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車票買好了再說。
愚耕隻要想好了的事情很難再有變動,還是要按昨晚想好的去做。
愚耕動身去買火車票之際,正好見到老闆站在鐵門前刷牙,愚耕則咕咕哝哝地向老闆打一聲招呼說:“哦,我看我還是回家算了。
”這很像是人們早上習慣性的相互打招呼,不太有正式提出辭工的味道。
老闆隻若無其事,漫不經心地回應一聲,也就不作理睬,愚耕難以着磨出老闆的态度,有些忐忑不安,卻已顧不得那麼多了,好歹先買了火車票再說,隻有先買了火車票他才能堅定不移地回家,才能堅決地要求把他六天的工資結到手。
愚耕趕到火車站後,很順利地就買好一張當晚七點多深圳至株洲的火車票,票價140元。
這也可以算是愚耕早點回家過年的好處之一。
再往後一陣的話,就會使回家的過程變得有些困難,愚耕選擇在這種時候回家,實在是太容易了。
愚耕買好火車票回家就已成定局,就算愚耕不能把他六天的工資結到手,愚耕也還是要乘這趟火車回家。
愚耕一點也不用再去想回家的事情啦。
愚耕為了要把他六天的工資結到手,開始要主要打響一場戰役,全力以赴,無後顧之憂。
也不想太操之過急,要沉得住氣。
反正離乘車時間還早着呢。
愚耕買好火車票返回到模具廠,并沒有急着去收拾好行李,而是直接去找老闆或老闆娘。
愚耕一從鐵門進去,就見到老闆娘正在忙一些家務活。
老闆娘一開始就敏感地注意到了愚耕,卻又裝作視而不見,不動聲色。
老闆娘當然知道昨晚的事,也能看出愚耕所為何來。
明顯與平常不太一樣,使得愚耕很難堪,羞于啟齒。
之後愚耕還是忍不住吭聲了,開門見山地表示要回家去,連火車票都剛剛買好了,卻不好說起昨晚的事,好像唯有買好了火車票這一點可以拿來說事。
更不便直接了當地要求把他六天的工資結了。
以為心照不宣,還是含蓄點好,語氣也相當誠懇,必恭必敬。
好像唯有指望老闆娘純粹看在他買好了火車票的份上,對他通情達理。
老闆娘半響沒有作出回應,經愚耕噜噜蘇蘇地再次強調聲明,則把老闆娘惹火了,隻一邊忙于做家務,一邊冷漠傲慢地吟叨一聲,說是愚耕要回家就回家去呗,這跟她有什麼可說的。
愚耕見此就開始着急了,隻好硬着頭皮明确要求把他六天的工資結了。
卻也顯得理直氣壯,毫不羞愧。
老闆娘看來愚耕竟還好意思開口提出這種要求,簡直荒廖絕倫。
無恥下流。
可惡之極,忍無可忍。
就一個勁地針對愚耕在這裡的一些表現,數落幾句,并含沙射影地表示,她實在沒心情沒功夫,跟愚耕這種下三濫的人物攪和什麼,讓愚耕盡快消失得好。
連看都看飽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愚耕已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并已大模大樣地在一隻凳子上坐了下來。
卻也不想多費口舌,隻時不時叽哩咕噜,唉聲歎氣。
甚至也還嘿嘿幾聲,有點像是賴着不走的