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你什麼屁事?你隻是怕我接近傅小棠!” “別提傅小棠,我是為了你好。
” “你為了我好?哼!紹泉,你隻是為了傅小棠!但是,我告訴你,我并沒有對不起你,我發誓半個月以來我沒有見過傅小棠一面!”“那又有什麼用呢?你們不見面,一個整天在這屋子裡像被困的野獸那樣跑來跑去,一個在劇團裡天天摔東兩罵人,演壞每一個劇本。
我說,宗堯,你還是立刻回成都的好,已經放寒假了,你為什麼還不回去?” “我不要你管!你少管我!”宗堯大叫。
“我就要管你!你應該馬上走!你要對潔漪負責任!”紹泉也大聲叫。
“不要提潔漪!”“我就要提,你對不起潔漪!對不起潔漪!對不起潔漪!對不起……”宗堯對著紹泉的下巴揮去一拳頭,紹泉倒在床上,立即他跳了起來,也猛撲宗堯。
像兩隻激怒的野獸,他們展開了一場惡戰,室內的桌子椅子都翻了,茶杯水瓶摔了一地,兩人纏在一起,紅著眼睛,拚命撲打著。
終于,紹泉先倒在地上,無力反擊了。
宗堯喘著氣站著,手臂上被玻璃碎片劃破了,在滴著血。
他吃力地把紹泉拉起來,扶到床上。
然後,他反身向室外跑去,紹泉掙紮著擡起身子來,大喊著說: “宗堯,已經半夜一點鐘了,你到那裡去?” “別管我!”宗堯叫了一聲,沖到外面去了。
半夜三點鐘,宗堯像個病患者一樣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傅小棠旅館裡的房間,蒼白著臉坐在傅小棠推給他的椅子裡,傅小棠拉住了他,審視著他的臉: “你怎麼了?你和誰打了架?” 宗堯把傅小棠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擁住她,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他喘息的說:“小棠,我愛你,我愛你,我再也沒有辦法,我掙紮過,可是,你的吸引力比什麼都強!” “宗堯!”傅小棠大喊了一聲,啜泣的把頭埋進了宗堯胸前的衣服裡。
他是不是病了?還是有什麼意外?你能立即回我一封信嗎?我需要知道實情,有任何事,都請你坦白告訴我,別隱瞞我,好嗎?我和宗堯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因此,我在你面前,也不掩飾我的焦灼和不安了。
連宵惡夢頻頻,心驚肉跳,懸念之情,難以言喻。
心亂無法多寫,盼即賜覆。
後山的老榆樹頗念故友,但願你有暇能再來成都,和它一敘。
即祝愉快 潔漪” 紹泉把信紙放了下來,沉思的用手支著頤,默默的凝視著書桌上那個有著潔漪照片的鏡框。
照片裡那瑩澈的眸子依然那樣單純、信賴的注視著這間小屋,注視著這不可思議的世界,這充滿了紛擾迷惘的感情的人生……紹泉歎了口氣,學宗堯的辦法,把那個鏡框倒扣在桌子上。
隻要看不到這對眼睛,好像就可以逃避掉一些良心的負荷。
慢慢的,他站起身來,穿上一件長衫,拿著那封信,走出了小屋,搭車到重慶市區去。
走進旅館,站在傅小棠房間的門口,他敲了敲門。
門立即開了,傅小棠正在梳妝台前梳妝。
披散的濃發像霧似的充滿了迷惑的力量,熱情的明眸愉快而生動的望著他,高興的說:“嗨!紹泉,好久不見!” 紹泉看看給他開門的宗堯,宗堯看來也滿面春風,他拉住紹泉的手,笑著說:“來得正好,紹泉,願不願意做我們的結婚證人?” “怎麼?”紹泉愣住了,皺攏了眉頭,呆呆的望著宗堯:“宗堯,你們是認真的?”“婚姻的事還能兒戲嗎?”宗堯笑著說:“小棠已經辭去劇團的工作了,我們預備下星期六結婚,請你做證人,怎樣?幹嘛那樣愁眉苦臉的?”“紹泉,”傅小棠走了過來,微笑的望著他說:“別做出那副樣子來,我把我們劇團裡的小百靈鳥介紹給你好不好?她很喜歡你,說你是中國古典美男子呢!” 紹泉緊鎖著眉,對宗堯說: “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談。
” 宗堯愣了一會,就跟著紹泉走出去,傅小棠在裡面笑著說:“別人隻說女人喜歡鬼鬼祟崇的,你們男人也這樣故做神秘!”在走廊裡,紹泉把潔漪的信掏出來給宗堯看,宗堯默默的看完了,閉了閉眼睛,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