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帶了不少弟子。
于是,他們就打起賭來,說隻要對方能說出自己不通之處,就算賭贏了,贏家可以在輸家額上彈一下。
由孔子首先發問,于是,孔子說,佛家連字都不會念,為什麼‘南無阿彌陀佛’要念成‘哪嗎阿彌陀佛’?釋迦牟尼答不出來,孔子勝了第一回合,孔子身邊的子路,就得意洋洋的舉起他的巨靈之掌,在釋迦牟尼的額上彈了一下。
子路身強力壯,力大無窮,這一彈之下,釋迦牟尼的額上立刻腫起一個包包。
然後,該釋迦牟尼發問了,釋迦牟尼就說,儒家也不會念字,為什麼在感歎時,要把‘于戲’二字念成‘嗚呼’?這一次孔子也被問倒了,吶吶的答不出來。
釋迦牟尼就得意的舉起手來作彈狀,要彈孔子,誰知子路一看,情況不妙,背起孔子就逃走了。
所以,至今,釋迦牟尼還帶著他額上的腫包,舉著手作彈狀,等著彈孔子呢!”
這原是個北方說相聲的人常說的笑話,但生長在南方的心虹心霞等人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一聽之下,不禁都大笑了起來。
心虹拉著他說:“快走吧!你在這兒胡說八道,當心把那些和尚給氣死!”
于是,他們來到了溪邊。
這條溪水相當寬闊,并不太深,可能是淡水河的一條小支流。
淺的地方清澈見底,可以涉水而過,深的地方也有激流和洄漩。
河水中和兩岸旁,遍布著巨型的岩石,石縫中,一蓬一蓬的長著蘆花。
那銀白色的花穗迎風搖曳,在陽光下閃爍得像一條條銀羽。
溪邊,也有好幾棵合抱的大榕樹,垂著長長的氣根,在微風中搖蕩。
他們很快的分成三組,每組找到了自己的落腳之處,開始垂釣了。
心虹和狄君璞帶著小蕾,坐在一塊大岩石上。
小蕾并不安靜,脫掉了鞋襪,她不管春江水寒,不住的踩到水中去,而且跑來跑去的看三組的魚簍。
隻一會兒,她就有些厭倦了,因為她發現大人們對于談話的興趣,都比釣魚更濃厚,于是,她離開了水邊,跑到草叢中去捉蚱蜢去了。
心虹根本不敢弄肉蟲子,連看也不敢看,都是狄君璞在上餌,在拋竿,然後交給心虹拿著。
心虹今天穿著一身米色的春裝,用條咖啡色的紗巾系著長發,別有種飄逸而瀟灑的味道,狄君璞注視著她,不禁悠然而神往了。
“天哪!”他喃喃的說:“你真美!”
心虹垂著睫毛,看著手裡的釣竿,唇邊有個好溫柔好溫柔的淺笑。
“你不注意浮標,盡看著我幹嘛?”“你比浮標好看。
”狄君璞說,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心虹!”他低低的叫。
“嗯?”她輕輕的答。
“你想,如果我最近去和你父親談,會碰釘子嗎?”
“會。
”“那麼,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握緊她。
“我一日比一日更強烈的想要你,你不知道這對我是怎樣的煎熬!心虹,我們可以不通過你父親那一關嗎?”
“啊,不。
”她瑟縮了一下。
“我們不能。
”她吸了口氣,眉端輕蹙。
是那舊日的創痕在燒灼她嗎?她似乎怕透了提到“私奔”。
“你放心,君璞,爸爸會屈服的。
”
“我再找他談去!”狄君璞說。
她很快的擡頭看他。
“你用了一個‘再’字,”她說:“這證明,你以前已經找他談過了!”狄君璞默然。
“其實,你根本不用瞞我,”她瞅著他,眼光裡柔情脈脈。
“這麼久以來,你不進霜園的大門,你以為我不會懷疑嗎?上次要你去舞會,你說什麼也不去,我就知道另有原因,後來我盤問高媽,她已經都告訴我了。
你早就來求過婚了,爸爸拒絕了你,而且說了很難聽的話,是嗎?是嗎?是嗎?”
狄君璞咬咬牙。
“他有他的看法,他認為我不會給你幸福。
”
“他以為他是上帝,知道幸福在何處。
”心虹抑郁而憤怒的,她的情緒消沉了下去。
“我一定要再和你父親談談,不能這樣拖下去。
”
她忽然揚起睫毛來,眼光閃亮。
“你不要去!”她說:“再等一段時間,他現在以為堯康是我的男朋友,讓他先去誤解,然後,我和心霞會和他談,這將是個大炸彈,你看著吧,不止我的問題,還有心霞和雲揚的事。
這枚炸彈可能把霜園炸得粉碎!……”她又微笑了起來,顯然不願讓壞心情來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你在農莊注意一點,如果看到霜園失火的話,趕快趕來救火呵!”
“那才名副其實的火上加油呢!”狄君璞說。
他們笑了起來,同時,遠在另一塊岩石上的雲揚和心霞突然間大聲歡呼,大家都對他們看去,雲揚高舉著的釣竿上,一條小銀魚正活蹦活跳的掙紮著。
雲揚在驕傲的大聲喊:
“首開紀錄!有誰也釣著了嗎?”
小蕾跑過來,拍著手歡呼。
狄君璞對心虹說:
“我打賭我們竿子上的魚餌早被吃光了!拉起竿子來,重上一下餌吧!”心虹拉竿,拉不動,她說:
“你來,鉤子勾著水草了!”
狄君璞接過竿子,一下子舉了起來,頓時間,兩人都呆住了!釣竿上本有三個魚鉤,現在,竟有兩個魚鉤上都有魚!一竿子兩條魚,又是這樣子得來毫不費工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