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安吉爾的朋友?”她的聲音令人昏昏欲睡:“安吉爾隻有我,我一個朋友!”“當然。
安吉爾和你住在一起呢,還是有單獨住處?”
紐莎閉上眼睛:“我要睡了。
你,你啥時候再來?”再不來了,再不來找這條笨牛。
“我不是在你身邊嗎?”蘭茨言不由衷地說。
“那麼,咱們睡覺吧。
”
他躺在她身邊,忿恨不已。
安吉爾幹嗎不找一個正常一點的情婦呢?年輕貌美,熱情奔放的女人比比皆是呀。
這樣,他就可以毫無差錯地找到安吉爾。
你看這條笨母狗!哎,耐着性子再想辦法吧。
蘭茨默不作聲地躺了許久,直到确信紐莎完全進入夢鄉,才悄悄爬起來,摸到壁櫃。
他擰開壁櫃燈,掩上壁櫃門,不讓燈光洩出,弄醒那頭鼾聲如雷的巨獸。
衣架上挂着十幾套西裝和運動衣褲,壁櫃下面放着六雙男人穿的鞋子。
蘭茨翻開上衣,檢查商标。
衣服全是拉帕塔大街的赫勒拉服裝店定做的,鞋子則是威爾公司的制品。
哈,鴻福齊天!蘭茨大喜過望,這些店鋪肯定記下了安吉爾的地址。
明早第一件事,就是去那些店鋪調查。
他一下又冷靜了,不能向他們提問,不能那樣莽撞。
畢竟在對付一個世界第一流的刺客呀。
最平安無事的辦法仍是讓紐莎引出安吉爾,這樣我隻消給摩薩迪的朋友一點小費,就可撈到大筆獎賞。
我要讓内德-蒂林哈斯特這些狗日的cia雜種明白,哈裡-蘭茨寶刀未老。
這些自命不凡的孩子們為搜查安吉爾跑翻了屁股,結果呢?聰明人在這裡,得來全不費功夫。
外面似乎有響動,他從壁櫃門縫中窺視,紐莎還酣睡不醒。
蘭茨關上壁櫃門,走到床上,蒙尼茲依然雙眼緊閉。
他又踮起腳尖走到梳妝台,拉開抽屜檢查,想找安吉爾的照片。
這樣幹事就更順手,誰知一場空歡喜。
他翻身上床,紐莎鼾聲震耳欲聾。
哈裡-蘭茨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做了夢,夢見自己在一艘白色遊艇上飄蕩,身邊簇擁着一群天仙般的少女,個個Rx房小巧,挺實。
哈裡-蘭茨醒來已是上午。
紐莎不在床上,他一時頗為困惑,她到安吉爾那兒去了嗎?他聽見廚房有人聲,一下躍下床,走過去一看,紐莎正在擺弄烘爐。
“早上好。
”蘭茨招呼她。
“喝咖啡嗎?”紐莎的聲音不高,“我沒時間做早點,有約會。
”
和安吉爾約會?哈裡-蘭茨竭力掩飾激動情緒,沒關系,我不餓,你去約會吧。
我們今晚見面,一道吃晚餐,行嗎?”他抱着她,搖弄她懸垂浪蕩的Rx房。
“你想在哪裡吃?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我的小乖乖。
”我應當是演員,逢場作戲。
蘭茨暗自好笑。
“我無所謂。
”“知道坎卡洛大街的奇昆餐廳嗎?”“不知道。
”“那可是個好餐廳。
我今天事多,晚上八點來接你,怎樣?”其實他根本無事可做。
“行呀。
”他拼命強迫自己彎下腰去吻她,和她道别。
她的嘴唇松弛,滑膩、惡心。
“八點鐘,在家等我。
”蘭茨走出公寓,叫了一輛出租車。
他估計紐莎正從窗戶裡觀察他的舉動。
“到前面街口就打右拐!”蘭茨命令道。
到了拐角,蘭茨說:我在這兒下車。
”司機吃驚地瞧着他:“先生,鬧了半天你隻坐一個街區遠?”“是的,我的腿不方便,戰傷。
”哈裡-蘭茨塞給司機一把車費,疾步回身,走到紐莎所住公寓對面的一家香煙鋪。
他買了一包煙,點燃一支,準備耐心等待。
二十分鐘後,紐莎出了公寓大樓,一搖一晃沿街朝前走。
蘭茨尾随而行,拉開一段距離,他很有把握不會讓紐莎甩掉盯梢。
紐莎看上去一點不忙,她走完貝爾格蘭諾大街,經過西班牙圖書館,拖着慢吞吞地腳步又來到科多巴。
接着,蘭茨看見她進入聖-馬丁皮革商店。
蘭茨站在街對面,瞧着紐莎與一個男售貨員打情罵俏。
這家商店是否是安吉爾的聯絡處?蘭茨有些吃不準,但腦子裡記下了這個地方。
幾分鐘後,紐莎從商店鑽出來,身上多了一個包裹。
她随後又去科裡斯特恩的一家商店買了冰淇淋,沿着聖-馬丁路慢慢踱步。
那模樣,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她的約會出了什麼問題?蘭茨想着,安吉爾在什麼地方?紐莎聲稱安吉爾不在城裡,他才不信這套鬼話。
他本能地意識到,安吉爾就在附近某個地方。
紐莎轉過彎,一下子就不見了。
蘭茨加快腳步,走近牆角,紐莎依然無影無蹤。
街道兩旁全是小店鋪,蘭茨小心朝前走,睃眼四巡,生怕沒偵察到紐莎,反被她候個正着。
他終于發現紐莎在一家熟食店買東西。
她在給自己買?還是打算用來在公寓裡招待某個人?某個叫安吉爾的人?
蘭茨遠遠看,紐莎又走進一家水果店。
蘭茨就這樣一直盯梢,直到紐莎回到公寓。
紐莎沒有同任何人有過可疑的接觸。
哈裡-蘭茨又躲到對面,監視了紐莎的公寓四個小時。
為了不讓人對自己生疑,他也不時走動走動。
到了最後,他認定安吉爾不會回來,或許今晚,還可以從她口中掏出一點東西。
蘭茨想,總之不能和她再**。
一想到昨晚的滋味,蘭茨就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