉文和胡如葦跟在後面,雜草越走越深,他們顯然到了人跡罕至的地區了。
紀遠走得很快,全然不管荊棘和樹枝的羈絆,可想而知,那些山地人一定發現了什麼,這使得紀遠興奮。
果然,前面的草叢裡,那三個山地人正蹲伏著,在察看地上的某些東西。
紀遠走過去之後,他們立刻把他拉下來,指著地上的痕跡給他看。
這是一片長滿雜草的凹地,草下的土地濕潤泥濘,石塊上也露著水漬,可能在雨後是個積雨的小水潭,而成為一些野獸跑來喝水的地方。
現在,在泥濘的地上,可以看出一個新鮮的獸類的足跡,附近的草也有偃倒的現象。
山胞們用獵刀撥開了草,可以很清楚的看出那野獸走過的痕跡,凡它經過的地方,草都或多或少的折斷及偃倒一些,成為一個明顯的標記。
紀遠和山地人低低的交換了幾句話,就站直了身子,胡如葦緊張的問:
“是什麼東西?野豬?”
“不,”紀遠搖搖頭:“可能是一隻鹿,或者是羌。
我們追蹤吧!看情形,它經過這裡不過半小時的事,不會在太遠的地方,大家散開一些,盡量保持安靜,誰看到了它就放槍射擊,不過要瞄準一點,一槍不中就麻煩了。
”
跟著那痕跡,他們小心翼翼的向前進行。
紀遠托著槍,目光灼灼的投向了叢林,那神采奕奕的樣子,看來渾身的活力和精神都在發揮著最大的效用。
前進了一段時間,一個山地人猛的停了下來,用山地話叫了一句什麼,同時,紀遠的槍迅速的瞄向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嘉文也舉起了槍,神經質的湊了過來,嚷著說:“在那兒?在那兒?讓我放這一槍!”
“你別擋著我!”紀遠喊,把他推開。
頃刻間,一隻野獸從樹後面突然的跳了出來,顯然人聲已經驚動了它,使它領悟到危險就在面前,而急于想脫身逃走。
紀遠立刻放了一槍,但是,由于嘉文那一混,耽誤了幾秒鐘,這一槍沒有中。
那野獸更加驚惶,拔腿跳躍進了草叢,一個山地人再放了一槍,那東西嗥叫了一聲,奔跑到叢林裡去了。
“它已經負了傷,別放它逃走!”紀遠叫,又用山地話叫了一遍,就領先沖進了叢林。
嘉文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