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給那領導聽,那領導對愚耕的一些情況也有些感興趣,不然怎麼會知道,愚耕跟在豬場裡搞建築的人有何不同之處,那保安轉而竟又嘻嘻哈哈地建議愚耕幹嘛不破費幾個錢,于今晚就邀請眼前這位領導随便到太和的哪家灑樓飯館去吃一頓,到那時愚耕不就可以跟這領導一邊吃一邊聊,吐露心曲,最後必将精誠所緻,金石為開,使得這領導當場就拍闆,讓愚耕如願以償。
愚耕窘态畢露,那保安的建議是在開玩笑,愚耕卻很敏感,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保安又何嘗完全隻是在開玩笑,愚耕竟有幾分當真,當場就鼓起勇氣依依呀呀地試探着,向那領導表明心願,羞愧難當,愚耕很少會有這種羞愧,言語難以表達,這對愚耕确實太突然了。
那領導看出愚耕有幾分當真,勿庸懷疑愚耕的誠意,越是突然情況下做出的反應,越能顯示出誠意,為了好讓愚耕死了這條心,那領導就诙諧幽默地打趣道,除非愚耕的老爸有足夠大的權力,可以随時讓他從廣州消失,否則這是不可能的,愚耕當然聽得出這句幽默的玩笑話,體現出何等的現實,體現出何等的事情發生的規律,愚耕再怎麼自作多情也不得不死心了,愚耕總算對得住原有的那份激情,也意味着有始就有終,一點都不敢到遺憾。
愚耕還給家裡寫了一封信,可見愚耕這才開始有點想起家裡來,愚耕越是在困難的時候,越是把家裡忘得幹幹淨淨,真是死活都不于家裡相幹。
好像出來打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總是想家的孩子是長不大的,信中愚耕并沒有講到他在廣州的任何經曆,也不會透露他的内心世界,愚耕主要是好讓家裡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勿庸操心,愚耕把眼前的處境隻簡簡單單輕輕松松說成是還沒有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家裡的父母親大人肯定認為,愚耕打工唯有進了廠,才算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愚耕不敢想像要是讓父母親大人知道他在搞建築砌坡岸,會作何感想,要是讓父母親大人知道,他在廣州的那麼多的沒出息的丢死人的經曆,又會作何感想,信中愚耕還表明了辍學的決心,家裡的父母親大人隻有收到這封信後才會知道愚耕已決心辍學了也無可奈何,愚耕再也不會把他辍學的事情看得有多麼重大,根本不值得解釋些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愚耕再也很難想出有什麼事是大不了的事,愚耕寫這封信就表明愚耕的思想确實成熟了,許多信中說話的語氣有點像大人了。
愚耕與那兩位貴州人,算是很有緣份,其中一位貴州人的年紀個子都與愚耕差不多,另一位貴州人則有三四十歲潦倒不堪,邋裡邋遢,他倆并不是同一個家鄉的人,他倆在廣州結識有好幾年了,建立了濃厚的友誼,愚耕并不清楚那兩位貴州人是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因為愚耕與那兩位貴州人都是跟廣東人作點工,所以他們三人私底下會有些商商量量,互相通氣,愚耕并不否認,他不太喜歡與廣東人相處,愚耕自自然然就與那兩位貴州人處在一塊了,愚耕是很會與人處在一塊的,愚耕好像有些主動要與那兩位貴州人處在一塊。
愚耕與那位年紀個子都跟他差不多的貴州小夥子十分合得來,算是在交朋友,愚耕不想顯得他出門打工與那貴州小夥子出門打工有何不同,那貴州小夥子曾有好幾次向愚耕抱怨,這裡幹活時間太長,幹活很累,工錢也低,廣東人的态度又不好,有次幹活時那貴州小夥子與一位廣東人吵了起來,那貴州小夥子還對那廣東人舉起鋤頭差點就打了起來,可見那貴州小夥子對這裡的活路确實很不滿意,那貴州小夥子多次向愚耕表示等幹完了這裡的活路要愚耕跟他一起去找活路,保證可以找到比這裡更好的活路,可見那貴州小夥子并不認為,愚耕出門打工與他出門打工又何不同,不都是為了掙錢,那貴州小夥子把打工找工作稱之為找活路,打工就是幹活路,那貴州小夥子是不會想起要進工廠的,愚耕一點都沒有拒絕的意思,但也沒有明确答應下來,愚耕情知幹完了這裡的活路後,跟地貴州小夥子一起去找活路會是怎麼性質,好像完全隻是小事一樁,不必特别放在心上,到時自然會做出選擇,愚耕想想他以前總認為打工就是進工廠幹活,是多麼地愚蠢,那貴州小夥子讓愚耕開闊了眼界,原來打工還可以是像那貴州小夥子那樣的,那貴州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