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如果我是你,就先睡一會兒再說,”護士長說。
她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對醫生說:
“她好像已經恢複神智了,醫生。
她說她叫普如登-考利,可是她記不得地址,又說到一個什麼小孩的事。
”
“好吧,”醫生用一貫的不在乎态度說:“再給她一兩天,一定會恢複正常的。
”
2
湯米在口袋中摸索着鑰匙,可是還沒來得及用,門就打開了,愛伯特站在門口。
“她回來沒有?”湯米問。
愛伯特緩緩搖搖頭。
“什麼消息都沒有?沒有電話?沒有信?——也沒電報?”
“什麼都沒有,先生,什麼都沒有,我想他們一定抓到她了,隻是在等機會。
”
“你是什麼意思?——他們抓到她了?”湯米說;“誰抓到她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啊,那些歹徒。
”
“什麼歹徒?”
“也許是亂玩刀子的那些家夥,也許是個國際集團。
”
“别再胡說八道了,”湯米說:“你知道我怎麼想嗎?”
愛伯特用疑問的眼光看看他。
“我覺得她太不替别人着想了,居然什麼消息都不通知家裡。
”湯米說。
“喔,”愛伯特說。
“我懂你的意思了。
要是你覺得這麼想比較快樂,也‘可以’這麼說吧。
”他接下湯米的包裹,“你又把畫帶回來啦?”
“嗯,我把這幅該死的畫帶回來了,”湯米說:“半點都沒用”“你沒得到任何消息?”
“也不盡然,”湯米說;“這幅畫的确讓我知道一些事。
至于到底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又說。
“莫瑞醫生大概沒打電話來吧?陽光山脊養老院的裴卡德小姐也沒打電話吧?”
“都沒有,隻有雜貨店老闆打電話說他店裡有些好茄子,太太喜歡吃,所以他每次都通知她,不過我已經告訴他她不在了,”又說:“我晚餐替你準備了雞子。
”
“真奇怪,你除了雞子,别的都想不到。
”湯米毫不留情地說。
“這次是隻子雞,”愛伯特說;“很瘦。
”
“好吧。
”湯米說。
電話鈴響了,湯米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跑過去接。
“喂,…喂?”
一個遙遠而模糊的聲音說;“楊瑪斯-貝瑞福先生嗎?能不能接一個英佛加利的叫人電話?”
“可以”“請稍等。
”
湯米等候着,興奮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等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他熟悉的聲音,活潑而能幹,——是他女兒的聲音。
“喂,是不是爸爸?”
“黛博拉!”
“嗯,你為什麼在喘氣?剛才在跑步啊?”
湯米想:女兒都很愛挑剔。
“年紀大了,總有點氣喘,”他說:“你好吧?黛博拉。
”
“喔,我很好。
爹,我在報上看到一件事,說不定你也看到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有個人發生意外,住在醫院裡。
”
“喔?我沒注意到,怎麼了?”
“呃——看起來好像不太嚴重,可能是件小車禍什麼的,上面提到一個女人——一個中年婦女——說她叫普如登-考利,可是醫院查不出她的地址。
”
“普如登-考利?你是說——”
“喔,對,我隻是——呗——隻是覺得奇怪,那是媽的名字,不是嗎?我的意思是說那是她的閨名。
”
“當然。
”
“我老是忘了她的名字,因為我們——你、我、德瑞克——
都沒想到她叫普如登。
”
“嗯,”湯米說;“對,這個名字跟你媽的确不大相稱。
”
“對,我知道,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你想會不會是她親戚?”
“也許是吧。
在什麼地方?”
“貝辛市場的醫院,我想報上是這麼說的,醫院大概希望多知道一點她的事,我隻是猜想——我知道自己太傻了,姓考利的人多的是,叫普如登的人也很多。
我隻最想打個電話确定一下媽在家,什麼事都沒有。
”
“我知道,”湯米說:“嗯,我知道。
”
“說呀,爸,她在不在家?”
“不在,”湯米說;“她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無事。
”
“什麼?”黛博拉說:“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媽怎麼了?你大概剛從倫敦跟那些老頭開完秘密會議回來吧?”
“嗯,”湯米說:“昨天傍晚剛剛回來。
”
“結果卻發現媽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