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卻又“咦”了一聲道:“怎麼還不替孟叔叔解開穴道?”
張勁秋苦笑一聲,說道:“家鳳,難道你還不知道焦孟二将的脾氣,方才我們又沒時間去勸導他,誰敢貿然去解開他的穴道哩!”
朱伯倫正容接道:“讓我來。
”
說着,已走向孟銘身前,滿臉歉笑道:“老弟,千錯萬錯,錯在老朽父女接應來遲。
”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老弟,一切老生常談的話,我都不說,隻請你記住一句話:忍辱負重,向楊大哥看齊。
”
張勁秋插口接道:“是的,孟兄所受的這點屈辱,同楊大俠比,那就算不了什麼啦!”
朱家鳳也正容說道:“孟叔叔,你今宵所受的屈辱,總有一天,我們會連本帶利,讨回來的。
”
“對!”朱伯倫正容如故地接道:“韓信也曾乞食于漂母,并曾受過胯下之辱,可一點也無損于他的偉大啊!”
孟銘雖然穴道被制,不能點首,也不能答話,但他那滿含憤怒火的虎目中,卻湧現兩顆晶瑩的淚珠。
朱伯倫知道是時候了,他戒備着,一面替孟銘解開被制的穴道,一面說道:“孟老弟,趕快活動一下筋骨,我們還得立即趕路。
”
孟銘顯然已接受了大夥兒的勸導,穴道解開之後,并無什麼激烈行動,甚至也沒有說一句話,半晌之後,才長歎一聲道:“三爺,方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也都聽到了,沒想到家鳳的身手,已高明到此種程度……”
朱家鳳連忙接道:“哪裡,哪裡,孟叔叔過獎啦!”
孟銘苦笑道:“家鳳,孟叔叔雖然手底下不行,一雙老眼,可并未昏花,所以,我的話,一點也不能算是過獎。
”
一頓話鋒,又目注朱伯倫,說道:“三爺,你方才為何不出手,留下那個臭丫頭!”
朱伯倫答非所問地接道:“老弟,咱們住進客棧中再作詳談吧!”
張勁秋一怔道:“三爺,豐都城,是幽冥教的根本重地,我們住在這兒,可不太妥當吧!”
朱伯倫笑了笑道:“這叫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方才那丫頭,在幽冥教中,地位甚高,她所說的話,我們應該信得過。
”
焦逸接問道:“三爺認為在這豐都地區,果然不會再有事故?”
朱伯倫點點頭道:“這是應該信得過的。
”
朱家鳳一挑“劍”眉道:“縱然賊子們膽敢生事,我們也不怕。
”
張勁秋拈須笑道:“賢侄女豪氣幹雲,倒真愧煞我們這些須眉人物了……”
頓飯工夫過後,他們這行人,已到達豐都城市,首屈一指的“洪記老棧”之前。
隻見一個勁裝漢子,由客棧内匆匆的向外走出,向着群俠們抱拳一拱,道:“諸位,這‘洪記老棧’,已經由本教全數包租了……”
朱伯倫搶先接道:“那不要緊,我們另外去找一家……”
那勁裝漢子連忙截口接道:“不……老爺子誤會了。
”
“誤會?”朱伯倫笑問道:“難道說貴教包下這客棧正是準備給老夫作行館的嗎?”
勁裝漢子連連點首,說道:“正是,正是。
”
朱伯倫不由一怔,道:“這是誰的意思?”
勁裝漢子接道:“是咱們長公主的意思。
”
接着,又正容說道:“長公主說,諸位暫時是本教的貴賓,所須一切,都由本教供應,請諸位莫嫌簡慢。
”
朱伯倫點點頭道:“好,請上覆長公主,這一切盛情,老夫敬領了。
”
勁裝漢子笑了笑道:“長公主還說過,待會她會親來拜候。
”
朱伯倫笑道:“這真是打出來的交情,好!老夫恭候她芳駕就是。
”
那勁裝漢子恭諾一聲,又是抱拳一禮之後,才匆匆離去。
由于群俠們都是滿身血漬和滿身塵土,所以,一經落店,盥洗更衣,可着實忙了一天陣子。
幸虧客棧中人,倒還真把他們當作貴賓接待,因而獲得不少方便。
當他們一切舒齊之後,豐盛的酒席,也準備好了。
店中掌櫃的并親自前來,向朱伯倫滿臉堆笑地道:“老爺子,酒席已準備好了,長公主正在餐廳中恭候諸位大駕。
”
朱伯倫笑了笑道:“好,請上覆長公主,在下等馬上就來。
”
孟銘哼了一聲道:“俗語說得好:筵無好筵,我可不願和那臭丫頭同席,諸位也最好小心一點。
”
朱伯倫笑道:“老弟,大人不記小人過,老弟堂堂七尺之軀,什麼事都該拿得起,放得下,何苦跟一個三绺梳頭,兩截穿衣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哩!”
少頃之後,一行人已魚貫地進入客棧的餐廳中。
那位長公主,已換上一套淺綠色的宮裝,端坐一旁的一張椅子上。
經過一番客套,朱伯倫,張勁秋二人坐了上首,焦孟二将與朱家鳳分坐左右,長公主下首相陪。
長公主首先嬌笑一聲道:“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