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師父,那時候我還沒來寺裡。
”
戰争時期了澤被征召到水島的軍需工場,因此他尚未參與這件事。
“師父,我想大約是四十五貫吧!”(一貫等于三點七五九公斤,故約等于一百七十公斤)
荒木村長在旁邊插嘴說。
村濑醫生則将左手吊在脖子上,愁眉苦臉地站在那裡。
“四十五貫?沒想到這口鐘這麼輕。
四十五貫的五分之一就是九貫,隻要花九貫的力氣,就可以舉起這個吊鐘了。
現在隻要找一根堅固的棒子,就能證明我的論點。
”
“先生,這根棒子可以嗎?”
竹藏随手從腳下拿起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棒。
”
金田一耕助吓了一跳,瞪了竹藏一眼,然後一把搶走那根棒子,呼吸急促地問:
“竹藏,這根棒子是從哪裡找來的?”
“我剛才在那邊草叢裡找到的。
這根棒子原是船要停泊的時候用來系船的,不知道是誰拿到這裡。
”
“船要停泊時用的棒子?這麼說,不論什麼人都可以随手拿到喽?難怪兇手會扔到那邊的草叢裡面……”
說到這裡,金田一耕助帶着恍然大悟的神情,又看了竹藏一眼,立刻對清水說:
“對兇手來講,找來棒子根本不是問題,所以他才會毫不在乎地把這根棒子丢在現場附近。
”
“金田一先生,那麼這根棒子……”
“你看,棒子的前端有被吊鐘邊緣弄壞的痕迹,而這裡則是菩薩基座弄的……空口無憑,我來證明一下吧!”
金田一耕助于是吆喝着大家一起來幫忙。
按照金田一耕助的要求,了然和尚、了澤、荒木村長、村濑醫生、竹藏、早苗跟阿勝,依序圍成一個半圓,而阿勝的眼神始終茫然地看着遠方;略遠處的志保跟儀兵衛、鹈飼等人也緊張地看着他們。
雖然此刻陽光燦爛,海風徐徐,但大家卻眼神灰暗,就連堅強的志保也不免帶着害怕的神情,不安地擺弄着自己的衣服。
金田一耕助則顯得很興奮,當他把棒子伸進吊鐘下的時候,棒子前端抖了一下,略微傾斜地靠在菩薩基座上,好像是汲水吊杆似地指向半空中。
金田一耕助環視着衆人說:
“誰來壓一下這很棒子?竹藏,你來試試看。
”
竹藏立刻露出一臉猶豫的表情,看了看了然和尚,慢慢走過來。
“壓住這根棒子嗎?”
“對,拿住棒子的一端,隻要用一點點力氣就夠了。
然後,你趴在棒子上試試看。
”
金田一耕助指導竹藏,教他如何壓住棒子。
竹藏吐了點口水在手上挂搓,然後握緊棒子,全身趴在上面,隻見以菩薩基座為支點的杠杆一端漸漸往下沉,同時,吊鐘也漸漸傾斜,一寸寸地往上擡。
人們驚訝地呼喊起來,那聲音猶如海浪般地一波波擴散着。
金田一耕助站在吊鐘前面。
“大家都别靠近,請任何人都别靠近!竹藏,還差一點點,再用點力氣,對對,就是這樣。
”
竹藏漲紅了臉,全身壓着杠杆的一端。
他汗流浃背,脖子上的血管脹得像蚯蚓似的,不過他不愧是在海上鍛煉出來的身體,盡管身材矮小,力氣仍然蠻大的。
在金田一耕助的指揮下,他終于把棒子壓到肚臍下面了。
“對、對,就這樣。
注意看,後面不是有松樹枝嗎?把棒子放在樹枝下面,要小心些,讓棒子放手後也不會彈起來才行。
對了,就這樣,現在請放手看看。
”
竹藏照着金田一耕助指示的方法,順了順呼吸,把棒子一端壓在松樹枝的下面,然後慢慢放手。
松樹枝猛烈地搖了兩三下,但是并沒有折斷,穩穩地卡住了杠杆的一端。
吊鐘現在傾斜成二十度角左右,離地約一尺七八寸,形成了一種危險的平衡狀态。
在場的人都喘着粗氣,開始議論紛紛,因為吊鐘底下出現一襲華麗的印花服飾,而雪枝正跪坐在吊鐘裡。
“哈哈哈哈……”
志保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大家都驚疑地看着她。
她一點也不像平常的表現,狂妄地笑着,那笑聲狠毒而辛辣。
“這不就是道成寺傳說的翻版嗎?隻不過情形正好相反罷了!”
志保帶着嘲諷的表情說着,同時,她斜睨着鹈飼說: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