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自從出現打工這種現象後,過年都一年過得不比一年歡慶熱鬧,好像隻要吃了年飯,過了正月初一初二,就算是過完了年,初六人們就開始争先恐後地外地打工去了,也有少數不回來過年,誰還有心思過年,過年當中好多習俗風氣,都已經淡化了,已經無所謂了,過年不過年,其實名存實亡。
正月初二早晨,愚耕在床上剛一坐起身來,邊穿衣服,邊懶洋洋地向睡在同一床頭的弟弟宣布,他已決定明天就去海南島。
弟弟顯然早就醒了,隻是懶得起床,一聽說愚耕已決定明天就去海南島,象是神經受到一激,開始懶洋洋地展轉身子,很快也就坐了起來,興奮難奈,一時間也不知該對愚耕說什麼才好,嘴裡隻哼唧哼唧地表示,毫無保留地理解支持愚耕作出的決定,心有靈犀,難以言衷。
其實弟弟早就知道愚耕隻要等過完年,就要去海南島,但沒想到愚耕竟會決定去得這麼早,明天才正月初三,弟弟對愚耕做出的這個決定顯然有難以言說的顧慮與憂愁,但又毫無原則地對愚耕充滿信心。
愚耕也是突然才決定要這麼早就去海南島,愚耕一旦向弟弟宣布了這個決定,就不能再打退堂鼓,鞭策自己,勇往直前。
過後不久,愚耕又在私底下輕輕松松地向妹妹宣布了這一決定,算是預先給妹妹道一聲别,情知妹妹不會反對,愚耕向妹妹宣布了這一決定後,就更加勢在必行,将去海南島的心理準備迅速調動起來,沒有退路,妹妹得知愚耕這一決定後,反響平淡,象是在預料當中,但還是會語重心長地叮囑愚耕幾句,好自為之。
想必父母親大人也巴望愚耕早些出門去,愚耕隻要出門去,總會有一線希望,恐怕父母親大人已經實在對愚耕沒轍了,這回愚耕要去哪裡,父母親大人都不會反對,父母親大人怕就怕愚耕又中了邪似的,鬧着要在家裡養豬種土什麼的,父母親大人很可能懷疑愚耕還是要去海南島,但父母親大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愚耕愛去哪就去哪吧,隻要不呆在家裡就行,父母親大人也還不得不為愚耕拿出盤費錢,可憐天下父母心,愚耕就算到了下輩子,也還他們不清,誰叫他們生了愚耕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家裡真是要倒牌子。
旁晚時分,愚耕又揪誰單獨與母親大人碰面的機會,打招呼似地宣布,他明天就要出門去,愚耕宣布完畢,不待母親大人作出反響,立即就擦肩而過,無須啰嗦些什麼,愚耕一點都不懷疑,他隻要這樣跟母親大打過招呼,父母親大人肯定都會相信,他明天真的就要出門去,父母親大人也會相應有所準備,愚耕隻要這樣跟母親大人打過招呼,明天就鐵定了要出門去,要去海南島。
愚耕其實有羞于向父母親大人開口的地方,愚耕明天去海南島,最終還得向父母親大人拿盤費錢,愚耕以為明天去海南島帶的盤費錢,不能太少,難免要讓父母親大人大出血,愚耕确實感到很窩囊,太不争氣了,愚耕越是這樣就越懶得開口向父母親大人要盤費錢,反倒顯得父母親大人給他盤費錢是理所當然的事,愚耕在這方面算是有些經驗了,抓住了父母親大人的軟弱點,愚耕一點都不懷疑,父母親大人明天會乖乖地把盤費錢給他,反正愚耕每次出門都是父母親大人給的盤費錢,幾乎成了一種規律,這一點最能表明,愚耕确實成了父母親大人的包袱。
愚耕認為既然已尼跟母親大人打過招呼,就沒有必要再跟父親大人打個招呼,如果再去跟父親大人打個招呼,實在是痛心疾首,很不愉快,最好永遠都不要跟父母親大人打任何招呼,愚耕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有時不得不要,跟父母親大人打個招呼。
吃過晚飯後,弟弟開始不安分起來,當他私底下有機會,單獨與愚耕碰頭的時候,竟鬼頭鬼腦地往愚耕身邊靠了靠,并神神秘秘很有把握似地跟愚耕招呼一聲,隻叽叽咕咕地簡單說是,今晚上他要去弄點錢,那樣愚耕明天就可以多帶些錢啦。
愚耕本想要阻止弟弟,可心裡一急就語無倫次嗡嗡哝哝地,不知該對弟弟說什麼才好。
弟弟跟愚耕打過招呼後,轉眼就嘿嘿呵呵不由分說地掉頭走開了,情知愚耕不會阻攔他,愚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