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他,姓甚名誰?”
朱家鳳臉色一沉道:“向你的閻王同寅去問吧!”
話聲中,寒芒一閃,一劍當頭劈了過去。
她的動作,快速之至,拔劍出招,算得上是一氣呵成。
南宮柏似乎沒料到對方年紀輕輕,手腳上竟然會辛辣快速到如此速度,因而這起手一劍,就幾乎受了傷,饒是他臨敵經驗豐富,身手也的确夠高明,臨危不亂,閃避及時,胸前衣衫卻也被劃破一道半尺長的裂縫,隻是毫發之差就傷到肌膚了。
朱家鳳得理不饒人,一面如影随形地,揮劍跟蹤進逼,一面嬌笑道:“能躲過我這一劍,總算有點門道。
”
南宮柏驚魂未定,雖然手忙腳亂,亮了判官筆迎戰,但由于功力相差懸殊,兼以先機盡失,因而一上手,就處于險象環生的情況下,而被迫得連連後退。
朱家鳳一面節節進逼一面笑道:“南宮柏立即自行了斷可以獲得一個全屍。
”
南宮柏羞憤交迸之下,厲聲叱道:“放屁!”
這當口,旁觀的張勁秋,一直雙眉緊蹙,但精目中卻是異彩連閃,他這種表情,可實在令人費解。
外面院落中,傳來一串金鐵交鳴之聲并傳出了一聲驚“咦”道:“你是誰?”
由語聲中判斷,顯然是那位長公主。
隻聽朱伯倫的語聲笑道:“我就是我呀!”
長公主的語聲一“哦”道:“你就是五天前,在豐都城郊,萬姓公墓旁出現過的那個糟老頭兒?”
朱伯倫的語聲笑道:“老夫能在長公主的芳心中,占得一席之地,可感到非常榮幸……”
長公主的語聲哼了一聲道:“你怎麼又改裝了?”
“高興呀!”朱伯倫的語聲笑嚷道:“乖女兒快來幫忙,這位長公主辣手辣腳的,爹已吃不消啦!”
朱家鳳揚聲嬌笑道:“爹,我馬上就來。
”
南宮柏自知不能力敵,竟然形同瘋狂似地,接連攻出兩招,飛身而起,向院落外逃去。
朱家鳳幾乎是以身劍合一之勢,跟蹤追射,一面嬌笑道:“留下人頭來!”
這情形,吓得南宮柏大聲驚呼道:“長公主救……”
那“救命”的“命”字尚未說出,人頭已經滾落一旁,而且,那激射而前的無頭屍體,也仍然向前射出二丈許,才摔落地面。
朱家鳳嬌笑道:“我有心給你一個全屍,是你自己不識相……”
她的話被一聲“嗆”然巨響打斷了。
原來那與朱伯倫交手的長公主,已舍朱伯倫而向朱家鳳撲了過來。
長公主一面揮劍搶攻,一面冷笑道:“丫頭好狠毒的手段!”
朱家鳳一面從容應戰,一面嬌笑道:“多承誇獎!其實,殺個把不入流的角色可實在算不了什麼。
”
所謂“從容應戰”,就是見招拆招,而不反擊,也就是隻守不攻。
朱伯倫已由藥材商人的“糟老頭兒”改裝成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怪不得長公主不認識他了。
此刻,他一面以衣袖揩拭額頭冷汗,一面揚聲說道:“丫頭,這位長公主武功高不可測,你可千萬不能大意。
”
朱家鳳笑道:“爹!我知道啦!”
片刻之間,兩人已交手二十招。
但盡管長公主使盡渾身解數,劍勢有若長江大河,綿綿不絕地攻出,卻都被朱家鳳那嚴密得風雨不透的守勢所阻,而無法越雷池一步。
張勁秋已到了朱伯倫身邊,焦三,孟二也由外面快步走進,并向朱伯倫低聲說道:“三爺,的确是有高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
張勁秋一怔道:“此話怎講?”
孟二問道:“張爺當已察覺到,這兒周圍已被敵人的暗樁包圍住了?”
張勁秋苦笑道:“是的,但那是家鳳侄女先行察覺,以真氣傳音告訴我的。
”
孟二含笑接道:“現在,那些暗樁,都已被人點了死穴……”
張勁秋一怔道:“能夠不着一絲痕迹,如此幹淨俐落地,制死那麼多人,可真是不可思議。
”
接着,又向朱伯倫低聲問道:“莫非是你們老大趕來了?”
“不會,”朱伯倫接道:“楊大哥目前沒法分身,否則,也不會派我到這邊來了。
”
張勁秋蹙眉接口道:“那麼,那是誰呢?”
朱伯倫笑道:“是好朋友就是,目前,我們用不着瞎猜……”
長公主與朱家鳳激戰已近百招,朱家鳳仍然隻守不攻,也仍未分出高下來。
長公主似乎不耐煩地,厲聲問道:“你為何不攻?”
朱家鳳嬌笑道:“我隻守不攻,你都奈何不了我,我要是反擊起來,你能擋得住嗎?”
長公主顯然是被激怒了,隻見她秀眉一挑,連連冷笑道:“不給點顔色你瞧瞧,你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話聲中,劍式突然一變,寒芒電制中,激起懾人心魄的銳氣,使得一旁的張勁秋,臉色大變地,脫口驚呼道:“‘追魂八式’!”
一陣震耳金鐵交鳴聲中,又被朱家鳳從容不迫地化解掉了,而且,朱家鳳仍然隻守不攻,也仍然是堅守原地,未曾移動分毫。
朱家倫長歎一聲道:“四大世家的武學,卻都是視如拱璧,不肯外洩的,‘追魂八式’,為陳家‘追魂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