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把花子吊在古梅樹上,又把雪枝放在吊鐘下。
如果兇手不是瘋子的話,這些不正常的手法就一定有某種意義,隻要明白這些意義,就可以偵破這件案子了。
可是我不懂,我隻覺得……兇手簡直是一個大瘋子。
”
金田一耕助說完,搔了搔頭發,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時,一群年輕人扛着大木棒、滑車、鋼索等工具到天狗鼻上來了。
“金田一先生,很抱歉,昨天晚上我把你鎖在拘留所裡面,還把鑰匙帶走,我覺得你跟這樁案子沒有關系,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也許是因為這案子太離奇,也許是你太神秘了,而且我始終弄不懂,你怎麼會知道兇手是用這種方式把屍體放到吊鐘下面的?為什麼你對兇手的作案過程會那麼了如指掌呢?金田一先生,你到底是誰?是兇手,還是兇手的共犯呢?你一定要解釋清楚,隻要你把話說清楚,我就能安心相信你了。
”
清水一臉痛苦地對金田一耕助說。
這時,來的年輕人架起高台,裝好滑車,把吊鐘吊了起來,然後移出雪枝的屍體,由村濑醫生驗屍。
醫生判斷雪枝是在昨天晚上六點到七點之間被勒死的,兇器是類似日本手巾之類的東西。
之後,雪枝的屍體在竹藏以及一群年輕人的幫助下,被擡到鬼頭本家,了然和尚、了澤、荒木村長、村濑醫生等人也都一齊前往本家去了。
清水則坐在懸崖邊,不斷咬着指甲苦思冥想。
清水已連續兩晚未睡,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再加上金田一耕助如謎的身份,讓他原本已經夠苦惱的一張臉更像個大苦瓜。
金田一耕助把手輕輕放在清水肩膀上。
“清水。
”
而清水隻是呆呆地看着他。
“清水,請你看着我的眼睛!”
金田一耕助平和的語氣中有股不容他人違逆的威嚴。
于是清水順從地看着金田一耕助的眼睛。
“請再看看那個吊鐘!”
清水依着金田一耕助的命令,看着用滑車吊起的吊鐘。
“我對着吊鐘發誓,花子的死,以及昨晚雪枝的死,都跟我無關。
請看着我的眼睛,你也應該知道,我看起來像在說謊嗎?”
清水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盯着金田一耕助,歎了口氣說:
“金田一先生,從你的眼睛來看,你似乎沒有說謊,我就相信你吧!可是,我搞不清楚,你究竟是誰?到這麼一個鳥都不生蛋的小島來幹嗎?我真搞不懂你這是所為何來。
”
說完,他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懸崖邊突出的地方,伸手遮着眉毛向遠處看。
隻見真鍋島方向開來了一艘汽艇,汽艇迅速地駛過來,隻是那并非“白龍”号。
清水一看到這艘船,立刻精神起來,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同時也以一種怪異而興奮的眼神瞥了金田一耕助一眼。
“晤,金田一先生,你知道嗎?那是水上警察廳的緝私艇啊。
我相信那個老狐狸矶川警官也在上面。
金田一先生,你怕不怕?要不要逃?不過現在要逃可能太遲了,就算你要逃,我也不會放你走的,如果你做了什麼壞事的話,馬上就會報應臨頭了。
哈哈哈……”
清水一副終于解脫的模樣,大聲笑着。
金田一耕助神情悠閑,看也不看清水。
過了一會兒,警察廳的緝私艇已經停在港灣口,接駁的小船從停泊站劃出去,島上的居民也三三兩兩聚集在停泊處好奇地觀看着。
清水和金田一耕助一看到大船停泊,立刻迅速走下天狗鼻,一起去等小船泊岸,不過,清水仍對金田一耕助的反應大惑不解:
“金田一先生!”
他摸着那把絡腮胡子,用眼角的餘光掃了金田一耕助一眼說:
“你跟矶川警官是什麼樣的關系?他是來捉你的嗎?”
“清水,矶川警官今天真的會來嗎?”
金田一耕助用一副天真的神情問。
“我想他應該會來吧!今天早上我打電話回總署的時候,聽說他還在笠岡。
哈哈!你看,那不就是矶川警官嗎?”
從汽艇上下來幾個警察,第三個下船的人,看起來好像是矶川警官。
“果然是礬川,他也變老了啊!”
金田一耕助感慨萬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