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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图里·吉里亚诺 1943年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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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頭上,用黃色的廚房用皂幫他洗,她沒有其它的肥皂。

    她給他洗頭的時候,身體和腿擦到了他,使他突然産生一種想用手撫摸她的Rx房和柔軟的肚子的欲望, 拉-維尼拉幫他洗完頭,讓他坐在黑色搪瓷的廚房用椅上,用一塊棕色的粗糙的破毛巾使勁地擦幹他的頭發。

    吉裡亞諾的頭發很長,蓋住了襯衫的領了。

     “你看起來像電影裡那些殘暴的英國貴族,”她說,“我來給你剪頭,不能在廚房。

    頭發會吹進鍋裡,糟蹋掉你的晚飯。

    到另一間屋裡來吧。

    ” 吉裡亞諾對她的嚴厲感到有趣。

    她正在扮演大嬸或母親的角色,似乎為了阻礙更加溫柔的感情的流露。

    他意識到在這種感覺之後的**,但他小心翼翼,在這方面他沒有經驗,他也不想顯得很愚蠢。

    這件事就像他在山裡打遊擊,一切有利條件在他一方之前,他是決不表态的。

    這不是被偵查的地形。

    但是最後一年的指揮和殺人使得他天性裡的孩子氣的恐懼似乎更像一出玩笑,被女人拒絕對于他的自我來說并非是那麼無能為力。

    他曾不顧貞節的名聲,和他的朋友們去巴勒莫逛過妓院,但那是在他成為亡命徒并獲得土匪頭子的尊嚴之前,他當然被認為是一個決不會幹這種事情的傳奇英雄。

     拉-維尼拉把他領進了小起居室,裡面擠滿了亂糟糟的家具和幾張蓋着黑色清漆木面的小桌子。

    這些桌子上擺放着她已故的丈夫和孩子的照片。

    有單身照,有一起的合影。

    有些是拉-維尼拉和她父母一起照的。

    照片被鑲在黑色的橢圓形的木框裡,已變成深棕色。

    吉裡亞諾對拉-維尼拉在年輕幸福年月時的美貌感到驚奇。

    尤其她穿着漂亮的、帶着青春活力的衣服時更是如此。

    還有一張她單獨一人的标準像,穿着一條深紅色的裙子,令他激動不已。

    好一陣,吉裡亞諾想到了她的丈夫,為了使她打扮得如此漂亮,他肯定犯下過許多罪行。

     “别看那些照片,”拉-維尼拉凄苦地笑着說,“隻有那個時候我才認為這個世界可以使我幸福。

    ”吉裡亞諾這才意識到她帶他到這個屋裡來的原因之一是讓他看看這些照片, 她從房間的角落裡踢出一個小闆凳,吉裡亞諾坐在上邊。

    從一隻做工講究,用金線縫合的皮箱裡,她拿出剪刀、剃刀和刷子,這是坎特萊裡亞在一個聖誕節從他的一次犯罪中帶回家的一件贈品。

    然後她進了卧室拿出一塊白布圍在了吉裡亞諾的脖子上。

    她還拿出了一隻木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一輛吉普車從房子跟前駛過。

     她說:“我從廚房把槍給你拿過來,好嗎?你會更自在一些嗎?” 吉裡亞諾鎮靜地看着她,他似乎絕對平靜。

    他不想驚吓她。

    他們都知道剛剛經過的吉普車裡坐滿了武裝警察,正在去襲擊吉裡亞諾家的路上。

    但是吉裡亞諾清楚兩件事情:如果武裝警察到這兒來,企圖破門而入的話,皮西奧塔和他的手下将會殲滅他們;另外,在他離開廚房前,他已經移動了爐子,這樣沒有人能夠打開活闆門。

     他輕輕地摸着她的胳膊說:“不,我不需要槍,除非你打算用剃刀切斷我的咽喉。

    ”兩人都笑了起來。

     然後她開始剪圖裡-吉裡亞諾的頭發。

    她仔細地慢慢地抓住一縷頭發剪下來,放進了木碗裡。

    吉裡亞諾很平靜地坐着。

    剪頭發的微小聲音使他入迷,他凝視着房間的牆壁。

    拉-維尼拉的丈夫,大土匪坎特萊裡亞的大照片挂在上面,但也隻不過是在西西裡這個省範圍内的大土匪,吉裡亞諾想,他年輕時期的輝煌已經足以與她死去的丈夫相抗衡了。

     魯蒂洛-坎特萊裡亞是個英俊的男子,他寬大的前額被仔細修剪過的鬈曲的栗色頭發覆蓋着。

    吉裡亞諾懷疑是否他妻子也這樣為他剪過頭。

    他的臉上蓄着騎士的小胡子,使他看起來老氣一點。

    盡管武裝警察殺死他的時候,他隻有35歲。

    現在他的臉從橢圓型的像片上帶着祝福,很友好地俯視着他們,隻有眼睛和嘴暴露了他的兇殘。

    同時在那張臉上還有一種順從的表情,似乎知道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

    像所有那些奮臂與世界作對的人一樣,用暴力和謀殺從中奪取它們所希望的東西,也像另一些人一樣,他們制訂個人的法規,企圖用它來統治這個社會。

    他最終會有暴死的結局。

     木碗裡填滿了光亮的棕色頭發,結成一團,就像小鳥的窩。

    吉裡亞諾感覺到拉-維尼拉的雙腿又壓在了他的背上。

    她的熱氣透過裙子的粗棉布傳了過來。

    她轉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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