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後,凱瑟琳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寬敞的大陽台。
這個陽台離地面約有20英尺,它面向大海,又可以俯瞰下面的花園。
康斯坦丁已坐在餐桌旁等她。
凱瑟琳迎面朝他走來時,他仔細地打量着她。
這個女人身上透出一種讓人興奮的天真和純潔。
他将奪取她,占有她,使她完全屬于他。
他想象着她赤身**地睡在他床上,幫助他一起懲罰諾埃爾和拉裡。
他站了起來。
“早上好。
請原諒我這麼早就打擾你,不過一會兒我就得去辦公室,所以我想在走之前先同你聊幾句。
”
“好吧,當然沒問題。
”凱瑟琳回答說。
她面向大海,同他隔着大理石的餐桌相對而坐,噴薄而出的朝陽把大海染成了一片金黃。
“你早餐想來點什麼?”
她搖搖頭說:“我一點不餓。
”
“也許想來點咖啡?”
“好的,謝謝。
”
管家上來給她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我說,凱瑟琳,”德米裡斯開始了他的談話。
“你考慮過我們昨天的談話了嗎?”
凱瑟琳昨晚一整夜都在考慮德米裡斯的建議。
雅典城并沒給她留下什麼東西,現在她已沒有什麼地方可去。
我不能回修道院去,她對自己發誓說。
康斯坦丁讓她去倫敦為他工作的設想聽起來倒還有點吸引力。
其實,凱瑟琳的内心承認,這是一個讓人興奮的建議。
它能使我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是的,”凱瑟琳回答。
“我想過了。
”
“怎麼樣?”
“我……我想可以試試。
”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竭力想掩飾内心所感到的欣慰。
“我很高興你能接受,你以前到過倫敦嗎?”
“不,那是……我想不是這樣的。
”我為什麼無法确定?我的記憶裡至今仍然存在着許多可怕的斷裂層。
不知還有多少更讓人想不到的事在等着我?
“倫敦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高度發達的城市之一。
我相信你會很樂意在那裡工作的。
”
凱瑟琳猶豫着。
“德米裡斯先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願意為我這麼操勞?”
“我隻想說那是因為我覺得對你有一種責任感。
”他稍停了片刻又說:“是我把你丈夫介紹給諾埃爾?帕琦認識的。
”
“哎。
”凱瑟琳長長地歎了口氣。
諾埃爾?帕琦。
這名字使她感到一陣微微的顫栗。
他們倆己相互為對方付出了生命。
拉裡肯定是非常愛她的。
凱瑟琳強迫白己鼓起勇氣提出了那個整夜都在纏擾着她的問題。
“他們到底……到底是被怎麼處死的?”
一陣短時間的沉默。
“他們是被執法隊槍決的。
”
“哦。
”此時,她像是感覺到了那子彈是如何刺穿拉裡的身軀,把她曾心愛過的男人撕裂得血肉模糊。
她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深感後悔。
“讓我給你個忠告吧。
不要再去想過去的那些事兒了,因為這樣對你來說是有害的。
你必須把你的過去遠遠地抛在腦後。
”
凱瑟琳喃喃地說:“你是對的。
讓我試試吧。
”
“好。
我有一架飛機今天上午正要飛往倫敦,凱瑟琳,你能花一點時間馬上準備動身嗎?”
凱瑟琳想起了她以前同拉裡的外出旅行。
臨行前的準備工作總讓人感到緊張而又興奮,接着大包小包地捆紮行李,然後一同踏上旅途。
可這次旅行她沒有人陪伴,也沒什麼行李,一切都沒什麼好淮備的。
“好的。
我能馬上準備好。
”
“太好了。
還有,”德米裡斯似乎很随意地提醒說:“你的記憶力已有所恢複,因此,也許你想同過去的一些熟人重新聯系,以便讓他們知道你現在一切都好。
”
一個名字突然從腦海裡跳了出來:威廉?弗雷澤。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從她的過去生活中遺留下來的熟人。
但她知道自己目前還不打算同他見面。
等到我一切安頓下來後,凱瑟琳心想。
等到我重新開始工作後,我再設法同他取得聯系。
康斯坦丁?德米裡斯一直看着她,他在在等待她的回答。
“不,”凱瑟琳最後回答說。
“我沒什麼熟人要聯系的。
”
她早已忘記了她曾救過威廉?弗雷澤的命。
“我将會替你辦好護照。
”他遞給她一隻信封。
“這是預付給你的工資。
你不用擔心住宿。
公司在倫敦租有一套公寓,你可以住在那裡。
”
這真是再也理想不過了。
“你對我太好了。
”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裡。
“你将會發現我……”他把話咽了回去。
我該對她謹慎些,他告誡自己。
慢慢來。
可别把她吓跑了。
“……我能成為你的好朋友。
”
“你的确是一個好朋友。
”
他微笑着。
等着吧。
兩小時後,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把凱瑟琳送進了那輛羅爾斯?羅伊斯的後排座裡。
她将乘這輛車去機場。
“希望你在倫敦過得愉快,”他說。
“我會同你保持聯系的。
”
轎車開出五分鐘後,德米裡斯接通了倫敦的電話。
“她已上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