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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红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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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是到裡面睡覺了,明知道我這麼忙,也不來幫一下。

    ” 阿勝一邊抱怨,一邊洗着碗盤,還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

     早苗不是不知輕重的女孩,不可能不聲不響就去睡覺。

    了澤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伯母,早苗什麼時候不見的?” “什麼時候?剛才還送和尚到門口,後來就沒看到了。

    我還以為她跟你們在一起呢!” 阿勝不耐煩地說。

     早苗不見了,阿勝一點都不在意,她擔心貓比擔心早苗還嚴重,不斷地數落她的貓。

     “一定是聞到公貓的味道,所以才半夜亂跑。

    唉!人跟貓都一樣傷腦筋。

    了澤,喏,酒給你。

    ” 阿勝一心一意惦記着貓,心不在焉地和了澤說。

     了澤提着酒回來時,醫生已經躺在榻榻米上,醉得不醒人事了。

     “喂!醫生,酒來了。

    醫生啊!睡着了,這下子省得麻煩了。

    ” 了澤像松了一口氣似的,看看醫生,自言自語地說着。

     他放下酒壺,坐在坐墊上,感到寬敞的房間裡又滲進來一絲寒氣,于是便挽起袖子,撥弄着火盆,結果一不小心把炭火撥到外面來,于是慌慌張張地把火弄熄。

     接着,了澤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害怕得東張西望。

     在醫生時高時低的鼾聲裡,夾雜着月代在祈禱所裡祈禱的鈴聲。

     鈴聲使了澤感到深夜的寂寥,又好像感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掉到脖子上一般,他不禁打了一陣哆嗦,拉緊領口。

     “喂!醫生,醒醒啦!睡得這麼沉怎麼行啊?喂,醫生,醒醒啦!” 了澤感到越來越害怕,漸漸地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醫生怎麼叫也不應,令人沮喪的鈴聲斷斷續續從後院裡傳出來,最後,了澤像是被鈴聲逼迫到走投無路似的,匆匆站起來,跑到玄關外面。

     “了澤,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喲!是不是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金田一耕助要求留下來看守鬼頭本家的幾個年輕人,正在長屋門的内側烤火、喝酒吃菜,了澤看到他們,簡直像在地獄裡遇到佛陀般,快步向他們走去。

     “沒事。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早苗?” “早苗?沒有啊!早苗怎麼了?” “沒什麼,隻因為剛才一直沒看到她,才問一問。

    ” “了澤,醫生呢?” “他喝醉了,正在睡覺。

    ”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這樣。

    對了,這麼關心她……你最近是不是向早苗表示過啊?” 了澤俯首不答腔。

     “啊,一定有吧!是不是被拒絕了?” “你别瞎說。

    ” 了澤正色斥責道。

     “哈哈,了澤,你臉紅了。

    你跟她是青梅竹馬,追她有什麼關系?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是個愛哭鬼,功課還算好,就是沒志氣,碰到大事小事就隻會哭。

    ” “對,别看那個早苗,雖然是個女孩子,卻強悍得很,隻要我們一欺負你,她馬上就跑來了,而且她總是袒護你,真叫我們嫉妒。

    早苗曾經為了你,跟我打過一次架,我還被她抓傷過臉呢!” “就是啊!早苗那時候有個外号叫山貓,我想,她從那個時候就對你有意思了。

    ” 這些年輕人仍然你一言我一語的,拿早苗當話題來尋了澤開心。

     “别亂講啦!” 了澤的反駁和這群年輕人比,氣勢上明顯弱許多。

     “什麼亂講,那時候你們兩人的名字就常常被寫在一起。

    了澤,你不要這麼窩囊好不好?不近女色,那是八百年前的事啦!現在的和尚喝酒、吃肉、養女人哪樣不會,都無所謂啦!像你,一聽到女人就夾着尾巴逃走,真是沒出息。

    ” 一個年輕人帶着自以為是的語氣勸了澤。

     “說的也是,那些嘴裡喊着不要、不要的女人,你隻要用力抱緊她,抱緊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就行了。

    人生,什麼是人生?像這樣的人生才是彩色的啊!像贊崎的金比羅就是我的女人……” 另一個年輕人也接着起哄,還把對付女人的經驗傳授給了澤。

     “你們又開始胡扯了。

    ” 了澤低聲說。

     “你來這裡,不就是想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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