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畫梅記

首頁
    到這位貴人的!所以,聽貧僧一句話,即日進京,好自為之吧!說不定……”他頓了頓,緊緊的注視著何夢白,語重心長的說:“還有許多的奇遇在等著你呢!你如果真感激那個善心人,就別辜負人家一番心意吧!” 何夢白定定的看著淨修法師,好半天,一動也不動,隻是呆呆的坐著,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然後,他就猛的跳了起來,一拍桌子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此人及法師也!我若無所成,何面目對此人,又有何面目見法師!師父,我馬上上路,明日就告辭了,請以三年為期,我必歸來!” “成功的歸來!”法師補充的說。

     “是的,成功的歸來!”何夢白一甩頭,豪放的說,拿起了桌上的銀錠子。

    “請轉告那位貴人,三年之後,我將贖回那幅畫!”法師微笑著,用一份充滿了信心的眼光,目送何夢白那副昂首挺胸離去的背影。

    好久好久,法師了無睡意,眼前一直浮現著何夢白那張神采飛揚的面龐。

     “他會成功的。

    ”他低低的自語,重新攤開了面前的經卷。

    
第二天,何夢白就告別法師,進京去了。

     接下來,何夢白面臨的是一連串艱苦的、奮鬥的歲月。

    對任何一個讀書人,考場都是最大的目標和最大的挑戰。

    首先,是餐風露宿,仆仆風塵到京,然後,寄居在會館中,苦讀,苦讀,苦讀!時光在書本中緩慢的流逝,在筆墨中一點一滴的消失,日子近了,更近了,更近了,更近了,終于,到了考試的那一天! 一個讀書人要面臨多少次考試?首先要通過地方上的考試成為秀才,再參加鄉試成舉人,然後是會試,殿式……一個讀書人要經過多少的困苦?多少的挑戰?多少的煎熬?誰知道?誰了解?時間流逝著,一天,一天,又一天。

    春來暑往,秋盡冬殘……時間流逝著,永遠不停不休的流逝著。

    這樣,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何夢白怎樣了?成功了?失敗了?通過了那些考試?還是沒有通過那些考試?是的,何夢白是個幸運者。

    沒有辜負那位“貴人”的賞識,沒有辜負淨修法師的期望,他竟像神跡一般,連連通過了鄉試、會試與殿試的三關考試!那時代,北直隸自成一省(相當于現在的河北省),鄉試與會試都在北京。

    何夢白成功的連破三關,當三年之後,何夢白搖身一變,已從一個默默無聞的窮秀才,變成新科進士了。

     一旦中了進士,就再也不是從前寒苦的日子,名譽、金錢、宅第都隨之而來。

    瞬息間,何夢白已買奴置宅,初嘗富貴榮華的滋味。

    于是,這年冬天,他披著一件狐皮大氅,帶著仆從,騎著駿馬,來到了一別三年的閒雲寺門前。

     閒雲寺別來無恙,依然是梅花盛開,紅白掩映。

    依然是遊客如雲,香火鼎盛。

    當何夢白出現在淨修法師的面前時,沒有一句話,淨修法師已一切了然了。

    何夢白一語未發,就已雙膝點地,淨修法師一把拉起他來,含淚說: “小施主,你真奪信!三年之約,你果然不負所望!江老爺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江老爺!”何夢白驚呼:“那是誰?” “助你赴京的那位貴人呀!江一塵老爺!” “是他?”何夢白的臉色瞬息萬變,似驚,似喜,似意外……接著,就倏然間轉白了。

    “怎麼?你說‘泉下’嗎?難道他……難道他……”“小施主,你先坐下來,喝杯茶,聽貧僧慢慢的告訴你。

    ”淨修法師把何夢白延進書齋,坐定了,何夢白已迫不及待,隻是焦灼的追問著。

    淨修法師看著何夢白,眼眶裡不由自主的溢滿了淚,長歎一聲,他喃喃的說:“天下事真難預料,你已衣錦榮歸,而那江一塵全家,卻已家破人亡了!” 何夢白面如白紙。

    “師父!你這話可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走後的第二年,江家遭到了一場大火,整棟房子,燒得幹幹淨淨,火是半夜起的,全家幾乎都葬身火窟,江老爺和夫人,可憐,都升天了!” 何夢白深抽了一口氣,咬緊了牙,他垂下頭去。

    撫摸著身上那件狐皮大氅,他頓時淚盈于睫,物在人亡,此景何堪!他半晌無語,失望、傷心、感慨、悲痛使他心碎神傷,好一會兒,他才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三年來,一直牽腸挂肚的另一件事!擡起頭,他喘息的,顫聲的問: “那位江小姐呢?”“阿彌陀佛!”淨修法師合掌當胸:“那位小姐是除了丫頭仆人之外,江家唯一幸免于難的人!” “謝天謝地!”何夢白嚷了一聲,迅速的跳起身來:“她住在哪兒?我這就去找她!”“小施主,稍安毋躁!”淨修法師按捺住了他。

    “她已經不在這城裡了!”“不在這城裡?到何處去了?” “聽說進京去投奔她舅舅了。

    ” “進京?那麼她人在京裡了?”何夢白焦躁的追問:“她舅舅姓甚名誰?住在京裡哪條街哪條胡同?” “哦,小施主,你不要急,她舅舅姓甚名誰,我也不清楚。

    當時和那小姐一起逃出火場的,還有她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