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用。
而且,雅麗思-派利那種人作的往往讓人很相信,從來不會自相矛盾,恐吓她也沒用,反正她說他不是兇手就是了。
我也從來不認為他是,雖然我沒什麼證據,可是如果要我指出什麼人最可疑的話,我覺得菲力浦爵士才嫌疑最大。
”
“菲力浦爵士?”又是一個新角色出現了,兩便士問:“菲力浦爵士是誰?”
“菲力浦-史塔克爵士,住在華倫德家的屋子——以前華倫德家人住的時候,稱為‘舊修道院’,後來被燒掉了。
教堂墓園裡有華倫德家人的墳墓,教堂裡也有他們的紀念名牌,詹姆士王之後,這裡住了很多華倫德家族的人。
”
“菲力浦爵士是華倫德家的親戚嗎?”
“不是,不知道是他還是他父親賺了很多錢,開鋼鐵工廠什麼的。
他是個怪人,工廠在北方,不過他住在這兒,一向獨來獨往,是人家說的隐——隐——隐什麼來着?”
“隐士?”兩便士說。
“對,我就是說這個。
你知道,他很蒼白,又骨瘦如柴,很喜歡花草,是個植物專家,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野花,别人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我相信他還寫了一本關于植物的書。
喔,不錯,他很聰明,非常聰明,他太太是個好女人,也很漂亮,可是我老覺得她愁眉苦臉的。
”
柯普萊先生發出一個聲音,說;“你太瘋狂了,居然以為是菲力浦爵士。
他很喜歡小孩,常常替他們開宴會。
”
“是啊,我知道,不但替孩子們舉行慶祝會,還給他們很多可愛的獎品,讓他們吃很多草莓奶茶和點心。
你知道,他自己沒有孩子,常常愛在路上拉住小孩,給些甜點或者硬币。
可是我覺得他做得太過分了,他怪怪的。
我想他太太突然離開他一定是有什麼事不對勁。
”
“他太太什麼時候離開他的?”
“差不多是出事之後六個月,當時已經有三個孩子被殺了。
史塔克太太突然到法國南部去,一直沒再回來。
要是你認識她,就知道她不是那種女人。
她是個安靜而且值得尊敬的淑女,不可能為了别的男人離開他,她不會做那種事,那她到底為什麼離開他呢?我想一定是因為她知道某件事——
發現了某件事——”
“他還住在這裡嗎?”
“不常住在這兒,每年來一兩次,房門大部分都關着,不過有人照顧——村裡的布萊小姐——她以前是他秘書,替他處理很多事情。
”
“他太太呢?”
“死了,可憐的女人。
出國沒多久就死了,教堂裡有一塊她的紀念碑。
她心裡一定覺得很可怕,也許她本來沒有把握,後來有一點懷疑她丈夫,最後得到很肯定的結果。
她實在沒辦法忍受,所以隻有離開他。
”
“你們女人真會胡思亂想。
”柯普萊先生說。
“反正我隻有一句話;菲力浦爵士一定有什麼不對勁就是了,他太喜歡小孩了,而且表現得很不自然。
”
“女人就是愛亂想。
”柯普萊先生說。
柯普萊太太起身移開桌上的東西。
“時間差不多了,”她丈夫說:“再說那些可怕的往事會讓這位女士做噩夢的。
”
“聽你們談這些事真有意思,”兩便士說:“可是我實在困了,我想我該睡了。
”
“喔,我們也睡得很早,”柯普萊太太說;“你忙了一天一定也累了”“是啊,我好困,”兩便士打個大呵欠說,”晚安,非常謝謝你們”_“早上要不要叫醒你,給你一杯茶?八點會不會太早了?”
“不會,八點正好,”兩便士說:“不過要是太麻煩的話就不用叫我了。
”
“一點都不麻煩。
”柯普萊太太說。
兩便士拖着疲倦的腳步回到房裡,拿出必要的幾件用品換好衣服,梳洗過後,用力倒在床上。
她對柯普萊太太說的是真話,她的确累壞了,剛才聽到的話,”-一回響在她頭腦裡,那些各式各樣的人物也仿佛一個個出現在她眼前,死去的小孩-一太多了,兩便士要找的隻是一個被埋在壁爐後面的孩子,也許那個壁爐和水湄房有關。
那孩子有個洋娃娃,孩子被她母親殺了——因為愛人棄她而去,使她精神變得十分脆弱,喔,老天,兩便士想,我所用的詞句實在太戲劇化了。
一切都亂糟糟的——沒個時間先後順序,讓她分不清什麼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入睡之後,她做了夢。
有個像幽靈似的女人從屋子的窗口往外看,煙囪裡傳來陣陣搔抓的聲音,上面釘的一塊鐵闆背後,也傳來陣陣錘打聲。
錘子一聲又一聲地敲着,兩便士醒了過來,是柯普萊太太的敲門聲,她輕快地走進來,把茶放在兩便上床頭,拉起窗簾,說希望兩便士昨晚睡得舒服,兩便上覺得,她從來沒看過比柯普萊太太更高興的人。
“她”從來不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