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我……我想是的。
”
他的話語如同鞭打一般,毫不留情。
“因此,你并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和她丈夫通話,也并不知道事實上她也許正在和其他人通話。
”喬塔斯把輪椅搖得更近些。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在一場私人談話中,德米裡斯夫人會要你呆在那兒旁聽?在我家裡,如果在進行私下讨論的話,我知道,我們不會讓傭人在旁偷聽的。
不,我告訴你,根本不存在那個電話。
德米裡所夫人并沒跟任何人通話。
她有意陷害她丈夫。
這樣的話,今天在法庭上他就會受到審判而性命難保。
但是,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并沒有殺害他妻子。
那些指控他的證據完全是被精心策劃的,而且算計得天衣無縫。
沒有一個有頭腦的人會在事後留下一連串顯而易見的痕迹來針對他自己。
不管德米裡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至少是個有頭腦的人。
”
這場審判進行了十多天,交織着各種指控和反指控,加上警方和驗屍官提供的技術證詞。
輿論上都傾向于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有犯罪的可能。
喬塔斯直到最終關頭,才用上了他的撒手锏。
他讓斯帕洛斯·蘭伯羅站出來作證。
審判開始前,德米裡斯簽署了一份公證過的協議,把希臘貿易公司和它所有的不動産都轉讓給斯帕洛斯·蘭伯羅。
而在這前一天,這些财産已被秘密地轉讓給了拿破侖·喬塔斯。
但有一個附帶條件,即隻有在康斯坦丁·德米裡斯在審判中被無罪開脫,該轉讓才生效。
“蘭伯羅先生,你和你妹夫康斯坦丁·德米裡斯關系緊張,是這樣嗎?”
“是的,我們相處得不好。
”
“事實上,可以說你們彼此憎恨對方,是這樣嗎?”
蘭伯羅望了一眼德米裡斯。
“這樣說也許還是客氣的。
”
“你妹妹失蹤那天,德米裡斯告訴警方說,他根本沒靠近過海濱别墅。
而且,他說事實上,在三點鐘時,也就是認為你妹妹被害的時刻,他和你在阿克羅科林斯會談。
當警方向你詢問那場會談時,你否認有這麼回事。
”
“是的,我否認了。
”
“為什麼?”
蘭伯羅坐在那兒,好久設吭聲。
他滿腔憤怒地開口說:“德米裡斯卑鄙地對待我妹妹。
他經常虐待她,經常使她蒙受羞辱。
我要他受到懲罰。
他要我提供他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我偏不給他。
”
“而現在呢?”
“我不能再帶着謊言生活下去。
我覺得必須說出真相。
”
“那天下午你和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是在阿克羅科林斯見面的嗎?”
“是的。
事實是我們确實見面了。
”
法庭裡一陣喧嘩。
特爾瑪站起身,臉色鐵青。
“閣下,我抗議。
”
“抗議無效。
”
特爾瑪一屁股跌坐到座位上。
德米裡斯向前傾着身子,雙眼炯炯發亮。
“給我們講講你們見面的情況。
那是你的主意嗎?”
“不,是瑪麗娜的主意。
她騙了我們兩個人。
”
“騙了你,怎麼回事?”
“瑪麗娜打電話給我說,她丈夫想和我在那山間小屋見面,談一件生意。
然後,她訂電話給德米裡斯說,我要求在那兒和他見面。
當我們到了那兒時,我們發現彼此根本無話可說。
”
“是在下午,認為德米裡斯夫人被殺的時刻見面的嗎?”
“是的。
”
“從阿克羅科林斯到海濱别墅,開車要四個小時。
我已經計算過時間了。
”拿破侖·喬塔斯看着陪審團說,“因此,康斯坦丁·德米裡斯根本不可能在三點鐘時還在阿克羅科林斯,繼而又在七點鐘之前趕回到海濱别墅。
”喬塔斯轉身對斯帕洛斯·蘭伯羅說:“你是宣過誓的,蘭伯羅先生。
你剛才對法庭講的是實話嗎?”
“是的。
上帝幫我作證。
”
喬塔斯轉回輪椅,面對陪審團。
“女士們,先生們,”他沙啞着嗓子說,“你們隻可能作出唯一的裁決。
”陪審員們向前傾着身子,竭力傾聽他的發言。
“無罪。
如果公訴人指控被告雇人殺害他妻子,那也許被告還有一絲可疑之處。
但是,相反的是,整個案例是基于那些所謂的證據,認為被告是在那個房間裡,是他親自謀殺了他妻子。
博學多識的法官先生們會告知你們,在這個案件中,必須要證實兩個基本要點:動機和機會。
”
“不是動機或者機會,而是動機和機會。
在法律上,它們就如聯體雙胞胎——不可分離的。
女士們,先生們,被告也許有,也許并沒有動機。
但是,這位證人已無可置疑地證明,在案發時,被告根本沒靠近過犯罪現場。
”
陪審團退庭四個小時以後,德米裡斯注視着他們排成一行,回到法庭上。
他顯得臉色蒼白,焦慮不安。
喬塔斯并沒望着陪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