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達金局長的車,皺起眉……再慢慢向前走,她特别伸長了脖子張望她家隔壁那大小兩棟房子。
一輛汽車駛過來,弗蘭克·勞埃德率先勝出車子,而後是洛拉·萊特,兩人一同跑上便道。
“諾拉!她好嗎?”洛拉喘着氣問。
埃勒裡點點頭,洛拉匆忙進屋。
“我在路上碰到洛拉,”勞埃德說,他的呼吸也一樣沉重。
“她當時正走在來山丘區的上坡路上。
”
“他們都在等你,勞埃德。
”
“我想,”發行人說,“你大概覺得很有趣吧?”
他外套口袋中有一份還潮濕的《萊特鎮記事報》。
“我覺得這樣的一個早晨沒什麼起。
洛拉知道這件事了嗎?”
兩人進了屋子。
“她不知道。
她說她隻是剛好在散步。
這件事還沒有人知道。
”
“等你的報紙發到大街小巷,”埃勒裡淡淡地說,“大家就都知道了。
”
“你這個愛打探的家夥!”勞埃德講着氣話,“不過,我喜歡你。
聽我勸,快搭第一班火車離開吧。
”
“我喜歡這裡,”埃勒裡微笑說,“為什麼勸我走呢?”
“因為這是個危險的城鎮。
”
“怎麼說呢?”
“等消息傳開來你就知道了——昨天晚上參加派對的每個人都會洗不清。
”
“清明良知總是具備清洗特性的。
”
“你這麼說,真像地道的美國人。
”勞埃德聳聳寬厚的肩膀。
“我看不透你。
”
“何必麻煩呢?以這件事來說,你自己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嘛。
”
“你會聽到很多關于我的事情。
”
“我已經聽說了。
”
“我不知道我幹嘛在這過道裡和一個笨蛋喋喋不休!”
這位報紙發行人粗魯地說完,便大踏步走進起居室,腳步震得地闆“咯咯”直響。
“這毒藥嘛,”威洛比醫生說,“是三氧化二砷,或者像你們喜歡說的,叫它亞砷氧化物,也就是‘砒霜’。
”
大家差不多成一個圓圈形地圍坐着,像異教徒的降神會。
達金局長站在壁爐邊,用一個紙卷輕輕磕打着自己的假牙。
“說下去,醫生,”達金說,“你還發現什麼了?你前面講的是對的,昨天夜裡我們在實驗室裡檢驗過了。
”
“在醫學上,這種東西是作為某種替代品或興奮劑來使用的。
”醫生刻闆地說着。
“我們醫生開藥方的時候,這種藥的劑量決不會開到超過一個米粒的十分之一那麼多。
沒有辦法從喝剩下的雞尾酒裡把這藥再分離出來,當然了——至少是無法精确地做到這一點——不過,根據藥性發作的速度判斷,我估計那杯酒裡有三到四克的砒霜。
”
“醫生,最近以來你給你認識的什麼人開過那種藥嗎?”
卡特·布雷德福輕聲咕哝着問道。
“沒有。
”
“看來我們又進一步證實了一些事情,”達金局長一邊鄭重其事地講着,一邊環顧着周圍的人。
“這毒藥極有可能就是普普通通的滅鼠藥。
另外,除了海特夫人和她大姑子喝的那杯雞尾酒之外,在其它任何地方——不管是在調酒杯裡,在黑麥威士忌酒裡,在苦艾酒裡,在那瓶櫻桃裡,還是在其他人的杯子裡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這種毒藥的痕迹。
”
奎因先生聽得心悅誠服,并且問道:
“達金局長,你在那杯有毒雞尾酒的杯子上找到了誰的指紋?”
“海特夫人的,羅斯瑪麗·海特的,吉姆·海特的。
沒有别人的。
”
埃勒裡能看得出他們在默然品味着:諾拉的……羅斯瑪麗的……吉姆的……沒有别人的。
而他自己的心裡生出了幾分贊許。
看來昨夜他們離開以後,達金局長并沒有閑着。
他取了屍體的指紋。
他也許是從諾拉·海特的卧室裡,找到了某件肯定隻有諾拉自己用的東西,從而取到了她的指紋。
至于吉姆·海特,盡管他整夜都待在家裡,埃勒裡心裡還是敢斷定:他一定沒有受到一點打擾,就被取去了指紋。
埃勒裡甚至很願意為此下一個重賭。
畢竟,這座房子裡也有太多隻屬于吉姆的東西……幹得非常漂亮。
想得十分周到。
達金局長的工作方法,他做事的巧妙和周密,着實在奎因先生的腦海裡掀動了種種難以平靜的感受。
他瞥了一眼帕特麗夏,她正呆呆地望着達金,仿佛被這位局長施了催眠術。
“醫生,那麼你做屍體解剖發現了什麼?”達金恭敬地問。
“海特小姐死于三氧化二砷中毒。
”
“是的,先生。
那麼,讓我們再理一下這些頭緒,”達金說,“如果你們這些親屬們不介意的話?”
“繼續說下去吧,達金。
”約翰·F.急切地說。
“好的,萊特先生。
現在我們知道,有兩位女士被同一杯雞尾酒所毒。
現在問題是:那林雞尾酒是誰調的?”
沒有人講話。
“好吧,我已經知道了。
海特先生,是你,雞尾酒是你調的。
”
吉姆還沒有刮臉,他兩眼底下的凹痕顯得不幹淨。
“是嗎?”他喉嚨哽着,說不清,便連咳了幾下。
“假如你這麼說——我昨晚調制了很多——”
“還有,誰從廚房走進起居室,并分發那盤飲料?包括那杯有毒飲料?”達金局長問。
“海特先生,就是你。
我有沒有說錯?這是我知道的情況。
”他帶歉意地說。
“假如你是暗示——”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